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第15章紫色莓果清香宜人
香嫵擺脫了程銳后,匆忙忙地跑回了院子,誰知道剛一進院子,就被叫到了小姐那裡。
她也沒來得及歇口氣,就那麼細喘著站在了小姐霍迎雲跟前。
霍迎雲看著香嫵,卻見膚色如雪,面上泛粉,輕喘著氣,細腰之上自有巍峨涌動,一時不由看得眼紅。
只是一個丫鬟而已,為什麼長這麼好。
霍迎雲對此不太喜歡,她咬唇,壓下了心裡的不快,卻是笑著問香嫵:「香嫵,今天臨摹得如何?可能綉下來?」
香嫵想起今天在侯爺書房的事,不免有些后怕,不過還是恭敬地回道:「應是能的,今天奴婢已經臨下來輪廓,今晚上先綉線。」
霍迎雲聞此,自然是滿意,她笑著打量了香嫵,卻是問道:「我爹那裡,可有看出端倪?」
香嫵趕緊搖頭:「那自然是沒有,侯爺並不曾起疑。」
霍迎雲聽到這話,卻是挑眉,越發打量著香嫵:「怎麼,你見過我爹了?」
一旁的蘭若聽到這話,自然是明白,這是小姐試探香嫵呢。
香嫵太傻,小姐隨便一試探就明白就裡了。
看過去時,卻見香嫵怯生生地道:「是,當時奴婢正臨摹著,侯爺突然出現了,奴婢嚇死了!」
霍迎雲審視著香嫵,看出她是真害怕,她並不是假裝的。
說起來她就喜歡自己這丫鬟這一點,美則美矣,卻是個草包,腦袋裡裝得都是水,心思簡單自己一眼就能看透,很好控制,這種丫鬟,以後留在自己身邊,大有妙用,永遠不怕她背叛自己。
當下越發笑了,便讓香嫵在自己身邊伺候著。
香嫵其實心裡還記掛著今日的事,想著那豹子,那侯爺,還有那程峻,自然是有些心不在焉,在端著一個托盤伺候小姐用膳的時候,差點把那托盤給打翻。
霍迎雲頓時皺眉了:「怎麼心不在焉的?你可知道這莓果貴重得很!」
香嫵聽這話,看過去,果然見托盤裡是鮮亮泛紫的莓果。
這種莓果她記得,珍貴得很,是外省的貢品,因侯爺戰功赫赫備受倚重,皇上特意下旨,說此物稀奇,命人每年直接從外省將一些送過來定遠府來。
香嫵想想剛才自己的不小心,也是忐忑,連忙更加小心翼翼地伺候在小姐身邊,又親手碰了莓果伺候小姐吃,這才讓霍迎雲開懷。
莓果散發著淡淡的香味,香味中帶著清甜,香嫵低頭在一旁伺候小姐用莓果,卻不由暗暗咽了下口水。
不知道這是什麼味道,真得有那麼好吃嗎?
霍迎雲吃著間,一眼便看到了香嫵那眼饞的樣子,不由心中暗笑。
想著她幫自己去刺繡立了大功,便想著賞她幾個,不過馬上她又記起來,她得把這個留著一些送到楚家去孝敬楚家老夫人,何必給香嫵這麼一個丫鬟呢,那才是白浪費。
就算她立功好了,那也是她一個做奴才的應當應份的。
這麼想著,霍迎雲親手取了一個莓果,輕輕捏著放在自己口中,感嘆道:「這果子真好吃,聽說這種莓果出產極少,市面上根本買不到,都是要送到宮中進獻給皇上,也只有我定遠侯府能得一些來品嘗,你說是不是,香嫵?」
香嫵本來一心沉浸在果子的清香中,饞得不要不要的,突然聽到小姐還這麼問自己,那真是雪上加霜。
她口水都要流下來了,不過也只好強忍著道:「是,小姐是貴人,貴人食貴物,也只有小姐這樣的,才能配得上享用這金貴稀罕之物。」
霍迎雲聽到這話,心中大悅,笑了,當即命人將那些莓果取一些,送過去給楚家。
好不容易從小姐的房中出來,香嫵總算鬆了口氣。
她回憶著這一天,實在是筋疲力盡渾身難受。
先是侯爺,黑豹,接著是什麼程銳和二狗子,最後饞得口水直流還得裝作若無其事地伺候小姐,真累呀!
香嫵深吸了口氣,知道自己還不能鬆懈,她得趕緊把白天在侯爺那裡臨摹來的畫樣子再添補一番,不然到了明天萬一忘記了怎麼辦?
