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撲侍衛2
木蘭心跳聲特別大,覺得整個屋子好像都能聽到。她後頸很快出了一層汗,心亂如麻:公主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她給秦侍衛下藥?是在警告她?是不同意她追慕秦侍衛?
她強作鎮定,「公主要奴婢給秦侍衛下什麼葯?」
當然是出門必備的春,葯啊!
為了這一日她準備了好久呢!
行走江湖,公主自備春,葯,有獨特的追男人辦法!
不過公主當然不會跟木蘭交心了,她下床去翻自己的一個梨木匣子,從中翻出一包葯,「就是這個。」
木蘭從她手中接過葯,公主察覺到她手在顫抖,好像怕得不得了。
公主看她退下,又道,「把這葯下給秦景,今晚給大家多喝酒,睡的時候離遠一些。」
「……是。」木蘭關上了門,一下子靠著門板,手腳都發軟。
她比公主大三歲,身體健康經常出入市井,公主的好多話本都是她買的。她已經十八歲了,有什麼是她不懂的呢?
她手遮住臉,一會兒,有水漬從指縫間流出:她的心意,還沒開始,就要被公主強行結束了嗎?
公主和秦侍衛……
木蘭神色突地一變,不如剛才那樣頹然了:那是公主,又不是普通女子。普通女子自然只一心跟著一個人就好,至於公主……這世間對女子的教條管束,放在公主身上,大多是不管用的。比如她就知道,鄴京有位出嫁的明安公主,明面上的面首就有十個,駙馬屁都不敢放。
木蘭低下眼,秦侍衛那樣的人,也要被公主這樣對待嗎?
她心有不忍,卻又沒辦法。她能反抗公主嗎?自家公主可不是什麼善良的會相信真愛的人。她敢留後手,就可能永遠走不出這個小鎮。
所以木蘭只能忍著心痛,按照公主的命令布置下去。
當晚,一切布置妥當后,木蘭敲開了公主房門,看到公主坐在妝鏡前挽發。少女回眸,月白衣裙,秀髮斜挽,眉目如畫,整個人俏生生立在那裡,皎若雲間月。
木蘭眼有驚艷之色,然後心中更為苦澀:公主平時總病著,大部分時候都懶得挽發。但是今晚,她稍微一打扮,珠玉明華,真真是把身邊所有人都比成了瓦礫。
公主穿上披風,跟隨提著燈的木蘭。
一路行去,果然聞到濃郁的酒味,公主身子弱,有些噁心,好在不嚴重。木蘭將公主帶到一間房門前,「奴婢已經安排好了,秦侍衛就在裡面,沒有旁的人。」
公主目光微閃,看向她,「你也走吧。」
「是。」木蘭低著頭,不讓自己眼中的失意難過被公主察覺,快步離開了這裡。
公主推開門,一股濃烈的酒味就撲上來。她皺著鼻子,木蘭這是灌了多少酒啊?其實木蘭也很頭疼:秦侍衛武功那麼高,想下藥多不容易;為了不被秦侍衛發現,她都快怕死了。
公主繞過地上的酒罈子,走向床前,果然看到青年側睡,皺著眉,面色發紅,似有些難受。
「秦景?」公主試著叫了他幾聲,沒有得到回應,她才鬆口氣。
她目光虛虛向他身上一掃,掃到下身,明顯看到被撐起的一團……她麵皮滾燙,趕緊撇開眼。
青年面上汗濕,閉目蹙眉、呼吸急促,唇間發出極輕的吟哦,身子卻綳得很緊,像在忍著什麼一樣,看得出他很痛苦。
公主卻有些打退堂鼓了:不是她不想,是她身子弱,秦景要是正常情況下她能奢望他憐惜自己,可這不是被自己下了葯嘛……自己這身子骨,要是被折騰出什麼問題來,她得多虧啊。
要不,來個假的?
她眼睛盯上了秦景放在床邊的腰刀:不然在自己手上割個小口,明早騙騙秦景好啦。
她伸手去摸他的刀,慢慢拿過來。卻是手一碰上刀,纖白的手腕就被人猛地抓住,嚇得她心跳差點停止。她看到剛才還昏迷的秦景睜開了眼,又冷又亮的目光看著她。
他眼底有血絲,面容紅如三月桃花,可這種盯著她的目光,讓公主有些害怕。
不、不是已經葯倒了嗎?為什麼會醒來?
公主這時候是嚇傻了:春,葯,又不是蒙汗藥,絕的是讓人半醉半醒,要是真變成了一具死屍,有個什麼趣兒?
