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力量的代價

農場外，貝魯喝著酒嘟囔著：「膽量不錯，懂得思考。技巧……難看卻實用，危機感很強……」

貝魯更滿意了，只是這小子是不是忘了，到現在仍不激活魔紋，想要單憑武器嗎？

再次用刀刃擋住骨棒的襲擊，張合對憎惡侏儒的力量已經有了直觀的判斷。

實際上，如果不考慮它扭曲噁心的外形和精神污染帶來的嘔吐感，張合能輕鬆應對面前的怪物。

雖然速度要比自己快上那麼一分，可並非壓倒性的。

力量方面，張合高舉右臂，猛然用力的向前斜斬。

砰！

用骨棒橫擋在面前的憎惡侏儒，被他一刀斬飛了出去。

力量完爆！

再看那根骨棒，已經被斬斷成兩截，切面光滑如鏡。

看著倒地爬起的憎惡侏儒，撕扯著破布一樣的嘴巴沖自己咆哮，張合決定結束戰鬥。

體內能量湧入屠夫，表面暗淡的魔紋亮起不同的光暈。

張合活動手指握緊刀柄，抬頭直視衝來的憎惡侏儒。

——唰。

扭曲的身體攔腰斬斷，刺鼻的腐臭撲面而來，怪物身上的血肉像蠟燭般融化著……

腐爛的血肉灑了一地。

刺鼻的氣味更強烈了，『卧槽，這味兒有毒，上頭。』

嘔……

張合風一般的跑遠，彎腰蹲下開始狂吐。

「勇氣不錯，你通過考驗了。」貝魯懶洋洋的走了過來，看到嘔吐的張合仍握著刀柄，眼眸里閃過一絲欣賞。

任何時候都不丟棄武器，才是一名合格的獵人。

「還你。」張合直起身，擦了擦嘴把武器遞給他。

「屠夫，附三階撕裂、銳利、致死魔紋，是我成為正式獵人就一直佩戴的武器……」

貝魯用手摩擦著屠夫的刀身，目光中充滿追憶，彷彿隱隱帶著不舍。

這樣的語氣~

動作~

張合有些期待：「難道說……」

「好了。」貝魯反手把屠夫插入腰帶，正色道：「希望有天你能培養出合適自己的武器。」

「……」

就這？

張合還以為他是要把武器傳承給自己，所以才搞的那麼煽情，看來自己想多了。

「強悍的體魄，堅若磐石的意志，高超的技巧，對危險敏銳的觸覺。

直面死亡的勇氣和視為生命的武器——這就是獵人。」

「超凡之力呢？」

「超凡只是力量，所有超凡生物都能掌握，那並非評判你是否是一名合格獵人的標準。」

聽到貝魯這麼說，張合若有思索的點著頭。

扶正頭上的帽子，貝魯回到融化成一堆爛肉的憎惡侏儒屍體前，伸手掏……

手掌大小，沾滿污穢和惡臭的肉球握在手裡，貝魯甩著多餘的血沫說道：「這塊核心是你的考核證明，收好。」

張合接過核心，雖然味道還在，卻已經淡了很多。

把核心捧在眼前仔細觀察，透過表面像血肉的薄膜，張合看到裡面有東西在跳動，就像還未停止的心臟。

暗淡的紅光若隱若現，紅光亮起時，周圍有遊離的諸多黑色絲帶物質，散發著純粹黑暗邪惡的氣息。

「超凡核心，超凡種的力量之源，超凡者能夠憑藉吸收核心裡的力量提升實力。」

「有些特殊的超凡生物，吸收其核心能夠得到特殊效果，不過這種超凡生物非常稀少，且異常危險。

在你達到三階前，如果遇到記得轉身就逃，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的運氣了。」

回去的路上，貝魯為他講解著超凡世界的生存法則。

超凡者以吸收『核心』內的超凡能量提升實力，同時也遭到超凡力量的污染侵蝕。

使用『核心』吸納超凡能量越多，精神受到污染侵蝕的程度越強。

也就是說，實力越強的超凡者，墮落的概率越高。

這也是為什麼超凡者會有選擇的吸收『核心，』因為使用污染過強的『核心』等同自殺。

雖然吸收『核心』的方式，本身就是一種慢性自殺，飲鴆止渴的行為，但早死晚死還是有區別的。

當然，如果成為墮落者就不必再擔心這個問題。

墮落者最喜歡的就是污穢的能量，這會讓他們的力量更加強大，同時也會奪走僅有的理智，愈加瘋狂。

憎惡侏儒的核心就是最不受歡迎的一種，所以它最常被超凡者們用來做考核目標，無用的核心則是憑證。

「墮落者是活著的惡魔，如果遇到穿黑袍，行為古怪的人形生物...小子，有多遠跑多遠，不要猶豫！」

貝魯心有餘悸的呢喃著，染著血跡的右手情不自禁的撫過臉上的疤痕。

如果說超凡之力賦予他們力量，成為強大的代言詞，掌握諸多特權。

那麼，墮落就是使用力量的代價……

想要獲得什麼，就要失去什麼。

等價交換，無限世界的核心規則。

失去越多，收穫越多~

值與不值，個中得失唯有自己權衡。

再次返回俱樂部，吧台里換成個頭瘦小的孩子，正趴在吧台呼呼大睡。

沒有吵醒睡著的少年，貝魯帶著他來到酒吧盡頭的石灰壁爐裝飾前，伸手在牆上扣了扣。

鏗鏗。

牆壁裡面沒有迴音，是實心的。

大約5秒后，石灰牆詭異的呈現出漣漪的波動，露出兩人寬的門扉，裡面只有深邃的黑暗，沒有一絲餘光。

視線一黑接著亮起，場景就變成巨大的穹頂建築。

穿著三點式皮甲，背著一把長弓，腰間掛著長劍，像亞馬遜戰士般粗獷的女獵人。

背著一把闊劍，身高快3米，闊劍看起來比自己還寬，還高，走起路來輕鬆自如的小巨人。

面容嬌媚，身材火辣妖嬈，邁著充滿誘惑的貓步。

而在她的腰帶上，左右各別著一把鑲寶石的尺長匕首。

矮小如侏儒的大鬍子，扛著比腦袋還大的闊板斧。

優雅高貴的尖耳朵，指尖上轉著一把手槍，背後掛著有點像燧發的長管獵槍。

目及遠方，兩層高帶隔欄的櫃檯映入眼帘，兩側是弧形的坡道，那是交接任務的地方。

穹頂中央垂下的銅燈，散發著混合的暖光，溫煦安詳，撫慰著獵人們繃緊的神經和內心的嗜血。

「歡迎來到獵人總會。」貝魯淡笑著向前走去，兩層共計約六七十個窗口，可是依舊需要排隊。

看著周圍川流不息的人流，貝魯感嘆道；「這鬼地方永遠都這麼多人。」

「狩魔獵人很多嗎？」張合眼睛不夠用了。

「多？」

「死的更多，6成都是你這樣的菜鳥，狩魔獵人可是高危職業。」

排隊到窗口，貝魯取出之前收起的『核心』放上櫃檯，推入隔欄下的供圓窗口道：「入職。」

「貝魯先生，請和您的學徒填寫表格。」兩張表格推了出來，裡面長著尖耳的妖精面無表情的說著。

「妖精，擁有天生的元素親和力，暴躁的施法者，他們最討厭有人背後議論。」貝魯邊寫邊解釋道。

「謝謝您的稱讚，貝魯先生，我聽的到。」妖精撥撥耳朵，露出『我特么沒聾』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