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又見舊識

第四百九十三章 又見舊識

「夫人,夫人,剛出鍋的水餃,可香了。」

蘇煙快走幾步,將瓷碗放到搖椅旁邊的小桌上,快速地把雙手放到耳垂處散熱,傻呵呵地笑道,「夫人,等會煙兒幫您吹一吹再吃,太燙了。」

許是新年剛至,陶酥酥虛弱的臉上露出了一點生氣,淡笑輕罵,「讓你慢著點,偏要如此慌張,燙著自己不疼嗎?」

雙手捏著耳垂,蘇煙傻笑兩聲,等手不熱了,後退一步,找個平坦的空地,朝青磚地上一跪,雙手交拱摺疊,大聲喊道,「煙兒給夫人拜年了!祝夫人早日康復,萬事如意,心想事成,煩惱全無,平平安安,延年益壽……」

「等等等……停!」

一連串的祝福詞從蘇煙嘴巴里魚貫而出,直聽得陶酥酥又想笑又無奈,只得動嘴喊停,復又似想起風俗習慣,從羊絨毛毯里摸索一下,抽出一個紅包來,沖蘇煙笑道,「快起來吧,過來拿紅包!」

「謝夫人恩賜!」

蘇煙激動地起身,上前雙手接過紅包,臉上笑意滿盈,得了紅包,嘴巴都樂得合不攏了。

又是一聲劇響,引得兩人同時抬頭仰望夜空,一個巨大的煙火衝天而起,在黑夜裡劃出一道焰痕,竄入夜色,攸地爆裂,化為一幅耀亮半個天空的流雲飛瀑。

直到煙花散盡,留下白色跡痕,蘇煙才驚嘆道,「好美啊!這是煙兒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這麼絢麗又巨大的煙花。啊,夫人,您看,又一個……」

「嗯。」

陶酥酥輕聲應著,偶爾輕咳幾聲,目光一直盯著黑夜中燃爆不止的煙火。

去年今日,愛人在旁,歡喜異常;今年今日,孤寂一人,清冷異常。

待煙花漸少,蘇煙才想起桌上的水餃,伸手去摸碗沿,溫溫涼涼的觸感,令她氣惱地跺腳,「哎呀,光顧著看煙花了,水餃都涼了。夫人稍等會,煙兒去廚房重新盛碗新的出來。」

「沒事,涼了剛好吃,不會燙到嘴巴。」

陶酥酥表示沒事,招招手,想讓她端回來吃,可蘇煙不願,手又往後縮了一點,「不行,絕對不行,夫人就稍微等煙兒那麼一小小小會,煙兒馬上回來!」

說完,端著碗,撒腿就往廚房跑。

緊跑幾步,蘇煙到了廚房屋裡,才緩下腳步。

屋內,一口不過一人環抱的鐵鍋里,煮滿了滾燙的開水和白花花的餃子,她端著碗走到鍋前,將涼了的碗到一邊,又取過一個新的空碗,握著勺子從鍋里舀水餃。

不知怎地,舀了好幾次,才勉強舀上幾個水餃來。

輕微的哭泣聲,嚶嚶從她口中傳出來,努力無聲地抽涕幾下,蘇煙連忙抬起左手,用衣袖擦乾淨眼淚,端起碗,換上一幅笑臉重新回到庭院里,「夫人,來啦來啦,水餃來啦!熱乎乎,可愛又可口的水餃來啦!」

蘇煙笑嘻嘻地為陶酥酥擺好碗筷,又拿出來不知從何處得來的鑼鼓,開始敲敲打打,滿院亂跑。

「煙兒,你在幹嘛?製造噪音嗎?」

陶酥酥提起筷子,輕咬了一小口水餃,看著蘇煙滿院瘋跑的敲鑼打鼓,笑著罵道,「快別敲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咱騰閣宮的人都瘋了呢!」