很快,公主就發現自己白擔憂了。
因為秦景好像並沒有清醒。
他抓住她手腕,一動不動,眼睛卻是又閉上了。公主等了半天,也沒見他如何,當下便輕輕推他的手,想要離開。
心神飄忽中,秦景覺得周身又燙又熱,自己好像被推到了火海中一樣,反覆煎熬。他正熱得受不了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一股清涼的小溪,將他的燥熱澆下去一些。他想追逐那道溪流,卻覺得太小了,有些不夠自己用,便有些想放過。但是那溪流一直潺潺地流,涼氣清氣習習,他熱得受不了,大腦昏昏沉沉的,就想靠近它,更緊地靠近它。
公主正跟他的手抗爭著,突然另一隻手腕也被抓住,她愕然地看著他再次睜開眼。這一次,她運氣不如上一次好,男子按住她兩隻手,一使巧力,她一聲「啊」,人就被摔向了床板。
公主身嬌體軟易推倒,被推倒在床上,對方力氣很大,她立刻覺得後背好痛,淚花就開始瀰漫了。
「你這個混蛋——」她叫著,然後唇就被人堵住了,嗚嗚咽咽再說不出話。
公主兩隻手被按在枕上兩側,上身被壓著,嘴唇被人堵住,才張嘴要罵,唇舌相抵,轟隆一聲,全身都變得滾燙。
她的面頰粉紅一片,睜眼看著他挺直的鼻尖近在咫尺,兩人氣息交融。唇舌被攪得好痛,淡淡的酒香噴在她臉上。好奇怪,剛才聞到外面的酒只覺得好噁心,現在他嘴裡的酒氣噴過來,她卻只被撩得尾脊骨一陣發麻,呼吸也隨著急促起來。
秦景閉著眼,只覺得那股小溪水大了些,讓他更舒服了些,可是,還是不夠,還是太少……他吻得愈發激蕩,呼吸極重,有唾液從兩人口中流下,發出銀白的光。
公主心跳加速,其實還挺享受這個吻的,但是、但是——不要這麼使勁啊混蛋!好疼啊!
公主險些背過氣去,她呼吸困難,面頰酡紅,頭也暈暈的。她承受不住男人的脅迫,踢打他,想讓他起來給自己喘口氣。但是青年卻誤會她要離開,整個人都俯在了她身上,她亂踢的兩條腿也被緊緊壓住,對方緊貼著她。
似察覺到這樣會舒服很多,青年微嘆口氣。
公主氣得沒閉過氣去!
她這是被……了嗎?
她的衣衫被飛快解開,解不開就直接撕了,急迫得不得了。她的肌膚吹彈可破,輕輕一碰都有痕迹,帶繭的指腹從她脖頸一點點向下撩去,按下極重的淤青。
公主想跟他拚命!
想打他一巴掌!揍他一頓!
可是……她打不過他。
掙扎的後果就是被壓倒得更快。
公主現在特別後悔:她想念那個清冷寡慾的秦景,現在這個壓著她的人好可怕。
她疼得抽氣,淚眼汪汪:不是不讓你……,你溫柔些……
她哭得梨花帶雨,可是反而更激起男子的情緒。
公主又經歷了一次「自作自受」。
當她身體被刺穿的那剎,發出的慘叫聲,讓神思渾濁的秦景都有一瞬間清醒。只是可惜,一瞬間后,他被更熾烈的情念纏住,更緊地抱住懷裡白著臉的少女……
☆☆☆
天還昏著,秦景醒后,第一反應是去按腰刀,但是下一刻,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低頭,看到懷中摟著他腰的少女,烏黑若雲的長發披展開,將兩人赤,裸的半身蓋住,卻無法讓眼前一切變成一場夢。
秦景身子僵住,小心翼翼地坐起,一手仍抱著懷裡的少女,好不讓她被驚起。他腦子亂鬨哄的,拂開少女面頰上沾著的髮絲,看到一張千嬌百媚的小臉,蹙眉閉目,像一朵未開將開的玫瑰花。
他心底更沉了,再向下看去,少女身上青青紫紫,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肌膚。他將自己的指印貼上去,一模一樣的大小。
腦子裡立刻閃現「辣手摧花」。
後悔嗎?愧疚嗎?恨不得自盡嗎?
可他在第一刻,根本沒有這樣的情緒。青年的指腹輕輕擦過少女的面頰,目色柔和,本不該出現在他身上。
似因為自己起身的原因,懷中少女覺得冷,向他貼得更緊。他伸手拉過一旁的錦被,蓋住她身上的痕迹,也移開自己的目光,不敢再看下去。
床上一灘血跡,讓他無法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