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師傅，我錯了

「凝華」懸空而立，手中快速締結一印，無風自動，無數劍刃懸空而起，寒光凌冽，目光冰冷，對著衝到自己面前的傀儡素手一砍，夾雜著靈力，那傀儡從頭到尾，成了兩半，身體凍結成了冰柱，輕輕一碰，化成了冰渣子，散落在地上。

這一手化傀儡為冰渣渣著實把其他人驚艷了一把，空氣里磅礴的靈氣不容有假，都在暗自猜測著，這小女孩是誰？

看著凝華劍和不菲的衣著，有人喃喃一句，難不成天策峰小峰主，天歌？

聽到這話語，大家看著天歌的眼神都變了，誰要是能搭上天歌這條線，上了萬劍宗，豈不是幾輩子的福源？還怕什麼資源不夠？

這邊的天歌如法炮製，這些傀儡很快就全部化成冰凌飄散在了空氣里，留下一個陸老頭怒目圓睜，雙目猩紅，天歌靜靜看著他，其實近日來沒日沒夜的趕路，現在早就筋疲力盡，腦子也是困頓的不成。

樓上的南離冥一直關注著地下的情況，看著那些人眼裡貪慾，心裡一陣不爽，那是他的師傅，那些人又算個什麼東西？竟用那樣的眼光看著師傅。

腦子一熱，翻身就下了樓，站到了天歌身邊，堵住了那些討厭的目光。

「師傅」說完看著那個渾身冒著冷氣的人，在近處更好打量，細細看了一番。

幾個月沒有見了，明明看著清冷的目光，其實內里已經困頓的不行了，南離冥又想笑了，師傅真是可愛。

現在的天歌就像是一朵高嶺之花，一雙眼睛看向你時總是沒有感情，平靜的很，沒有雜念，讓人很想打破這個平靜。

天歌精力已經到了極限，站著立刻就能睡著，聽多了那個老朽的破落嗓子，突然聽到這麼熟悉的悅耳聲音，整個人都自覺地放鬆了，抬起頭看著，眼前一晃，感覺更累了。

「南離冥……」呢喃了一句，就倒了下去。

這邊南離冥一伸手，接住了天歌，往自己身邊一靠，圍在了自己黑袍里，低著頭，手上那個觸摸著那個三葉花的標記，頗有溫度，「這還是師傅第一次叫徒兒的名字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天歌睜眼的時候天色還是大亮著，至少睡了有一天。

剛起來還一陣陣頭疼，本來連著數月的趕路靈力早就快要枯竭，那個作死的老朽非要來找虐。

不過話說回來，天歌覺得自己武力值還是杠杠的，自己牛逼哄哄的處理完了那些傀儡，也不知道那個老朽的下場，最後還讓南離冥那個反派把自己撿了回來？

想想就心累，裝還是要繼續裝的，敵不動我不動，戲精自己偷偷來無極大陸，本來就是心存不軌。

還妄圖弒師的話，就不要怪她了，這個反派乖乖聽話不好嗎？

想完更加覺得頭腦不佳，便放任靈力遊走，清空思想，閉目盤坐，靜心坐忘，等到最後一絲靈力運行完最後一個周天以後，才睜開雙眼。

頓覺神清氣爽，餓極。

「師傅您終於醒了。」

南離冥乖巧的立在門口，眼角紅紅的，看著天歌有一種欲言又止的感覺，卻又不敢，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手裡還拿著一碗香氣迷人小粥。

天歌首先視線在粥上，然後才慢慢挪到了南離冥身上。

看著躊躇的粥，不，看著猶豫不前，欲言又止的人，天歌有點疑惑，況且她好餓。

「徒弟弟，小離離，你想說什麼？快些進來吧。」

南離冥聽話的放下粥，低垂著頭，忽然往天歌床邊一跪，眼淚就滴滴的落了下來。

「？？？」天歌蒙了，這又是新套路？受刺激啦？

難道自己已經命不久矣？反派良心發現了？不像是啊….

南離冥跪下后，抬頭看著天歌，眼裡淚光漣漣，目光愧疚而真誠。

「師傅，弟子不該擅自外出，無論師傅什麼處罰徒兒都能接受，是徒兒鬼迷心竅，如今只求不要，不要逐出師門。」

天歌靜靜看著這個反派，他眼裡情緒確實不容有假。

要說這個心裡有幾分真心實意，她也不確定了，或許是真的害怕逐出師門？

天歌神情複雜的看著南離冥，這是她第一次認真看了南離冥，以一個師傅的目光。

這到底是存著什麼樣的心思？這個徒弟怎麼回事？是自己對他成見太深？畢竟現在的他不是幾十年後那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大反派。

再說了，逐出師門？開什麼玩笑？就算是自己被逐出師門他都不可以，萬一按照書里的情節，反派一個不爽，滅了萬劍宗，得不償失。

這些日子也是表現的很是乖巧，再這樣下去，她還能像是之前想的那樣，只要發現他不對，就能殺了他嗎？

天歌不說話，南離冥就跪著，他能琢磨所有人，卻從來都拿不準這個師傅，看著神情一變再變的人，他慌了。

他貪念這份溫暖，也怕離開了萬劍宗沒有了庇護，更加不想不想離開天歌，無論如何，天歌是第一個給他了別人無法觸及的溫柔的。

「南離冥，你為何要來無極大陸？」思慮了很久，最後一個機會，給南離冥也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