等她全都描下來,以後就可以慢慢畫了。
就這麼添補了半天,等她終於覺得差不多的時候,揉揉眼睛看過去,月晴已經睡著了,躺在那裡打著細微的鼾,香嫵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稍微洗漱過後,便也爬到床上。
月晴這人睡覺的睡相不好,兩條腿都伸到自己這邊來了,她只好使勁把月晴推到一邊去。
誰知道月晴抬胳膊,胳膊肘子正好碰到了她的胸部。
「哎呀——」香嫵疼得趕緊捂住,眼淚差點落下來。
她如今確實一日比一日發得大了些,自己偷偷看時,都覺得白膩膩彈跳跳好生動人,但是此物嬌氣,如今被人隨便這麼一磕,實在是疼得厲害。
她低頭看看旁邊的月晴,真想把她晃醒了說她一通,但是晃了幾下,她睡得哼哼唧唧的,自己也就只好算了。
不過到底是憋屈,躺在被子里,自己輕輕揉著,又想著自己的將來,真是更加愁了。
這麼愁著,她也就睡著了,做夢。
夢裡,竟然夢到了侯爺。
侯爺冷著臉,身後跟著黑豹,就那麼看著她。
她嚇得一驚,就要逃。
可誰知道侯爺卻一把逮住她,竟是在她耳邊道:「你不是疼嗎,我幫你揉。」
這之後,香嫵就醒了,醒來后,卻見窗外月明星稀,映得窗戶紙白亮,而身邊的月晴正翻了身,呼嚕呼嚕地繼續睡。
香嫵想起剛才夢中的情景,臉紅耳熱,心也砰砰跳。
之後一向好眠的她,竟然再也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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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日,又到了她過去書房的時候了。
她精神就有些不太好了,一早上梳妝的時候都磨磨蹭蹭的。
月晴看出來了:「你怎麼了?耷拉著腦袋,像是被誰打了!」
香嫵扁著唇兒難受:「我想到要過去侯爺書房,就害怕。」
本來就害怕,怕那書房裡沉悶威嚴的氣息,也怕那有一條大尾巴的大黑豹子,更怕昨晚上的夢。
特別是想到自己竟然夢到侯爺幫自己揉,那更是驚得她兩腳發虛。
她這是多大的膽,竟然做這種夢,說出去只怕馬上就要被喂野狗——不,喂豹子了。
月晴聽她這麼說,想起侯爺來,也是有些害怕,忙安慰說:「沒辦法,你忍忍吧,或者你念幾句佛,讓佛祖保佑你避開侯爺,可千萬別撞上侯爺!」
嘴上這麼說,她其實對香嫵同情得很,真可憐,竟然要去侯爺那裡。
想想就嚇人。
香嫵本來就膽怯,看到月晴那種眼神,更加腿一哆嗦,為什麼,為什麼她有一種慷慨赴死的感覺呢?
香嫵深吸口氣,到底是提了自己的那些家什,向侯爺的書房過去。
這一路上,她自然是磨蹭著挪走,恨不得永遠不要走到侯爺那裡才好呢!
可到底是到了侯爺那裡,書房門前是兩個新面孔侍衛,沒有程銳。
其實沒有程銳,她倒是鬆了口氣。
進了院子,偷偷摸摸邁上台階,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戰戰兢兢地環視過書房。
自柳梢縫隙灑下的陽光投射進了這書房,為那紫檀木書架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一切都看上去那麼安詳沉靜,並沒有人,香嫵鬆了口氣,當下邁腿就要進去。
可是當她的腿邁到一步的時候,她就看到了那個坐在窗欞前的男人。
一身絲緞墨袍的男人微披著長發,斜坐在窗欞前,手中隨意地拿著一卷書,而就在他的袍下,是那隻搖晃著尾巴的黑色豹子。
這樣的侯爺,悠閑散漫,卻又傲慢威嚴。
香嫵驚得險些直接摔在那裡。
他怎麼又在這裡啊!
她這麼一個踉蹌,自動是驚動了那原本垂眸看書的男人。
男人長睫輕抬間,居高臨下地看著小姑娘。
小姑娘今日換上了一身淡粉薄衫,越發襯得那身子纖弱如花,而那嫩白小臉上,一雙水潤到過分的眼睛正怯生生地看著自己,那個樣子,彷彿自己是惡狼。
他挑眉,站了起來,邁步走向她。
而香嫵,看到侯爺就這麼往自己走過來,怕得幾乎身子都在顫。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怕,還是別的什麼,她會記起來昨晚夢裡他說要幫自己揉揉的聲音,低沉沙啞到讓她為之顫慄,而眼前的他身形是如此頎長高健,當他邁步走向她的時候,她感覺他猶如巨石傾壓而來,她彷彿要被吞噬了一般。
香嫵渾身越發顫抖:「侯,侯爺,奴婢拜見侯爺。」
霍筠青低首,盯著這小姑娘,卻是淡聲問道:「你在害怕什麼?」
香嫵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那墨色袍角,顫聲道:「我,我沒有!」
霍筠青挑眉,眸中帶了幾分戲謔:「那你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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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要不要幫揉呢,這是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