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荒野遇到了黑店
只見,那個夥計拿著一把鋒利的大刀,朝清禾比劃著,就要砍下去。
再看看清禾,正被他放在砧板上,雖然衣衫整齊,但是擺放的樣子,卻好似一塊人形魚肉一般,正任人宰割。
看到這驚險一幕,謝寧跌倒之時,撞到了窗戶外面的一些瓦罐,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
這時候,裴旭也是驚訝不已的,他就是再殘忍,也沒有見過這般將人命視作草芥的情形。
而且,看到那個情形,不用想,都知道他們是想殺了人幹什麼了。
這樣一猜測,裴旭就有些忍不住,難受地捂住了胸口。
他一愣神的功夫,謝寧卻已經跌到了。
聽到動靜,那個夥計放下手中的大刀,朝門口追了出來。
他剛一出門,就被謝寧一腳踹飛了。
此刻,謝寧已經起身,正一臉煞氣地看著那個夥計。
見他倒地不起,有些狼狽,謝寧仍然不解恨,又過去補了幾腳。
這下子,那個夥計一口鮮血噴出來,再也動彈不得,很快就身體僵硬,沒有了氣息。
見狀,謝寧才收回腳,和裴旭一起,往廚房走來。
進了廚房,謝寧順勢在水缸里舀了一瓢水,朝清禾的臉上慢慢潑了一些。
終於,清禾慢悠悠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睛,看到是謝寧,有些不解,但是,清禾並沒有問出聲,而是坐了起來,看了看周圍。
這一看之下,清禾就愣住了。
「小姐,我怎麼在案板上,還有,咱們不是在客房裡休息嗎,怎麼到了廚房?」
話剛一出口,清禾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她瞬間白了臉,問道:「小姐,其他人呢,這家店有問題吧?」
聽著清禾的話,謝寧笑道:「還是我家清禾反應敏捷,一下子就說中了。」
接下來,三人出了後院,剛要去和凌許他們匯合,就聽得西邊客房傳來打鬥聲。
見狀,謝寧低聲道:「不好,恐怕是高慕跟蹤店家,被他發現了,打起來了。」
一想到那個店家的手段,謝寧就心中一緊,喊道:「快,咱們快去看看,說不定高慕不是那個人的對手,他太詭計多端了,身上又都是奇奇怪怪的東西!」
此言一出,三人就越發加快了步伐,朝西客房而來。
這時候,西客房一個屋子裡,高慕正和店家打得難捨難分。
忽然聽到腳步聲,店家眉頭一皺,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就越發手下動作飛快,想要先解決了高慕。
然而,高慕也不是吃素的,他見招拆招,並沒有讓店家佔了上風。
眼看著自己快要不行了,店家手伸進懷裡,就想去掏什麼東西,卻被謝寧一個匕首丟過去,打落了他掏出來的東西。
與此同時,裴旭上前,手起刀落,就將店家抹了脖子。
危險接觸,眾人都鬆了一口氣,有些后怕地癱倒在座位上。
看著地上那個紙包,謝寧皺眉道:「這不知又是什麼鬼東西,幸虧方才及時阻止了,不然吶,咱們眼下又有的受了。」
正說著,凌許和苗娘走了進來。
看到來人,謝寧笑道:「你們來的正好,快看看這紙包裡面是什麼東西。」
聽了謝寧的話,凌許和苗娘就小心翼翼地上前,苗娘用一根銀簪子撥開了紙包。
看清裡面的東西,苗娘就皺眉道:「這裡買是一包毒藥,若是人吸進去了,沒有解藥的話,不出半個時辰,就沒命了。」
聽得此言,謝寧立馬冷了眼神。
而後,她又想起什麼一般,沉思道:「你們小心點,去那個傢伙身上看一看,他究竟有多少奇奇怪怪的東西,還有,東邊那個客房立面,不知道被他撒了什麼東西,像辣椒一般嗆鼻子。」
聞言,兩人就去檢查店家的屍體了。
不多時,苗娘道:「主子,他身上倒是再沒有什麼其他毒藥了,不過還有些迷魂散。」
說完,兩人就想去東邊看看謝寧口中那個嗆鼻的東西。
這時候,臨沂扶著紫陽,也進來了。
看到人都到齊了,謝寧也不想再耽擱下去,她問道:「苗娘,咱們的行禮和馬車沒有問題吧?」
聽得謝寧相問,苗娘回道:「這些東西倒沒什麼問題,我們已經仔細檢查清楚了。」
「那就好,咱們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吧,真是累得夠嗆。」
頓了頓,謝寧又道:「大家都四處看看,看在有沒有漏網之魚,乾脆將這黑店一網打盡。」
於是,幾人就分頭行動,四處都檢查了一遍。
見沒有什麼漏網之魚,就一個店家和一個夥計,都死了。
這時,高慕提議道:「咱們乾脆一把火燒了這個地方,也免得看著膈應。」
對此,其他人倒都沒有意見,高慕就去放火了。
等到火勢變大,幾人看了看四周,見不會牽扯到別的地方著火,他們才啟程,繼續趕路。
等到馬車行駛出千米開外,紫陽才捂著胸口,后怕地想哭又不敢哭。
