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若連恨都沒有了

季霏的聲音輕柔，但她卻伸出手，緊緊握住了咖啡杯，「他們之間感情應該很深，對不對？我聽雲霆說了，他們四年前就在一起了……旭堯……很愛她，即使她背叛了他……他還是很愛她……」

「……」

「我以為他那麼恨我，是因為太愛，如今我才明白，原來他恨我與愛無關，只是單純的恨而已！」季霏的情緒似乎沒有太大的起伏，恍若是在說著和她毫不相干的事，「現在大概他對我連恨都沒有了吧，若我們之間連恨都沒有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們之間究竟還剩什麼？」

「季霏……」

「我是一個傻瓜，明明當初就已經知道結局了，卻還任由自己的沉淪下去，不懂得怎麼去救贖自己！」

，你說我是不是傻瓜，明明知道結果，卻還是任由自己沉淪下去卻不懂得怎樣才能讓自己不心痛！」季霏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憂傷，「有些人永遠都不會知道，他的一句話，我會記得很久；他的一個不以為然的承諾，我卻苦苦守侯。」

「為何要這麼早放棄呢？你聽旭堯親口說不要你，而是要雲兮么？」暮雲峰喝了一口咖啡，篤定地說道，「雲兮同旭堯當年確實很相愛，只是那是四年前，他們之間隔了四年的空白，這並不是說能補回來就能補回來的！」

「不能補回來又如何？他愛她，那麼時間並不能改變什麼。有些東西，在時間的沉澱中，才會顯得更加的深厚，更加的有意義，不是么？」

季霏鎮定地看著窗上虛無縹緲的霧氣，臉上依舊是平淡的神色，眼光卻逐漸犀利起來。

「也許是，可，我想說的是，一生一次的真愛，你會那麼容易就放棄么？」

「一生一次？」季霏的面容上看不出一點的悲傷和怒火，眼裡平靜得像水一般，「也許是，可是來時的路已被風霜遮蓋，又如何去實現諾言？」

「季霏……」

雨聲越來越大，外面的樹木在風雨中搖擺不定……

暮雲峰定定地凝視著她……

「雲峰，你試過墜入谷底深淵的感受么？」季霏的面孔安定，是那種令人心痛的安靜，「如果再沒有支撐的力量，所有的堅持，所有的一切都會盡數坍塌！」

暮雲峰感受到她的無助和脆弱，不由主地握住了她手，「別怕，旭堯……他會明白的。再說，他也不一定會回到雲兮身邊，畢竟她背棄了他。」

「那如果他們之間誤會解除了呢？」

一抹憂傷的哀痛在季霏的眼底緩緩流過，燈光在她潔白的面孔上投下一片美麗的剪影。

暮雲峰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確，皇甫旭堯對沐雲兮並不是輕易就能夠放手的，畢竟當初愛得那樣深，可是，看到這個脆弱的女子，他的心，沒來由地一陣心痛。

至此，他們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雨漸漸停了，已經下午了，季霏已經出來一整天了，該回去了，暮雲峰開車將她送回皇甫大宅，在大宅門前，季霏轉頭看著他，「雲峰，今天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