「夫人,這樣才叫過年啊!過年嘛,不搞點動靜出來,能叫過年嗎?」蘇煙這一圈跑下來,再回到她面前,累得直喘粗氣,吐著舌頭回嘴。

「傻瓜!」

知她是為了怕自己難過,才故意搞出這些莫名事端,陶酥酥眼睛酸澀,怕再多一秒鐘就要掉下淚來,於是她疲累地閉上了眼睛,嘆道,「又熬過了一年!」

「夫人……」

蘇煙擔憂地伸了下手,又收了回去,繼續用笑音說道,「過了午時,年也拜了,鑼鼓也敲了,夫人也該累了,煙兒陪您回房梳洗安歇吧!」

「也好。」

年味濃重,進入了後半夜,也能聽見皇城內喧囂不止,一片繁華熱鬧。

天空,又零零星星地飄起了雪粒,噼噼啪啪,砸落在青磚地上。

初一的早晨,喜氣依舊濃烈,大紅燈籠隨風搖晃。

騰閣宮,進來的第一位客人,竟是舊熟。

一件淺黃色新衣,束著流雲髻,帶著兩隻白色毛珠,少女打扮得甚為漂亮養眼,許久不見,又長高了一些。

「怎麼病得如此之重?」

開口第一句話,不是新春拜年的吉言,而是一聲帶著關心的質問。

「稚稚?」

蘇煙擰盡毛巾里的水分,掛好后,一臉驚喜地上前攥住了白稚的小手,「你怎麼會進宮來?這些日子,祁王……」

剛說出這兩個字,她就連忙捂住嘴巴,向外看了眼,見沒有外人,這才放下心來,繼續說道,「陛下對騰閣宮看守嚴密,不放任何人進來。稚稚,你是怎麼進來的,剛剛在門口有沒有人為難你?」

畢竟相處過一段時間,白稚有時愛使小性子,可在蘇煙眼裡,那就是她的可愛之處,所以她才會不僅對於她的突然到來感到驚訝,更對她會不會被人欺負十分關注。

白稚抬頭瞥了她一眼,嘟嘴道,「誰敢為難姐姐我?不嫌命長儘管來!」

上下查看了幾眼,見她確實新衣新發,沒有半點被迫害的模樣,蘇煙這才放下心來,又問道,「你還沒說,你怎麼會進宮來,又怎麼來到了騰閣宮?還有,就你一個人來的嗎,酒明夫人沒跟你一起來嗎?」

一連串的問話直衝白稚而去,令她一時無語,連連翻了好幾個白眼,「你一下子問這麼多問題,姐姐我要回答哪個?算了,一個個回答吧!」

「第一,姐姐我是被人請來的。第二,姐姐我來騰閣宮是給人瞧病的。第三,酒明在家休養,她也沒被人請進宮,自然不能同姐姐我一起來。」

一個個對應著回答完問題,白稚眼神瞄向了床邊,問道,「她這樣多久了?」

「誰?哦,夫人嗎?」

蘇煙愣了下神,也轉頭看向昏睡中的人,低聲悲傷地說道,「近兩個月了,一直斷斷續續地發著低燒,咳嗽也一直不見好,精神頭也萎靡不振的。」

「我去看看。」

白稚安慰似的看了她一眼,咧開嘴笑了一下,「別擔心,有姐姐我呢!你忘了嗎,只要姐姐我出手,保證藥到病除。所以啊,別總是這麼一幅快要哭了的樣子,笑一下好不好?」

「好。」

說完,蘇煙努力學著她,嘴上咧開一個微笑的弧度。

微微上揚的,滿是苦澀的假笑。

「真丑!」白稚皺起了小鼻子,沖她做了個鬼臉。

「你才丑!」蘇煙故作生氣,不留情面地回應她。

「姐姐我再丑,也沒你丑!哈哈哈,不服來戰啊!」

白稚沖她連連吐了好幾下舌頭,嬉鬧間,腳步已移至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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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妃嫁到:陛下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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