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李姨娘得知老夫人要在府上開學堂教養府上的姑娘們時，更是惱火，對蘇雲晴也更加的不滿了，真是不知道自己生的是個何等廢物，恨得牙痒痒，心情鬱結，打算去花園散散心，透透氣，這兩日長安的天氣還算不錯，雖不是暖陽高照但好在沒有下雪了，她帶著丫鬟在花園裡逛著，院子里的梅花已經有花苞了，剛想要走近去瞧瞧就聽到一旁的假山後有談話聲

丫鬟A：「哎，我聽說這段時日李姨娘失寵了呀！」

丫鬟B：「好像是失寵了，大老爺將先前給的鋪子和莊子都給收回去了呢」

丫鬟A：「那你說說這李姨娘還會復寵嗎？畢竟她之前可是老爺心尖尖兒上的人，老爺寵她可是連夫人都沒有放到眼裡的哦」

丫鬟B：「這可就難說了，大老爺現在官場之所以能得意大夫人娘家可沒少出力，大夫人一向是看不起李姨娘的，端看大老爺會不會為了討好大夫人而捨棄李姨娘了」

丫鬟A：「我看這些日子大夫人面色紅潤，說話也溫柔賢惠了不少，咱們大老爺在官場混了這麼些年，好不容易才陞官了，我若是大老爺我也會選擇大夫人的，畢竟李姨娘也不過是一個丫鬟爬床上位的」

丫鬟B：「可不就是嘛，這也是大夫人仁慈，若是我呀，早早地發賣出去了」

李姨娘聽得是臉一陣青一陣白的，伺候她的丫鬟連忙沖了出去大聲訓斥道

「府上每月給你們月錢就是讓你們在背後嚼舌根的嗎？」那兩名丫鬟真是沒有想到居然自己的談話會被李姨娘給聽了個正著，連忙往後退，打算快步離開，李姨娘冷笑著

「你們說的很是開心呢嘛，方才你說若你是夫人的話會早早地將我發賣了？」

丫鬟A則是低下腦袋看都不看李姨娘一眼，反觀丫鬟B則是與李姨娘保持著對視，她心想反正現在你也失寵了，再說了你不過就是一個妾侍，說到底也是個奴才，可通買***她們這些奴婢也高貴不到哪裡去，以前看著有大老爺的寵愛敬你三分，如今你沒了大老爺的疼愛，我何須在對你俯首做小的，這麼一想那丫鬟B倒是理直氣壯的回答道

「不錯，我若是正室遇到姨娘您這樣靠爬床上位的丫鬟自會將你早早地發賣或者打殺了出去」

聽聞此言，李姨娘的臉黑得就跟那鍋底似的，本就因為三姑娘的事情心情不好，如今更是氣得腦門兒直發疼，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丫鬟B的臉上

「賤人，你竟敢如此和我說話」那丫鬟B沒想到自己會挨打，她可是府上的家生子，在老夫人的院兒里伺候，從小到大還真就沒挨過打，如今被李姨娘打了，怒從心頭起，抬手就要還回去，丫鬟A連忙拉著她，奈何她的力氣小，沒給拉住，直接讓丫鬟B撲向李姨娘，兩人廝打了起來，站在一旁的兩人趕緊上前去拉架，也受到了波及。

李姨娘輸在力氣小挂彩嚴重，頭髮凌亂，衣衫襤褸，丫鬟B除了頭髮和衣衫亂了外倒也沒受什麼傷，這兩女人打得正火熱的時候就有人去稟告了陳氏，陳氏當即就沒忍住笑出了聲

「她也有今日，真真是要小笑死我了，哈哈哈哈」捂著嘴緩了一下后，頗有幾分好奇地問一旁的容嬤嬤

「嬤嬤你說她們兩誰會勝出」容嬤嬤不假思索道

「這李姨娘除了使用一些狐媚手段博得老爺歡心外，倒真不是一個能打得過做活的丫鬟」陳氏噗呲一聲又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我也是這麼想的」

「夫人您很久沒有像今日這般開心了」

「若是那丫鬟直接將那賤婢給打死我會更開心的」說著她端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

「你說待會兒她可會哭著來讓我做主」容嬤嬤道

「不單單是想要夫人您做主，她更想得到老爺做主」陳氏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她倒是會掐時間，知道老爺要回來了，若是老爺見她哭得梨花帶雨的定然會心疼憐惜她，真是讓人作嘔」容嬤嬤神秘一笑

