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抉擇
「臭鳥，你給我閉嘴！」林成瞪了青色玄鳥一眼，大是惱怒，「你說這些狠話是什麼意思，你以為自己很有骨氣？狗屁！在我眼中，你這是心虛的表現。你吼得越厲害，證明你越害怕！」
「一派胡言！」青色玄鳥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尖叫著嘶鳴，「我會害怕你這卑微的人類？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林成哼了一聲：「不怕的話，你怎麼會說出這麼幼稚的話來？我找不著寶物？天啊，你就算想要顯示出自己的價值，也別把我當傻子！把你們都殺了，這地下的秘密就我一人所知，我隨時都可以下去查探，沒你們帶路，無非要多費時日罷了。我會找不到？嘿嘿！」
青色玄鳥語塞了。
林成轉向黃色玄鳥問道：「你說下面的上品落日果很多？多到什麼程度？」
「一個你無法想象的數量。」黃色玄鳥平靜說道，「落日谷血果很多，但品級都不高，按你們的分法，大多是下品和中品罷了。至於上品，就算落日谷深處，長的也不多，畢竟是天地靈物，需要吸取天地靈力，落日谷妖獸橫行，本身佔用的靈氣就多，又怎麼能容得下太多血果呢？」
林成點點頭，這個道理他自然清楚，否則也不會在山腳下發現一枚上品落日果時那麼激動了，更不會受不住誘惑往這個山頭尋上來！
當然，也許落日谷天生適合落日果生長，上品落日果雖少，但在落日谷深處，卻也時有發現，算不上稀世珍品。不過，如果數量大的話，那就……
九州大陸以靈石為硬通物，以三品靈石為基礎，進行各種兌換與流通。上品靈石是稀世之物，蘊涵的靈氣，就算是元嬰期修士也需要。因此，上品靈石几乎不在外面流通，大家更多以下品靈石作為衡量價值的數字。
另外，如果靈石欠缺，也以最為普通的洗髓丹作為兌換的基數。一枚下品落日果，可以煉製十枚洗髓丹。而一塊下品靈石，可以兌換十每洗髓丹。
那麼，一枚下品落日果相當於一塊下品靈石的價值。
靈石品級之間，以千倍為量；而落日果品級之間，則以百倍為量。也就是說，一百枚上品落日果，價值就是一塊上品靈石！
稀世的上品靈石呀，誰不夢寐以求？
所以，聽到黃色玄鳥說它們有數量很大的上品落日果，林成徹底心動了，忍不住想要打聽清楚，一時也沒有了結兩隻鳥兒性命的意思了。
看到林成意動，黃色玄鳥更進一步說道：「人類閣下，只要你能解開我大哥青玄身上的禁制，放我們一命，我可以把所有的上品落日果都奉上給你。」
「所有？」林成眼睛一亮，「到底有多少？」
黃色玄鳥猶豫了一下，剛想說，青色玄鳥斷然喝道：「玄黃，你當心，別被他騙了！可惡的人類，如果我們說出確切的數量，少的話你發狠動手，多的話你貪心到殺人滅口，別以為你們人類那點邪惡的心思我不知道！」
林成嘿嘿一笑：「說你這隻傻鳥笨果然沒錯！你們以為自己隨便說有什麼寶物我就會信了？放了你，到了地下，是你們的地盤，誰知道你們會使什麼手段來暗算我？」
「卑微的人類，我們是高貴的玄鳥一族，別拿你那人類骯髒的思維來衡量我們！」青色玄鳥大吼不已，「我們血統純潔，身體高貴，言出必行，怎麼會做那些宵小之事！」
林成撇撇嘴，丫的坑爹呢，這話誰信誰倒霉。在修真界，為了寶物，為了功法，為了活命了，就連親友都能坑，何況敵人！
看到林成臉上儘是不悅之色，黃色玄鳥趕緊說道：「人類閣下，地下落日果的數量，多到你無法想象。我可以肯定，只要擁有了這些落日果，你完全可以換來幾枚上品靈石。」
「幾枚？！」林成震驚了，眼珠一突，吸了一口長長的冷氣，這才鎮定下來，冷笑一聲，「該死的臭鳥，你以為我會信嗎？落日果日暮則落，化入地中，無法保存，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數量！」
幾塊上品靈石，那是多少落日果？至少也幾百枚了吧？
黃色玄鳥急道：「我沒有騙你，至於為什麼能保存落日果，我們也不大清楚，可能是與此處地形有關吧。總之，那些落日果成熟后，落地並沒有消失，都讓我們保存下來了。」
林成聞言心中一動，想起了山腳下落日果堆積釀成了果酒的現象，那時他就在奇怪落日果掉在地上為何能夠積累，真像玄鳥所說，是因為地形的原因，倒也可以解釋得通了。
「你沒有騙我？」林成眉頭一皺。
「我可以對天發誓，真的沒有騙你，否則讓我修為終生沒有寸進，不得好死！」黃色玄鳥急於取信林成，真的指天發誓了。
