第一百零八章 比翼分飛
「什麼，認你為主，做你的奴僕？」
「什麼！你要我們做你的奴僕？混蛋，可惡的人類，你太可惡了！」
比翼鳥身上的兩頭玄鳥都瞪大了眼睛，儘是不可思議的樣子。黃色玄鳥以為自己聽錯了，青色玄鳥則暴跳如雷，若不是身虛體弱，它早就衝上去與一臉輕鬆愜意的林成拚命了。
林成好整以暇地笑了笑：「沒錯，你們沒聽錯，我就是要讓你與我訂下主僕契約，從此聽我號令！當然，為了以防你日後耍什麼手段，還要你把一絲本命元神出來，讓我替你保管。你放心，只要你好好表現，服侍得我滿意的話，日後會把本命元神還給你們。你們覺得怎麼樣？」
這話很毒，就好像要殺人家了，卻問對方想要怎麼個死法。很殘忍，很歹毒，也很爽！
至少，林成就爽得要哈哈大笑，勝利了，不趁機大佔便宜，那就不是他的風格了。與比翼鳥一戰，那可是冒了天大的生命危險，如今當然要把利益都撈回來！
對方拿寶物來換自由？
笑話！
當比翼鳥成為了奴僕，什麼寶物還不是歸他林成所有么！寶物他想要，妖獸奴僕他也要！什麼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他今天偏要兩者都得到手！
本來，收服妖獸做奴僕，林成只有幻想的時候才會出現這種念頭，可今天看到水青霄乾淨利落地把白虎收走了，騎著一個結丹妖獸來回穿梭，實在是威風極了。他也不由生起了收服妖獸的想法。
可惜的是一直沒有機會，地龍一上來就拚命，他打了幾道湮滅之光，那傢伙就死翹翹了，都沒給他收服的時間。
現在，一身兩頭的比翼鳥匍匐在地上，一頭雖然強硬，另一條卻比較軟弱，正是收服的好時機。
結丹中階的妖獸做奴僕，日後與別人打起來多了個幫手，比簡單殺了它取妖晶要好處多多。
「渺小而骯髒的人類！」青色玄鳥鼓起余勁，支起腦袋，怒罵連連，「你這卑微的人類，修為低下，能力低微，你竟然想把我們比翼玄鳥收為僕人，你也太天真了，太狂妄了！」
「天真嗎？狂妄嗎？」林成微微一笑，雙目緊緊盯著比翼鳥，「你看不起我，自詡高貴，自認修為高強，可是，你我相鬥的結果卻是你狼狽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只有求饒的份。你說，你有什麼資格鄙視我？」
青色玄鳥長聲悲鳴：「那不過是你卑鄙偷襲，我們大意罷了！若真要比拼實力，你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要打要殺，隨你的便，休想讓我們屈服！」
「嘖嘖！」林成嘆了一聲，看看黃色玄鳥，又看看青色玄鳥，「多可憐的小鳥呀，強如你們，高貴如你們，現在也只能無奈地喊著冤枉罷了。」
「混蛋，無恥的人類，你別褻瀆我們的高貴！」青色玄鳥怒吼不已，回頭瞪了玄黃一眼，大聲罵起來，「玄黃，你還等什麼，快使比翼分飛，你先走，尋到我們的族人，讓族中高手來替我報仇！」
「不！」黃色玄鳥定定看著青色玄鳥，「青玄，我們一起從族中出來，我絕對不會丟下你一人獨自逃生！」
先走？逃生？
林成發愣了，這傻鳥不是腦子燒壞了吧，它都委頓在地了，還能逃到哪去？而且，怎麼聽它們的話好像能分開來一樣？
「糊塗！」青色玄鳥厲喝一聲，生怕林成阻擋似的，鼓起最後的力量，彎起青色的翅膀，往兩條脖子的中間狠狠割了下去，「比翼分飛！開！」
只聽砰的一聲，比翼鳥的半邊身子被推了開去，一分為二了！
「不！」黃色玄鳥悲鳴一聲，卻不由自主地被推到了一邊。
「分裂了？」林成看得目瞪口呆，這傻鳥把自己切割成兩半了？這豈不是要死翹翹么……等等，這是什麼！
更奇怪更詭異的事情發生在林成眼前，他不敢置信地使勁擦了擦眼睛，以為自己眼花了，看仔細后，確定不是自己看錯了，而是事實——
比翼鳥真的一分為二了！
一青，一黃，比翼鳥突然變成了兩隻。
是兩隻，完整的兩隻，只不過體形小了一號，顏色不再是一黃一青，而是變成一隻全身青色，一隻全身儘是黃色。
黃鳥被推出去，踉蹌幾下，才站穩了，之後立刻撲到委頓在地的青色玄鳥旁邊，悲叫一聲：「青玄，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
青色玄鳥爬了一下，擋在黃色玄鳥和林成的中間，回頭恨恨說道：「玄黃，你還等什麼，快逃呀！用儘速度，這人類追不上你，快走！」
「我不！」玄黃儘是搖頭，抬眼看了林成一眼，眼色堅定，「他如果要殺你，我和他拼了！」
「拼？怎麼拼？你我合體，尚且敗在他手上，現在分開來，更不是他的對手了！」青色玄鳥愈發虛弱了。
兩隻鳥旁若無人地上演了一場生離死別的戲碼，林成呢，在看戲嗎？
