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臉面往哪擱
說到最後，戚遠山一下子提高了聲音，舒誠趕緊對著岳父大人跪下，秋心婉見狀，也趕緊跟著下跪。
「今日，要不是玥兒跟老夫說起，老夫還不知道她們母女三人，這日子過得如此凄慘，堂堂側夫人，就被你隨便訓斥？」戚遠山吹鬍子瞪眼，樣子十分可怕。
劉氏的聲音也跟著嚴厲起來：「真是苦了我的女兒和外孫女，舒誠，當初是曼茹看上了你，非你不嫁，可是你還記得自己說過什麼嗎？莫不是忘了，當初我和我家老爺是不同意這門婚事的？」
頂著岳父岳母的責問，舒城心情複雜，只能先陪著不是：「岳父岳母大人，小婿知錯了，今天是小婿一時失態，以後定然不會如此，還忘岳父岳母大人相信小婿。」
這麼口說無憑的，誰會相信？
「哼！今日老夫在此，你尚且如此責難，老夫若是不在……」戚遠山氣的已經說不下去了，舒誠也未免太目中無人了。
以為戚曼茹嫁人快二十年了，娘家就不能來管了是嗎？
劉氏早就看出來戚曼茹臉色不好，身形也比以往瘦削很多，舒昭妍就更不用說了，被折磨的好像只剩一把骨頭，近期雖然一直在挑理身體，但是恢復的並沒有太快。
越看戚曼茹的可憐樣，劉氏越是惱恨那位正室。
「秋心婉。」劉氏是舒誠的岳母，也算是秋心婉的長輩，所以直呼其名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你身為舒府的主母，如果善妒，對側夫人和庶出的子女有失偏頗，可是犯了七出之罪的。」
秋心婉看著火燒到自己身上了，忙俯身道：「老夫人教訓的是，妾身日前犯了頭痛病，對妹妹照顧不到，是妾身失責……」
秋心婉的娘家在江南一帶，過來一趟是非常不容易的，所以，她基本就是沒什麼靠山，劉氏說她，她就得聽著。
說著，她又把身子轉向戚曼茹，滿口真誠：「妹妹千萬不要怪罪姐姐，姐姐這裡給妹妹賠不是了，日後你我姐妹二人還是要好生相處，妹妹有事儘管和姐姐說，千萬不要拘謹……」
她這話一說出口，劉氏就察覺到這個女人心計是有多麼深沉，居然把事情歸結到，戚曼茹有事拘謹不和她說上面去了。
現在的秋心婉可是跪在地上的，戚曼茹被她欺負怕了，哪受得了她這跪拜。
但是劉氏在這，戚曼茹也不能上前去扶，只好央求似得對劉氏說道：「母親，姐姐待我一直是極好的，母親還是趕緊讓姐姐起來吧。」
劉氏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戚曼茹，她這女兒，從小就是心地善良，不會爭搶，雖然骨子裡並沒有那麼軟弱，可是就因為心腸太好，給人一副好欺負的樣子，所以才會落得今天這步田地。
不過既然女兒張口，劉氏還是准了，讓秋心婉起身。
秋心婉嘴上又是謝劉氏又是謝戚曼茹的，心裡已經是恨得不行，她的雙手握拳，指甲已經嵌進了肉里，今天這一跪，她必然找機會討回來不可。
舒誠也不想一直跪著，他趕緊使盡渾身解數的給賠不是。
「岳父岳母大人在上，小婿今日發誓，日後定然不會讓曼茹和兩個女兒受到一丁點的苦，前些日子，實在是朝堂太忙，內人又染病，顧及不過來，讓曼茹和兩個女兒受苦了，是小婿的過錯。」
戚遠山依舊生氣，但是舒城也是到了四十不惑之年的人了，又是如今的兵部尚書，他也不好過多的為難。
「好了起來吧。」戚遠山一抬手，秋心婉趕緊把舒城攙起來。
「之前的事情，再多追究也是無濟於事，但是希望你二人日後能夠做到今日所言，我和我家夫人，日後會多來看望，若再發現不妥，舒尚書啊，老夫就做主，你和我的女兒和離，並且把母女三人全都帶走。」
戚遠山顯然余怒未消，說話用詞都十分疏遠。
這讓舒城面色更加難看，這要是傳出去，他尚書大人的臉往哪擱呀？
反倒是秋心婉，心裡可開心了，巴不得他們趕緊和離，就不用看著這礙眼的娘仨兒了，但是舒家的顏面，還是更重要一些的。
於是這表面上，秋心婉緊張的道：「二老不要生氣，放心，不會再讓妹妹受苦了，一定會好好的。」
舒城也只能壓下火氣，真誠的對著岳父岳母和戚曼茹再三保證，指天畫地的發誓。
戚曼茹沒有再說話，她過得好不好，她心裡很清楚，這個時候，如果護著舒誠，定然會寒了父母的心。
戚遠山和劉氏火也發完了，看舒誠和秋心婉也保證了，便要轉回家中。
「二老留步，這眼看到了午時，還請二老用了飯再走啊！」
秋心婉這種時候最會來事，一邊攔著，一邊吩咐下去，趕緊多準備好的飯菜，萬萬不可怠慢二老。
「行了，用飯就免了，以後好好對待貴府上的側夫人和庶女便是。」戚遠山說著，便和劉氏往外走，一行人趕緊送出去。
送走了二老，再次回到廳堂的時候，每個人都是面色凝重。
不對，有一個人一直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這個人，就是芳玉，她從始至終，都是一副看戲的狀態，倒是真讓她看了場好戲。
家中的老爺和正夫人剛被訓斥，這個時候，正式找人發火的，芳玉擔心引火燒身，便已要差人給府中小少爺送飯為由離開了。
這個理由是合情合理的，芳玉所生的庶子名叫舒良義，如今少且年少，在學堂讀書很是刻苦，中午需要家裡給送飯。
芳玉走了之後，舒誠就想讓其他人也都退去，他現在見人就煩，剛伸出手來想要說話，舒昭玥卻搶先一步開口了。
「父親、母親、娘親、二位姐姐。」她先是對著所有人行禮，然後鄭重其事的開口：「玥兒是被逐出家門的，不敢在家中多待，希望父親母親准許，讓玥兒收拾了行囊再離開。」
舒誠正愁沒地方發火，舒昭玥這就往槍口上撞，其實，她就是故意的，過了這個村，以後再沒有逐出家門的事了可怎麼辦？她可是夢寐以求想要浪跡天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