見狀,謝寧安慰道:「小紫陽,你這膽子,要好好練一練呢,不然,你可怎麼跟著小姐我闖蕩江湖呢?」
此言一出,紫陽就有些害羞,又有些自責,「小姐,我是不是很沒有出息,一點事都經不起?」
「才不是呢,我家紫陽是善良,見不得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
說著,謝寧就朝外面呶呶嘴,「瞧,你家臨沂擔心你,又跑過來看了。」
旋即,她道:「索性,你們倆在馬車裡培養感情把,我出去騎馬了。順道透透氣。」
話畢,謝寧就下了馬車,翻身上馬,來到裴旭身邊。
看著謝寧精神還不錯,裴旭放了心,他笑道:「為夫只當你是個嬌小姐,趕路不適應呢,看來我倒是過慮了。」
「哼,你少看不起人,我可是大力士,哪裡就是嬌小姐了!」
嘟了嘟嘴,謝寧才笑問道:「咱們接下來是準備往那裡去呢?」
聞言,裴旭看了看前面,正色道:「前面再有百里路程,就到了分岔口,咱們接下來要去哪裡,還得娘子做主。」
聽到裴旭說得幽默,謝寧笑了笑。
她凝神思考了片刻,才遲疑道:「北疆風沙大,又快入冬了,那裡太冷了,不想去。」
頓了頓,謝寧道:「那咱們就去南疆吧,以前去,匆匆忙忙的,你又有公事在身,都沒有好好遊玩,這次,咱們就先去那裡,正好,入冬后,南疆倒是不影響。」
聽了謝寧的話,裴旭也嚮往道:「是啊,南疆四季如春,的確是遊玩的好地方。」
有了主意,接下來的路就好走了,一行八人直奔南邊而去。
與此同時,大周皇宮,先德殿。
看著高齊庸進來,周瑞有些焦急地問道:「太後身體如何了?」
聞言,高齊庸福身見禮,回道:「陛下放心,太後娘娘已經醒過來了,太醫說,太后只是有些心神不寧,才一時昏厥的。」
聽得此,周瑞鬆了一口氣,面上神色不變。
他現在對太后這個親娘,實在不知道如何相處,本來,裴旭都已經要帶著謝寧離京了,可是他老娘,非要派人去刺殺他們,鬧得很不愉快。
周瑞倒不是擔心裴旭會有什麼不滿,他只是覺得,自家老娘有些陷自己這個君王於不義。
故而,他很是氣悶。
罷了,反正現在已經無事了,裴旭已經離開,太后也不可能還追著人不放,想來不會再有意外。
如此一想,周瑞便鬆了一口氣,漫不經心道:「聽說裴旭連夜出城,現在算一算,他們應該早已經離開平津的地界了吧?」
聞言,高齊庸一時摸不清皇帝的心思,不知如何介面,便含糊道:「想必是的。」
話畢,高齊庸低垂了眉眼,等著周瑞開口。
然而,周瑞卻好似真的是隨口一問,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的意思。
沉默片刻,周瑞忽然想起壽康宮還住著大皇子,因此便問道:「你說,大皇子都一歲多了,朕是不是該讓他單獨居住了?」
旋即,他就道:「畢竟,太後身體有恙,也不可能一直有精力看著他一個精力旺盛的小孩子折騰。」
對於此事,高齊庸一個奴才,自然不敢有什麼提議,因此沉默不語。
周瑞又沉思了片刻,就道:「走,去壽康宮看看太后,順道說說大皇子的事情。」
一時,周瑞到了壽康宮,卻見本來讓人傳話,說身體有恙的太后,竟然精神抖擻,很有閒情逸緻地在聽曲。
一時間,周瑞只覺自己被戲耍了,因此徹底黑沉了臉色。
此刻,周太后也已經看到了皇帝來了,她往起來坐了坐,揮了揮手,就讓那些唱曲的宮女下去了。
看到周瑞臉上的不快,周太后已經明白過來。
她淡淡道:「晨起是有些頭暈,下人們就慌了手腳,是不是嚇著皇帝了?」
旋即,她就道:「哀家這都是老毛病了,不打緊的,以後皇帝也別放在心上了。」
此言一出,周瑞的臉更加黑了幾分,他質問道:「母后此言何意,是想將朕置於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地步嗎?」
一聽周瑞的話,周太后也察覺到自己方才有些言語不恰當,便改口道:「哀家老了,難免說話不過腦,皇帝何必上綱上線,揪著這些小細節?」
頓了頓,她道:「再說了,皇帝畢竟是哀家的親生兒子,難道咱們母子之間,還有什麼好生分的嗎?」
聞言,周瑞心中略微好了些,臉上也就放鬆下來。
他往正座上一坐,遲疑著開口道:「母后,朕考慮您身體有些吃力,大皇子在這邊,是不是打擾了您的清靜呢?」
聽得周瑞的話,周太後有些不解,因此並沒有開口,而是等著對方繼續說。
見此,周瑞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所以朕想著,將大皇子換個地方教養。」
此言一出,周太后就皺起眉頭,反問道:「那皇帝是想將大皇子交給誰教養呢?」
緊接著,她就質問道:「你是不是覺得哀家老到,連一個小孩子都看顧不好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