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欺負娘家沒人
如今的戚遠山一般人稱戚老爺，慕涼夜卻偏偏把「輔國公」搬出來叫，舒昭玥心裡覺得不對勁，他好像是有意為之。
不過慕涼夜已經帶著身邊的黑衣人走了，連帶著聘禮。
舒誠想送，也想再說說，提親的事是答應的，可是追了兩步被慕涼夜一個手勢就擋了回來。
滿肚子的怨氣，在回身看到若無其事的舒昭玥的時候，完全爆發了，如果這門婚事成的話，他這個尚書大人更有面子不說，官途說不定都能再往前一步，而且庶女都能嫁的這麼好，那他別的女兒只會嫁的更好。
可是一切的好，都被舒昭玥這個逆女破壞了，虧得他派管家去找那麼半天，對著慕涼夜賠著笑臉，幾次嚇得他一身冷汗。
正是心情不悅的時候，管家從外面匆匆而入，進到廳堂也沒看怎麼回事，直奔舒誠而去，在耳邊輕聲求饒。
「老爺恕罪，老奴帶著家丁幾乎把京城找遍了，實在沒找到四小姐……」
舒誠本就生氣，他一把推開管家，管家措不及防倒在地上，然後爬起來跪著求饒，又被舒誠一腳踹翻。
在地上打滾的時候，管家猛然發現廳堂里多了戚老爺和夫人，舒昭玥就站在旁邊，慕涼夜也在，幾乎所有人都面色不悅，廳堂里的氣氛，凝重的快要凝固了。
管家趕緊一邊求饒一邊退下：「老爺饒命，是老奴辦事不利，老奴這就去領罰……」
舒城氣的上頭，也實在顧不上是什麼場合了，當即「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沖著舒昭玥嚷道：「你這逆女，二少爺來提親，是看得上你！你竟然還敢拒絕！」
慕涼夜走的時候，倒是沒顯示出一點不悅，但是他日後要是發難，可不是舒府可以承受的。
舒誠還是不解恨，他又看向戚曼茹喊：「你看看，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女兒嗎？徹夜不歸，得罪二少爺，等著家破人亡吧……」
像是被舒誠的氣勢嚇到，舒昭玥直接就對著戚老爺和劉氏跪了下去，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外公外婆你們看到了吧？父親平時對我和娘親就是如此，有錯無錯都埋怨我們，外公外婆做主啊……」
舒昭玥哭喊的那叫一個悲慘，舒誠當時就糊塗了，他差點忘了二老還在，不過看著樣子，二老過來，不是簡單的來看戚曼茹的啊。
眼看著戚遠山黑了臉，劉氏也握住旁邊戚曼茹的手，一臉的心疼道：「女兒啊，你受苦了。」
秋心婉急忙站出來打圓場，過來扶舒昭玥：「玥兒，這是說什麼呢？你父親也是著急，畢竟二少爺不是好惹的人物……」
只是她的手剛剛觸碰到舒昭玥的衣衫，舒昭玥就像被燙了一樣，急忙往一旁躲，這一幕，在外人看來，就是秋心婉這個嫡母平時虐待的太狠了，還沒怎麼，就怕的不行了。
秋心婉被她弄得十分尷尬，悻悻的收回手。
「外公，外婆，孫女當著您二老不敢說謊，我和慕王府的二少爺，確實有一面之緣，但是孫女確實是今天才知道二少爺真實身份的，所以不敢高攀，二老想想，二少爺這樣的大人物，娶得正妻必然是皇家公主，怎麼會看上我？」
舒昭玥這話，倒是說出了很多人的心聲，慕涼夜來一說提親舒昭玥，所有人都不理解，不管從哪方面說，慕王府的二少爺，也不可能看上舒昭玥這麼一個剛剛及笄沒多久的小丫頭啊。
「孫女猜想，此時定然和朝堂之上的事情有關，孫女不懂國家大事，但也知道，父親最近因為朝堂上的事心煩，多日沒有回家，慕二少爺今天來此，或許是為了試探，舒府是否想要高攀權貴，是否見錢眼開啊……」
舒昭玥簡單幾句話，就把提親的事情，上升到了國家大事上。
而且她這一番話，真真切切停在戚遠山的耳朵里，前朝輔國公，最是了解當初動蕩的時候，男人們之間的陰謀詭計。
舒誠聽著，竟然都聽出幾分道理，最近朝堂上，確實有一點結黨營私的問題，難不成真被舒昭玥猜中了？
「而且孫女還覺得，慕二少爺身邊不缺好女子，更不會因為被孫女拒絕就心生恨意，做小人之事。」舒昭玥繼續說道，話語中，有些稱讚慕涼夜的意思，這樣的話，沒人可以反駁，因為反駁了，就是在說慕涼夜是小人。
戚遠山捋著鬍子，一邊聽一邊點頭：「玥兒所言有理。」
「可是外公外婆你們也看到了，父親身為兵部尚書，連這樣的事情都想不明白，只知道發難我和娘親，我們的日子過得，實在是苦啊……」
說著，舒昭玥又開始哭訴起來。
明目張胆批評自己的父親，舒昭玥怕不是瘋了？
就連戚曼茹都害怕起來，剛想要訓斥舒昭玥不懂事，就聽劉氏對著戚遠山意味深長的開口。
「老爺，咱家小女在舒府過得，果真如玥兒所言一般凄慘啊，這舒誠不分青紅皂白，遇事不夠沉穩，只拿妻女撒氣，老爺，可得為咱們的女兒做主啊！」
舒誠聽的面如死灰，他這位老岳父，可是向來嚴厲的，如今有這個逆女在二老面前告黑狀，他怕是要被責難。
若不是二老在，非得把這個逆女拖出去杖責，讓她目無尊長，還敢批評他想不明白事，簡直是造反，反了天！
連慕涼夜臨走都尊敬的輔國公，舒誠怎麼惹得起？秋心婉也看出事情不對，如果舒昭玥這麼膽大的去告狀，肯定說了她不少壞話。
思及此，秋心婉趕緊又對著舒誠柔聲細語的說道：「老爺您也是一時急昏了頭，妹妹知書達理，教出來的女兒當然是極好的，玥兒她……」
耳聽得秋心婉這是要把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戚遠山重重的咳了一聲，打斷了秋心婉的話。
這邊，劉氏將舒昭玥扶起來，抬手給擦著眼淚，戚遠山不滿的聲音也跟著響起：「夠了！我女兒給你舒尚書做側夫人有多委屈不需要老夫多講，雖然給你生了兩個女兒，但也都是才貌出眾，尤其玥兒，聰明伶俐，她們母女三人在府里受苦，是欺負娘家沒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