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敲定運送糧草之事

第四百八十八章 敲定運送糧草之事

三日後,早朝。

大臣們一一奉上早已經過推敲與審議的奏章,龍椅之側,響起得最多的聲音,便是「准奏」二字。

待到最後,眾臣無事,這才將前幾日的舊事重新提起。

「前幾日,左夫人在大殿之上提出的前線邊關糧草短缺之事,我已親自檢閱過信件密函的真實性。」

徐太傅先行把糧草短缺之事,開了個頭,娓娓道來,「聖上不顧自身安危,親自遠征西域,只為振奮軍心,早日結束這場消耗巨大的戰事。如今前線糧草短缺,又逢冬至雪勤,實不敢再耽誤時間,應儘早將糧草運送至前線,以免讓聖上與暉元士兵們陷入青黃不接中。」

眾臣輕微交頭輕耳,不過幾秒,就安靜下來,沒有異議。

畢竟,這是關乎整個暉元國的生死存亡,是大事。

大殿之上安靜下來,徐太傅特意看了眼沉思中的祁王,輕聲問道,「祁王爺,對此事,可有異議?」

祁王燕琪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問道,「太傅大人確認信件為真?」

「自是!」徐太傅應道,「老臣絕不敢欺騙眾人。」

燕琪淡淡的笑道,「太傅大人都已確認信件為真,本王又能有什麼異議!」

「那此事就如此定下來了!」

徐太傅一一看過前排眾臣,見再無他人發言,就拍了板,向陶酥酥拱手道,「不知左夫人,還有何事?」

聽他問到自己,陶酥酥勉強掙扎著開了口,鼻音濃烈,「糧草運送,也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長路漫漫,道路艱險,不知有哪位愛臣,願意接手此事?」

她話一問出口,眾臣都忙低下自己高貴的頭顱,生怕被欽點姓名。

見無人應聲,陶酥酥冷笑一聲,「堂堂暉元國,竟無人敢應下此事嗎?」

群臣靜寂。

一一掃過列位在前的眾臣,陶酥酥心中一寒,目光不由轉到笑如春風撫面的祁王燕琪,兩人目光相交時,他又是一笑,那笑中滿含得意與輕蔑,嘲諷意味濃重。

看來,整個朝堂上站的大臣們,已被他盡數收入囊中。

可悲,可嘆!

她竟無人可用了嗎?

「臣願領命!」

一道清雅嗓音響徹大殿,回蕩不休,令陶酥酥眼眸一收,望向發聲之人。

只見梁原脫了隊列,走到過道中央,雙膝朝下跪拜於地,主動請纓道,「微臣願擔任運送糧草一職,還望左夫人成全!」

「梁大人願意去?」陶酥酥再度詢問。

若是連他也去了前線,那這朝堂之上,可用之人,又少了一個。

可,若他不去,又有誰能去呢?

陶酥酥目光掃過群臣,經她目光下掃視的人,全都不敢與之對視,低垂額首,安靜沉默似被人毒成了啞巴,無一人敢出聲接任。

除了秦不舟欽點的狀元郎、酒明的夫君——梁原。

「是!」

梁原大聲應道,「微臣願接任,還望左夫人成全!微臣定當全力護送糧草安全抵達前線,以解聖上的燃眉之急!」

輕咳幾聲,陶酥酥沉默半晌。

最終,點頭應允,「本宮准了!」

「謝左夫人恩准!」

梁原領命,叩恩,退下。

心力交瘁,又體有病症,陶酥酥輕輕掩面咳嗽,臉色虛白。

徐太傅不忍心她太過勞累,沖著眾臣說道,「有事就繼續稟報,無事便退朝吧!」

「慢著!」

一直臉帶笑意的祁王揮手制止了大家的退朝,站了出來。

「祁王爺,您還有事?」徐太傅依例詢問道。

「自然!」

燕琪走到龍椅正下方,一張英俊的臉上含著誠懇,「運送糧草是為大事,梁大人主動請纓,如此忠誠,本王甚為欣慰。只是,本王認為,此事如此重大,自然不可只指派一人運送。」

「那祁王您的意思是?」

陶酥酥迷糊的腦袋只微微一轉,就懂了他話里意思,嘴上卻還是詢問出來。

「本王手下也有一名猛將,武力值甚高,左夫人也說了運送糧草的路途遙遠,路上危險甚多,此人可作為梁大人的貼身侍衛,保護梁大人的人身安全,也可助梁大人一臂之力!」祁王露出肉疼的感情,彷彿真心為梁原著想,忍痛割愛般說道。

「這……」

徐太傅不好自作主張,看向了陶酥酥,陶酥酥領會,目光掃了眼梁原,見他沒有任何反應,便點頭應道,「准了!」

「謝左夫人恩准!」

燕琪謝恩,語調歡快,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下了朝,冬日的白晝時間總是過得飛快,一轉眼,天已全黑,又到了深夜。

躺在被褥中,陶酥酥翻來覆去,夜不能寐,往往只是淺夢一會,就會惡夢連連,夢魘如影隨行,令她疲憊不堪。

從今日早朝的情況來看,朝中大多數官員已全部倒戈,祁王燕琪的勢力越來越大,壓製得她無法動彈半分。

哎,萬事難行,舉步為艱!

唯一一點,徐太傅還算站在秦不舟的位置上考慮事情,比較偏袒她。

要不然,她真的會累到想要吐血!

這種感覺,可真難受啊!

鼻子堵得一塌糊塗,呼吸費力,陶酥酥難受地坐起了身,盯著桌上搖曳的燭火,發起呆來。

盯得時間長了,燭火里慢慢映出了一個男人寬闊堅實的背影,看上去是那麼溫暖,讓人莫名想要依靠。

輕笑一聲,陶酥酥睜了幾下眼睛,燭火依舊是那個燭火,背影卻已然消失。

突然間,她的腦海里跳出了一首詞——

花似伊,柳似伊。花柳青春人別離,低頭雙淚垂。

長江東,長江西。兩岸鴛鴦兩處飛,相逢知幾時。

看什麼都像你,連燭火里都滿是你的影子,人別離,相思淚流不盡,何時才能再相逢,長夜相守,互訴情話。

窗外,雨滴聲,一下又一下,先是輕緩,而後密集。

冬日裡的雨,不像夏日暴烈短暫,可長夜漫漫,那一聲聲的雨滴啪啪,鑽入耳朵,讓人心煩意亂,失眠再加失眠。

宮中,打更宮人,敲了一更又一更。

在這深夜裡,想念一個遠在天邊的人,那種孤寂與離愁,被無限放大,難以平息。

雨滴,自顧自地滴掉在宮殿的空階上,發出一聲聲清冷空洞的迴音,一盞孤燈,情思泛泛。

悲觀離合,人生總是充滿無情。

燈光下羅帳輕盈,坐在床上的陶酥酥,原本藏於內心深處的敏感與細膩,在這寒冬雨夜中,化為一道繞指柔,絞纏得她疼痛不已。

秦不舟啊秦不舟,你夢中可有我?你可知,我對你的思念,已深入骨髓。

寢宮中,細聽雨聲,滴滴噠噠,點滴間,天色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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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妃嫁到:陛下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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