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學徒

「馬卡，我想做獵人。」張合無奈說道。

他需要身份、落腳點，還有能夠接觸到更多超凡知識，最好順便能賺點小錢的工作。

狩魔獵人，是當下的不二之選。

「明智~」馬卡舉起拇指，厚實的手掌拍響吧台，大笑道：「誰要招募學徒？」

「馬卡，你推薦的人都不可靠！」

「遠東人到這兒來加入狩魔獵人？開什麼玩笑……」

「不會是因為身體柔弱，被趕出來了吧？」

「哈哈，看他的體格就知道，像只小雞仔。」

獵人們嬉笑調侃著，行走在生死間的他們，可不是什麼友善的存在。

遠東是狩魔獵人的發源地，具有最完整、古老的傳承，對預備獵人的訓練也是最優秀的。

這就好比遇到難題，不去求教身邊的教授，反而捨近求遠的找小學生討論，太可疑了。

張合看了眼吧台旁堆著的半人高的酒桶，雙手抓著試了試重量。

隨即用左手抓著邊沿，肩臂用力的提了起來。

「喂，馬卡，是空的吧？」有獵人驚訝問道。

酒桶里是帶有沉澱物的原漿啤酒，重量在150斤左右，單臂150斤的表現，足夠引起獵人的興趣。

「你可以來試試。」馬卡得意說道。

張合是他介紹的人，有這樣的表現也算是給自己長臉。

若是他能在獵人這條路上走的夠久，能夠為馬卡帶來的好處可就不止一星半點。

別的不說，只要超凡者們認可他的眼光，總有人會主動找上門請他介紹合適的學徒……

到時收筆介紹費，不過分吧？

就算沒人找他介紹學徒，捨不得花錢，也總會在需要休息的時候選擇他的俱樂部碰運氣，間接促進消費不是。

「力量還不錯……體格太瘦弱了，不是我的菜。」一個高大威猛，渾身長滿毛髮的黑猩猩說道。

「會不會有什麼麻煩，從遠東到這裡……」瘦猴般的矮個子，賊眉鼠眼的思索著。

「遠東人是最優秀的戰士，也能培養出最優秀的狩魔獵人，錯過太可惜了……」有人心動了。

交頭接耳的議論聲中，依舊沒人能下定決心。

雖然學徒實質上並不會和他們產生太多交集，可推薦的名額是有限的。

浪費一個名額，推薦一個有麻煩的遠東小子，這不划算。

「小子，過來。」僻靜的角落裡傳來聲音，低沉沙啞，混合著陰冷的氣息。

燈光被旁邊的樓梯遮擋住一半，陰影覆蓋著他的上半身。

同樣是在酒吧的一角，卻像一個隔絕的孤寂世界。

皮夾克，牛仔帽，「是他。」張合之前在酒吧見到的那個人，他還沒有離開。

「貝魯，你要做他的推薦人？」

馬卡看向角落問道，他有一個大個子，起碼有2.3米，能夠輕鬆的把酒吧盡收眼底。

「恩。」叫做貝魯的獵人抬起頭。

他的臉上布滿疤痕，整張臉就像是被人刻意刮花，左半邊臉因為燒傷向內塌陷，上面長著不規則的肉芽。

就他這幅長相走在外面，威懾力比怪物絲毫不差。

「貝魯是帝國最強的獵人之一，還有足以讓惡魔敬畏的面孔。」馬卡抬起眼皮輕鬆的說道。

「你真的想成為獵人？」貝魯抬起頭看著他，彷彿在確定他的決心。

「我確定。」張合面色堅毅的點頭說道。

「很好，坐下吧！」貝魯拿起和腦袋差不多大的酒杯，咕咚咚的往嘴裡猛灌。

咚，快空的酒杯砸在桌上。

貝魯布滿傷痕的雙眼微微眯起，瞳孔露出幾分愉悅。

「獵人需要學習的知識很多，戰鬥使用的手段很雜，卻不代表弱小，曾有獵人單獨狩殺過頂級超凡生物。」

「什麼是頂級超凡生物？」張合追問道。

任何未知都是彌足珍貴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講，超凡知識對現在的張合來說比力量更重要。

「簡單來說，你可以把它稱為……神。」看到張合震驚的表情，貝魯的惡趣味得到滿足。

「對你，或大部分超凡者來說，這種事遙遠如天際。」貝魯伸手抓住他的手腕道：「首先，你得先成為超凡者。」

正想繼續往下說，貝魯的表情變了變，瞪著他問道：「你是超凡者？」

「好像，是。」張合眨了眨眼。

擔心的盤問並未出現，貝魯一口乾掉啤酒，用手抹著下巴起身道：「既然如此，現在就去完成考驗！」

「竟然找上貝魯，你們說他能活多久？」

「我賭3個小時。」

「5小時。」

「1小時。」

「出城就死，我賭2金鎊。」

「我賭他能通過考驗。」

聽到這個聲音，正在下注的獵人們不由一愣，本能反駁道：「這傢伙喝多了嗎？貝魯可是出了名的新人墳墓。」

「別管他，我們繼續，來來來，還有誰要下注。」

2枚金鎊劃過空中，穩穩落在桌上，馬卡拿起杯子繼續清洗著淡然道：「我也賭他能通過考驗。」

……

海灣城，步行街。

「師傅，考驗是什麼？」快步追上貝魯，張合想要知道迎接自己的是怎樣的考驗。

「你該先自我介紹。」貝魯冷著臉說道。

「赤瞳，我叫赤瞳。」這是張合早就想好的『名字。』

真名，鬼才會在用真名！

至於女裝，更是不可能的……

咦，為什麼想到女裝，奇怪？

「叫我貝魯，我只是你的領路人……至於考驗，你很快就知道了。」

七拐八繞的穿梭在小巷中，等再回到主幹道的時候，城門已近在咫尺。

城門高約7米，寬20餘米。

這是為了方便大型巨獸通過，兩側的牆垛內人頭若隱若現，是負責巡邏的士兵。

城門以厚重鋼鐵打造而成，上下連著手臂粗細的鐵鏈。

鉸鏈另一頭連在城門內左右兩端的巨大絞盤上，旁邊站著幾個肌肉硬朗的壯漢，那絞盤足足高出他們一頭。

隨便看看就能知道，關閉城門是件不輕鬆的力氣活兒。

「下一個。」城門被木欄隔出十幾條通道，開放的只有其中四條，進出各兩條。

因此，進出城的人群排了很長的隊。

沒有走進排隊的人群中，貝魯徑直向關閉的通道走去，並取出一枚勳章掛在胸前。

「後面的是我的學徒。」攔路的士兵在看到勳章后，立刻退到一旁讓出通道。

正在排隊的人用羨慕或恐懼的目光看著這一幕，沒有人因此抱怨或發出抗議。

跟著貝魯走出城門，張合心想『這算不算是異界的VIP通道？』

「超凡者的特權。」看他若有所思，貝魯指著胸前的徽章道：「等完成考驗，你也可以。」

狩魔獵人的徽章，上面是交叉的雙槍，左邊是鋒利的長矛，右邊是一把拉滿的長弓。

雙槍代表遠程，長矛可近戰也可遠攻，長弓同樣如此。

雖然能夠用弓近戰的沒幾個，相當偏門，但同樣也象徵著進攻……

這是否表示對獵人來說，進攻是唯一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