「哦。」林成眼神閃爍，不住地打量兩隻玄鳥，不知道在考慮什麼。
黃色玄鳥又說：「我們因為天性喜火，此處有火山岩漿流過，因此好奇下去看看，後來發現岩壁上有很多洞口，就進去查看，費了好些時日，終於讓我們發現了地下的另一個世界。那裡……長了好多上品落日果，於是，我們就在此處呆下來，暗暗修行。」
「以落日果為生？」林成眉頭一皺，又有些心痛。
黃色玄鳥點點頭：「是的，上品落日果，對於我們妖獸來說，也是極其難得之物。我們玄鳥，天生長壽，我們如今才五百歲，如果放在族中，大多還不能結丹。可是，我們就在此處修行三百多年，以落日果為食，就讓我們成功結丹，合體之後，更是結丹中階的修為。」
「所以你們一聲不吭，打死都不願意出來，就是不想讓別人發現地下的秘密？」林成恍然，更心痛了，三百年啊，這兩隻傻鳥得消耗了多少上品落日果！
黃色玄鳥嘆道：「我們本打算一直如此，直到化形成功，那時候我們就可以不用再合體修鍊了。誰想到……」
「沒想到因為一時貪心，落得如此下場！」林成冷笑連連。
黃色玄鳥無奈說道：「地精之火實在太過珍貴了，如果讓我們溫養元神，數十年功夫就抵得上幾百年苦修，誰不動心？」
林成呵呵笑了：「可惜，你們眼光不好使，踢到鐵板上了。」
黃色玄鳥又羞又惱：「人類閣下，你到底同不同意我們之間的交易？」
「交易？什麼交易？」林成裝傻充愣了。
黃色玄鳥大是惱怒，氣得渾身發抖，翅膀微張，指著林成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嗤！」
白光一閃，凌厲地打在了黃色玄鳥面前的岩石上，瞬間，岩石化為了灰灰。
黃色玄鳥嚇了一跳，抬頭看到林成似笑非笑的臉容，一時驚懼。
很滿意湮滅之光的效果，林成收了輪迴眼，淡淡一笑：「我勸你還是合作一點，不要逼我動手，否則……你大哥就是你的榜樣。我這法寶的攻擊之光，你就算躲得過，以你現在落了一級的修為，也拿我沒辦法。不過你大哥嘛……」
黃色玄鳥更忌憚了，林成的意思很明白，它能逃得過他的攻擊，而萎靡的青色玄鳥，就沒這個運氣了。
「也不用多，只要再打兩道在你大哥身上，他就會一命嗚呼，死得不能再死！」林成惡魔般的聲音再次響起。
黃色玄鳥氣得想哭，嗚咽說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很簡單。」林成輕輕一笑，「還是那個道理，只要你們做了我的奴僕，寶物一樣是我的。」
說了老半天，原來還是要讓它們做人類的奴僕！
黃色玄鳥氣得幾乎要拚命，要不是有所顧忌，它真的動手了。
「休想！你休想！」一旁委頓的青色玄鳥倏地抬起腦袋，厲聲吼著，看它的模樣，精神有些好轉了。
林成不理會它的發應，看向黃色玄鳥，道：「你大哥在抵抗我的禁制，我怕時間一長它會成功。因此，我需要再給他一點厲害嘗嘗。鄭重地提醒，受我兩次湮滅之光，它就算再厲害，身體也會遭受不可修復的重創！就算能活，我不知道它會不會只剩下神獸的修為。」
黃色玄鳥更猶豫了，林成的話說得更白了，再遲疑的話，他又要動手！
可是，要它做奴僕，而且是做一個人類的奴僕，它又接受不了。
黃色玄鳥一遲疑，林成眉心的輪迴眼就慢慢打開了，那令人寒心的漩渦在轉個不停，看得它一陣心急，大叫：「且慢，且慢！人類閣下，請給我們一點考慮的時間！」
林成再一次收起輪迴眼，淡淡說道：「只給你們一息的時間。」
黃色玄鳥伏在青色玄鳥旁邊，大是悲意：「青玄……」
「我不會做他的奴僕，寧死不做！」青色玄鳥狠狠說道，「玄黃，我叫你不要管我，自己逃生便是，他追不上我們玄鳥的速度！」
黃色玄鳥嘆了一口氣：「青玄，當年你我從族中出來闖蕩，曾經說過要修成天大神通，風風光光回去，為此我們在暗無天日的地下一呆就是三百年。如今，功未成，身卻死，你說，我們又怎麼甘心呢？」
「那也總比做人類奴僕強！」青色玄鳥聲音所厲，卻有些虛了。
「你我一同從族中出來，我不能丟下你一人獨自逃生，否則我哪有臉面面對族人。要死我們就一起死吧！」
「玄黃，你……」
「你不願意做他的奴僕，我當然也不想。如果你打算赴死，那我就與他拼了！」
「現在的你拼不過他……」
「那我兩正好一起去黃泉。」
青色玄鳥不說話了，耷拉著腦袋，大是灰心地伏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林成見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