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魔童降世 陳塘關

「不用如此戒備，我跟大聖乃是故交。」應緣拿出了一片黑色的鱗片。

鱗片上透著龍族大聖獨有的威壓。

龍王深吸了一口氣：「原來是大聖故交，多有冒犯。」

「帶我去見見他吧。」應緣道。

龍王飛離石柱，親自帶著應緣向海底煉獄的深處飛去。

行有數里之遠，在一座座高大的珊瑚山之間，有一根石柱矗立著，一條百米長，鬚髮盡白的老龍盤在一旁，與他相比，龍王的身軀就要小了一半。

老龍感受到有人接近，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大聖，有人持您的鱗片前來拜訪。」龍王恭敬地道。

當老龍看清跟在龍王身後的應緣之時，龍目中光芒一閃：「是你，你沒死？」

「坤坤，你不也沒死嗎？」應緣像是嘮家常一樣地道，「很多年前就說要死了，要死了，死到今天也沒有死成，還吊著一口氣呢。」

龍王心中一悸，來者到底是何人，竟然敢這麼稱呼一位妖族大聖。

「沒辦法，我要是死了，龍族就該徹底完了，你知道天庭素來抱著的想法都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龍族大聖語氣老邁地道，聽聲音真怕他下一秒就背過氣去。

「你也是不容易啊！想死不敢死。」應緣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頗為唏噓。

「你呢，你是怎麼回事？當年我聽說你可是被后羿一箭穿心而亡。」龍族大聖好奇地問。

后羿，龍王目光在應緣的身上打量著，那可是萬年前射日的人間大能，這人還是后羿的對手。

「命大，僥倖活了下來。」應緣敷衍著道。

「那你可還真是命大，能從后羿這樣的人間大能箭下存活。」龍族大聖玩味地道。

「這應該就是定海神針了吧，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應緣看著龍族大聖守著的那根擎天石柱問道，上面附著的滿是火山灰，換個其他人恐怕沒人能認出來這是當年翻江倒海的人間重器。

「太多年沒人用就自然而然變成這樣子了，也沒人能用得了。」龍族大聖語氣淡然地道。

在妖族的預言之中，在未來的一日，會有一位新的妖族大聖誕生，到時候他將再掃寰宇，重現妖族輝煌，定海一棒萬妖朝。

「你知道靈珠和魔丸嗎？」應緣試探性地問。

應緣突然說到這個，一旁一直沒插話的龍王身形卻是一怔。

「那是什麼，又是什麼造化至寶嗎？」龍族大聖提不起太大興趣地問，就算是，他現在也沒有那個精力去爭搶了。

「落在對的人手裡就是寶，落在不對的人手裡就是禍。」應緣故帶玄機地道。

龍王做賊心虛，他覺得這話似乎是在刻意說給他聽的。

「管它是寶是禍，現在的龍族只求存續，也不敢奢求太多了。」龍族大聖悵惘地道，又話機一變，「不過你特地跑到我這裡來說這些，還想鼓動我這個老傢伙出去爭上一爭嗎？」

「哪有，你想多了，我只是來看看老朋友，順便提提最近的趣事罷了。」應緣古井無波地道，一絲的神情變化都看不出來。

「我龍族有個小輩，修行天賦非凡，或有大聖之資，不知道友可有興趣見上一見。」龍族大聖道。

「當然。」應緣點頭道。

「敖丙呢？」龍族大聖看向龍王問。

「敖丙出去歷練，恐怕需要一些時日才能歸來。」龍王恭敬地回答道。

「可惜了，這小子真是缺了些福緣啊。」龍族大聖嘆息道。

「無妨，來日方長，我應該會在陳塘關待上一段時間，若是有興趣，可以讓他來找我。」應緣道。

「多謝老友了。」龍族大聖客氣地道。

與這龍族大聖閑談了半天，龍王送應緣離開了海底煉獄。

注視著應緣飛身離去的背影，龍王原本和善的眼神逐漸變得陰冷起來，他覺得應緣絕不是來看故友這麼簡單的，否則怎麼好端端地提起靈珠魔丸的事情，莫不是這偷天換日的事情被他察覺了。