「恐怕今日李姨娘要失望了」

「嬤嬤此話怎講？」

「老爺方才派人回來說今日會晚半個時辰回來，衙里有事給絆住了，李姨娘還不知情，老奴猜李姨娘很快就會哭著過來了」

「哈哈哈，那可真是太好了，對了同她打架的那丫鬟是那個院兒里的」

「聽說是門房婆子的小女兒，一直都是在老夫人的院子里伺候」陳氏唇角上揚

「原是母親院兒里的丫鬟，怪不得能打能鬧的」

「可不就是嘛，這就端看老夫人那兒的態度了，要知道老夫人可是一向不喜歡李姨娘，覺得她下賤」主僕二人正說著話呢，猶如乞丐一樣的落魄，渾身污漬的李姨娘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喊著

「老爺，夫人，您們要替妾身做主呀」陳氏眼含笑意嘲諷道

「這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我倒是想要看看她如今是何等模樣」話音剛落，李姨娘就沖了進來直接跪在地上

「老爺，夫人，您們要為妾身做主呀，嗚嗚嗚」

「哭天喊地的讓我給你做什麼主？」李姨娘聽到的只是陳氏的聲音，抬頭看去，果然沒有蘇明的身影，如今她是管不了那麼多了，自己今日可真真是受了委屈竟然叫一個丫鬟給打了，楚楚可憐的望著陳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不說，難道我還替你做不了主不成？」

「妾身不敢」於是在陳氏的威嚴之下，李姨娘將事情說了個大概，陳氏險些沒忍住再笑出聲來「咳咳」清了清嗓子後繼續道

「我原以為是什麼天大的事呢，府上的丫鬟多難免沒有嚼舌根子的，你也算是半個主子，在府上這麼些年頭了，難道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竟然還同丫鬟動起手來，這件事兒若是傳揚了出去，咱們蘇府的臉面還要嗎？」

聽聞此言，李姨娘算是知道了，這夫人壓根兒就不會替自己做主的，往日這個時辰老爺都已經回來，怎地今日還不回來，若是他再不回來，自己都要被人欺辱死了，想到這兒鼻子一酸沒忍住落淚了，嘶啞著聲音

「夫人所言妾身知曉，怎奈那丫鬟說的太難聽了些，妾身這才與她動了手」

「那丫鬟呢，如今在何處」

「想來應當是回去當差了」陳氏明知故問

「可知是那個院兒里的丫鬟」

「妾瞧著眼生」

「行了，容嬤嬤你去找找看是那個院子里的丫鬟」

「是」容嬤嬤走後，陳氏對跪在地上哭得眼睛紅腫處處彰顯得楚楚可憐的李姨娘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地道

「行了，行了，別哭了，你哭得我眼睛都疼了」其實她更想說的是，老爺又沒回來哭哭啼啼的給誰看呢，真是讓人心煩，李姨娘將抽噎改為了默默地摸著眼淚，陳氏端著茶慢慢悠悠地喝著，容嬤嬤很快就回來了

「夫人」

「問到是那個院兒里的丫鬟了嗎」

「問到了，是老夫人院兒里的丫鬟」

「哦，怎麼會是母親院兒的呢，你可問清楚了？」

「老奴問的清清楚楚的，確實是老夫人院兒里的小丫鬟名叫月兒」

「嗯，既然是母親院兒里的丫鬟，這我也不好插手，這樣吧，你且先回去，我待會兒去母親院里稟明一番」

李姨娘此時此刻心裡別提有多難受了，她也知道陳氏說的話不過是一個幌子，那丫鬟真是老夫人院子里的依著老夫人對自己的厭惡程度，恐怕還要鼓掌叫好獎勵那小丫鬟一番吧！自己今日這頓打也就算是白挨了，陳氏見她還跪在地上不動

「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回去該換衣裳就換衣裳」

「是，妾告退」等李姨娘前腳剛走，估計還沒走出院子，陳氏就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哈哈哈」容嬤嬤問她

「夫人，那咱們可還要將此事稟明老夫人」陳氏心裡已經有了一番計較，善解人意道

「這等小事就別勞母親煩心了」

「是」李姨娘落魄的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院兒里的丫鬟見狀嚇得不輕，連忙上前扶著她

「姨娘，你這是怎麼了」李姨娘沒好氣的推開那丫鬟

「給我滾開」

「是」她跌跌撞撞地回到屋裡就躺在軟榻上哭泣起來，屋子裡伺候的丫鬟也沒幾個敢上去安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