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防倒塌（51）

以前，她上課時，都是將手機鈴聲調成振動，最近，更習慣關機。

她幾乎不去接他的電話，所以，他的簡訊便來得更勤。簡訊內容里，都是些不痛不癢的事情，去哪裡打球了，問她在哪裡，吃飯了沒有……卻總是在結尾處，留下那樣的署名：我很想你。

前八周的課程剛剛結束，新一輪的課程下，還有大把的逃課機會，所以在外國文學的這樣偏冷的必修課上，缺席的人自然不勝枚舉。比如，她們有宿舍四個人，卻只來了她一個。

其實，這樣的課程不是毫無意趣，相反，授課老師還講得十分有生動，只是在這所以體育為主導的院校里，這類課程是很少能找到聽眾的。

她認真做著筆記，偶爾會因老師趣味的講述勾唇一笑，原本一個半小時的課時該是在這樣的氛圍里度過，直到快下課時一張紙條扔到她的手邊。她筆尖一頓，下意識的四處打量，卻見著明明是應該在宿舍看小說的杜藍，氣喘吁吁的坐在教室靠後的位置，似是極為著急的沖她指了指紙條。

她打開紙條，臉色瞬時煞白：你媽媽剛才打電話到宿舍找你，說你家出事了。

*

當她開機撥通了家裡的電話，電話那頭，母親啜泣的聲音一直未斷，告訴她，父親在前天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帶隊去抓捕持槍的犯罪分子，當時防彈衣不夠，父親將自己的讓給了年輕的同志，自己卻在抓捕過程中腹部中彈。被送到醫院時，失血過多，雖然最後取出了子彈，但一直昏迷不醒，尚在危險期。「他都多大年紀了，還在這種時候沖在前面」，母親終於泣不成聲，「如果他有什麼意外，我們母女倆該怎麼活」。

她攥著手機，身子一直不停的顫抖，也不知道眼淚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流出來的，只一開口，便哽咽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媽、媽，我…我馬上，就回家」……

她匆匆收拾了行李，便跑著去了火車站，所幸有一趟回家的火車還有半小時就要開車，只是回程要將近15個小時，而她只買到一張站票，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等到終於上了車，嘈雜擁擠的車廂里，她被夾在過道中間，心神恍惚的望著窗外一晃而過的麥田，淚水一直溢在眼角。

自她記事起，父親就是極忙的，小時，好多同學都羨慕她有一個做刑警的父親，可是她更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父親能像別的同學的爸爸一樣，來參加自己的家長會，她考過好多次全班第一，但是父親卻從未出現過。外間的風雨，命案和劫殺，父親接觸的最多，卻從來都不曾對她和母親提起。他很忙，但是在她心裡，知道父親一直都是疼她的，每到生日，不論回家多晚，父親都會將準備好的禮物放在她的床頭；雖然從沒參加過她的家長會，但是他總是看著她的成績單笑好久，隊里的叔叔都知道他有一個成績優異的女兒……她一直都是他的驕傲，後來，她出了事情，最傷心的，其實是他。

那是他唯一一次打她，她還是倔強的跟他對峙，直到看見他剛毅的面目下，眼眶泛紅……

她再不能往下去想，忍抑了許久的眼淚，順著面頰緩緩淌下。

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她看著屏幕上顯示的「傅鳴」兩個字，久久，鈴聲一直未熄，她心口疼得糾在一起，終是用指尖顫抖著按下了接聽鍵。

「喂？以安你在哪？！」電話那頭熟悉的聲音傳來，她深抑半晌，來不致放聲哭出來，「我…在火車上」。

「我都聽說了，你別擔心，有我在，你下一站是哪，我去找你」。

他的話，在她耳邊和心裡炸開，恍若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設了太久的心防，猛地轟然倒塌，她捂著嘴，眼淚順著指縫流下，啞聲道，「L城」。

「好，你一會在L城下車，我開車趕過去，我們在那邊坐飛機去你家，時間更快」。他聽見電話那頭，沒有迴音，只有不斷的哽咽啜泣，許久，她用極輕的聲音對他說，「傅鳴，我很害怕」，他聽著，覺得心這樣疼，恍若淚水一滴滴砸在心頭，明明是輕弱的重量，卻滲在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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