這等冒險之舉，他可是連這位僅有的龍族大聖都隱瞞著的。

大聖老了，遲早要死去，龍族需要有一位新的大聖來帶領他們，否則在天庭的打壓之下，他們龍族將永遠只能呆在這暗無天日的海底煉獄。

應緣飛離后，龍王再次來到了大聖所在地。

「大聖，剛剛那來人究竟是什麼人？」龍王問道，不摸清應緣的底細，他的心裏面總是七上八下的。

「他來自昆崙山的半座廟，是個能夠為蒼生挺身而出的人，我和他雖然相識一場，但他究竟是什麼來歷我也不清楚，他的實力忽高忽低的，也很是古怪，總之與他還需結善緣，不要招惹他，知道嗎？」龍族大聖道。

「謹遵大聖之命，那敖丙？」龍王問。

「我也就是隨口一提，還是不要讓敖丙跟他沾上關係，我龍族的命靠我們龍族自己去爭，任何的外人都是不可信的。」龍族大聖告誡著。

「是，敖廣知道了。」龍王應著。

「對了，剛剛他提起過靈珠魔丸，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龍族大聖心生疑惑地問。

諸天表面上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涌動，龍族如今已不適合參與到各方的角逐中了。

「稟大聖，此事我也不清楚，定是人間爭端吧。」龍王一臉真誠地道。

「無我龍族之事最好。」龍族大聖幽幽嘆了一口氣，抬頭望向上方幽暗的海水，他已經有多少年沒有看到過海面上的風景了。

「那敖廣先告退了。」龍王道。

「去吧。」龍族大聖又合上了眼睛。

龍王從龍族大聖這裡離開，不久之後，申公豹帶著敖丙回來。

敖丙身著一身藍邊白袍，長相俊秀，氣質溫文爾雅，真稱得上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我兒歷練辛苦了，下去好生歇息吧。」龍王道。

「是，父王。」敖丙躬身後離去。

待敖丙離開后，龍王和申公豹說起了應緣來訪的事情。

「道長，此人怎會突然來訪海底煉獄，莫非是他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龍王開口問道。

「不，不，不知道。」申公豹結巴地開口道，面色陰沉，「當年我，我拿走靈珠之時，和他碰過一面，不過他應該不，不，不認識我，這，這近一年，他一直留在，在，陳塘關，和那哪吒一家人在一起。」

「道長，如此關頭，我不希望出什麼差錯。」龍王的鼻孔中噴出兩道龍息道。

「放，放心，陳塘關的一切，都，在我的監視之下，且我的師，師尊遨遊太虛去了，根本管不到此處之事，一，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申公豹道。

「道長，這靈珠真的能夠幫我兒三花聚頂，五氣朝元，觸碰那死生虛一的境界嗎？」龍王又問道。

龍族一直在危險的邊緣徘徊，一步不慎便是萬丈深淵，由不得他不多想。

「不，不錯，靈珠的威能乃是我師尊元始天尊親口所說，這，這豈能有假，現在敖丙的表現你也是看到了，只一年的時間，便已經到達陰陽應象的境界，假日時日，三花聚頂，五氣朝元還不是手到擒來。」申公豹信誓旦旦地道。

「若，若不是我師尊偏心將此事交給我那蠢豬師兄，我又與你交，交好，怎麼會冒此風險，盜來靈珠幫助你，等我培養出一位不，不世大才，定能在師尊面前揚眉吐氣，那十二金仙最後一個位子只能是屬於我的。」申公豹緊攥著雙手，目光中透著一絲陰冷。

「如此最好。」龍王道。

「既然有人注意到海底煉獄，我也不便在此久留，等敖丙的修為到了突破之時，我再來尋你。」申公豹道。

隨後申公豹飛離了海底煉獄。

海下

一道英姿颯爽的紅色身影從煉獄深處來到龍王的面前，她身材婀娜，面容姣好，雖是龍族，但是頭頂的龍角早已經被煉化。

「聽心，你去陳塘關李靖處，幫我監視一個人，應緣。」龍王威嚴的聲音響起。

「是，父王。」敖聽心拱手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