不，他還在傻眼！
「不行了不行了，我腦袋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林成苦笑連連，拍了拍腦袋，總算漸漸鎮定下來，腦子清明了許多，考慮問題也快了些許。
很明顯，比翼鳥從來都是兩隻合體才能成為比翼鳥，否則都只是玄鳥的稱謂罷了。而一旦它們合體，實力可以提升很多，分開來則虛弱了大半。
稍稍一感應，林成愈發肯定自己的推測，從氣息來看，青色玄鳥弱得站都站不起來；黃色玄鳥呢，也沒有了之前結丹中階的高強氣息，只剩下結丹初階的修為了！
「這法術夠強！」林成贊了一聲，兩隻結丹初階的玄鳥，合體之後，修為直升，竟然能變成一隻結丹中階的比翼鳥！
深吸一口氣，林成眼睛一眯，有點看不慣兩隻玄鳥在唧唧歪歪了，不由輕喝一聲：「該死的鳥兒，你們放心，你們一個都逃不了，我會把你們都送上黃泉路，讓你們繼續做伴，放心吧，黃泉路上不會寂寞的。」
黃色玄鳥不說話，青色玄鳥氣急敗壞說道：「無恥的人類，你不能……」
「不能？不能什麼？」林成沒好氣笑了，「別總是喊你高貴的口號，你現在是我砧板上的肉，搓捏揉拉，看我高興不高興而已！俗話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你應該感謝你的夥伴，沒有在這個時候棄你而去！你們是夫妻？」
「你別亂說！」黃色玄鳥聽得好不著惱，「我不是夫妻，我們是……兄妹！同是比翼玄鳥而生，已經在一起幾百年了！」
林成哦的一聲，此時天色完全暗淡了下來，他也不急著走了。
再一看青色玄鳥，雖然鼓起靈力在與體內的湮滅之光抗衡，卻無法排出那湮滅一切的氣息，整個人萎靡不堪。
放下心來，林成想了想，道：「好吧，我也不急著殺你們。就問你們幾個問題，如果答得好，我可以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
「真的？」黃色玄鳥大為驚喜。
「那就看你們配合不配合了。」林成淡淡一笑，「我第一個想知道的就是，你們合體是怎麼回事，比翼分飛又是怎麼回事？」
「這是我們玄鳥一族天生就會的神通。」黃色玄鳥沒有遲疑，「我們得天之眷，一出生就是神獸級別的存在，比別的妖類少走了一兩百年的路子。到我們結丹之後，就可以尋找屬性相同的玄鳥，合體共練。合體成功，我們的修為會提高一個級別，又能少走一兩百年的路。合體期間，在沒有化形成功之前，都不能強硬分開，否則修為會掉下去！」
林成明白了：「比翼分飛就是你們強行分開的法術？難怪你們現在只有結丹初階的修為了。哈，以你現在的修為，還真不是我的對手！」
「你的問題我都回答了，你是不是可以放過我們了？」黃色玄鳥弱生生地問。
「你說呢？」林成不置可否。
黃色玄鳥希冀說道：「聽說人類有君子一說，言出必行。」
「我不是君子！」
林成立刻把黃色玄鳥的話堵了回去，玄黃怒了，喝道：「你說話不算數？」
「我答應過你們什麼嗎？沒有吧？我只說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考慮而已。」
「你！」黃色玄鳥氣得渾身發抖，羽毛震顫。
「玄黃，你看吧，我就和你說，人類都是卑鄙無恥的生物。」萎靡的青色玄鳥嘆了一聲，「你竟然傻到相信人類的話！」
黃色玄鳥沉默不語了。
被一隻鳥兒指桑罵槐變相辱罵，林成大為不爽，嘿嘿說道：「死鳥，你可別惹我發火，否則我把你烤成乳鴿，好生享用！」
「人類閣下！」黃色玄鳥慢慢站了起來，面向林成，緩緩說道，「你既然願意和我們交談，可見並不存心要殺掉我們。請問，你到底要如何才肯收回青玄體內的禁制，怎麼樣才能放了我們？」
林成不答反問：「我的第二個問題就是，這山頭底下，到底有什麼寶物？」
黃色玄鳥看了青色玄鳥一眼，不顧它的阻止，無奈嘆道：「那裡有一個很特殊的空間，裡面長了很多上品血果。」
血果？
林成先所以一愣，既而明白過來，血果就是落日果嘛，又叫朱果，叫法多多，卻是同一樣東西。
眉頭一皺，林成不悅了：「上品落日果就能讓你們稱為寶物？你們認為我會傻到給你們這樣就忽悠住？」
「如果這落日果很多呢？」黃色玄鳥發問一聲。
「很多？能有多少？」
「玄黃，你不要說，不要便宜這個無恥的人類！」玄黃還沒說話，青色玄鳥顧不上與體內湮滅之光作鬥了，急急阻止，「你以為把秘密說出來，這貪心的人類就會放過我們嗎？卑鄙的人類，我告訴你，這地下空間構造特殊，險境環生，沒有我們的指引，你休想找到那些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