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靈魂擺渡之崑崙 清洗大地
晚些時候，殷夫人來把哪吒帶走了，太乙真人找到應緣，兩人坐在後院的石桌邊說著話。
「最近這些日子，那盜走靈珠的妖族有沒有再出現過？」太乙真人問道。
「並沒有出現過，而且我也在陳塘關左右尋過，未曾發現那日所見妖物的蹤跡，不過我想他既盜了靈珠，自然不可能如此風平浪靜下去，早晚有一日會露出端倪。」應緣道。
陳塘關附近只有一個地方他沒有去過了，那就是海底煉獄。
「這個該死的妖物，要是有一天被本真人捉到，一定要剝了它的皮，抽了它的筋。」太乙真人一拳落在石桌上，沒好氣地道。
本來靈珠轉世成哪吒，天劫咒摧毀魔丸，一切順風順水，他便可成為闡教的第十二位金仙，如今這一切都被這暗中的妖物給攪了局。
「魔丸當真是魔性難除？魔丸轉世的哪吒當真會成為妖孽？」應緣詢問著太乙真人。
「那是自然，這都是我師尊所言，他老人家可是三界最古老的人物之一，他的話豈會出錯，只可惜如今師尊他遨遊太虛去了，早已不知身在多少光年之外，宇宙無垠，便是想尋也沒有法子。」太乙真人異常苦悶地道。
要是師尊從太虛中回來，見他所看好的哪吒竟是魔丸轉世而成，還被天劫咒而毀，靈珠又不知所蹤，定然是吃不了兜著走。
「陳塘關緊鄰東海的海底煉獄，那裡乃是龍族的聚集之所，龍族奉天庭之命，永世鎮守煉獄，無出頭之日，真人看靈珠失竊的事是否會和龍族有關。」應緣又說道，「若是得了靈珠，或許龍族能夠出現一位大聖，有底氣說話，就能夠擁有更廣闊的四海了。」
太乙真人皺了皺眉頭，將思緒從乾坤圈移到龍族之上：「龍族都已經算是變樣被困在海底煉獄了，永無出頭之日了，他們還敢打這靈珠主意，盜取靈珠，這事情要是事發往天庭一報，龍族吃不了兜著走，而且靠靈珠就能成就妖族大聖，世間哪有這麼簡單的事情。」
「人間有話說得好，困獸猶鬥，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應緣道，「我會抽個時間去海底煉獄看看的。」
「你要去海底煉獄？」太乙真人古怪地看著應緣，「就你這個修為，我怕你進了海底煉獄，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這個就不勞真人費心了。」應緣淡淡地道。
太乙真人越看應緣越覺得不簡單。
「對了，你們此行有找到解除天劫咒的方法嗎？」應緣問起，之前有哪吒在，他一直沒找到機會問。
太乙真人苦著個臉搖了搖頭：「我師尊遨遊太虛去了，沒有他，天劫咒根本無法解開，不過李靖要了替身符咒，他想要在最後的關頭，替哪吒應劫。」
「這樣啊。」應緣若有所思，「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打算收哪吒為徒，修行崑崙道法，或許等到那一天會有什麼轉機。」太乙真人道。
其實也是希望渺茫，元始天尊施法的天劫咒，若不是死生虛一的人間大能，哪有人能夠扛下。
四氣調神，陰陽應象，三花聚頂，五氣朝元，這每一個境界的跨越都異常艱難，他太乙真人修了幾千年，現在也只是三花聚頂，至於那跨越五氣朝元后的死生虛一之境，可望而不可及。
哪吒雖然身負魔丸之力，但也幾乎是不可能在短短三年時間攀到那個高度。
「盡人事聽天命吧。」應緣臉色平靜地道。
「你這個人，說話不咸不淡的，好像一切都入不了你的心一樣。」太乙真人好奇地問。
「大道無情啊！」應緣敷衍著道。
沒有靈魂又何來的感情，就算有那一瞬間的感覺，也似鏡中花水中月。
夜色漸深，應緣拿著一把青草來到後院的牛棚，老牛正伏在地上打著盹，聽見腳步聲，睜開眼看是應緣，便起了身，甩了甩尾巴。
應緣一邊喂著老牛，一邊思索著魔丸的事情。
老牛咀嚼著口中的青草，好似也感受到了應緣的愁思，放慢著口中的動作。
今夜月明人盡望，不知秋思落誰家。
應緣走出牛棚，一抹月光撒在他的身上，一顆煩躁的心瞬間安定了下來。
應緣抬眼望著皎皎明月，地上的人在看著月亮，不知天上的月亮是否又在看著地上的人呢。
……
黑色的海水一眼望不到盡頭，應緣負手站立在一塊礁石之上，海風帶著些許腥味從他的面前吹過。
萬年前的東海可沒有這麼平靜，那時候海中妖獸橫行，就連修士都不敢隨意在海面上飛行，直到後來，妖族天庭隕落，龍族歸順人族天庭，開始剿滅海中妖獸，建起了這座海底煉獄。
應緣手捏了一個避水咒，點足飛入蒼茫大海之中。
「何人竟敢擅闖海底煉獄？」
應緣下潛數百米，一處宏大的結界望不到頭，隔出了兩個世界，一道如洪鐘般的聲音傳來，同時有數道神念探來。
「昆崙山，應緣，特來拜訪龍族。」應緣向著四下應道。
結界打開，應緣繼續下沉著。
結界入口，一道道石柱矗立，數條粗壯的龍族攀附在石柱之上，瞪著斗大的眼睛盯著這青衣修士。
昆崙山乃是仙家重地，無數大能神魔隱遁其中，但凡和崑崙沾上一點關係，沒有人敢輕視，何況還是這敢隻身下海底煉獄的。
不過來到近前，龍族幾龍卻是感受到應緣的境界不是很高。
應緣落在了一處岩石之上，在岩石周圍，遍布著紅色的岩漿，而岩漿之下，一股股妖氣衝天，這些都是自上古以來就被鎮壓的妖族。
「這海底煉獄妖氣縱橫，已經不知多少年未有人踏足，今日道友前來不知所謂何事。」龍王開口，還算客氣地道，碩大的龍鬚在半空中飄舞。
「我自崑崙下山，旅居陳塘關已有一年，知龍族世代鎮守海底煉獄，為護三界安寧居功甚偉，特上門拜訪。」應緣解釋著他的來意。
「道友有心了。」龍王道，「道友既來自崑崙，不知在崑崙何處修行？何門傳承？」
「只是在崑崙無名山上有著半座廟而已，小小傳承更是不足掛齒。」應緣道。
「哈哈，道友謙虛了。」龍王笑道。
「不知道龍族敖坤大聖可還安好？」應緣開門見山地問道。
一瞬間，連滾滾的熔岩都壓不住四周投來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