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是他
蘇殊雖修習武學卻不諳水性，而且池中殘荷污泥極多，蘇殊一下被殘荷絆住，掙扎不得。趙凝軒在宮外等候，遲遲不見蘇殊的蹤影，想著若是蘇殊要在元貴嬪宮中將歇，也不曾見元貴嬪派人前來，心中正不安焦急，又怕自己一個王爺進去後宮妃嬪寢宮頗有不妥，便叫司酈前去查看，司酈走到荷池盤便聽得蘇殊在池中掙扎，可惜她也是個不會水的，只得大聲叫喚。
「來人啊！六王妃掉入荷池裡了！來人啊！」
元貴嬪宮中的人聽見動靜急忙告訴了元貴嬪，元貴嬪帶著一眾宮女太監匆匆趕到荷池旁。
「怎麼回事？殊兒！你們還愣著幹嘛，趕快給我下去救人！」
一干宮女太監聽令，忙跳下荷池，將蘇殊從池中撈出，冬天裡的池水寒涼刺骨，蘇殊早已被凍得不省人事。
「快，將殊兒抬進我寢殿，你馬上去請太醫！」
元貴嬪急切地吩咐著宮女太監們，離開荷池時，元貴嬪狠狠地瞪了一眼司酈。
司酈見狀，趕忙來到宮門，將裡面的情況一一告知趙凝軒，趙凝軒緊張地問道，
「王妃現在怎麼樣了？」
「還不知道，我到的時候王妃好像已經在水中待了很久的樣子。后元貴嬪命人將王妃撈起時王妃已經沒有意識了，元貴嬪派人去請太醫了，我忙出來告知王爺還不知道王妃現今的情況。」
趙凝軒聽了之後急忙向前走去，卻被凌徹攔了下來，「王爺！親王沒有聖諭不得擅自進入后妃寢殿，你這麼冒失地闖入元貴嬪的寢殿恐引聖顏不悅。」
「你沒聽到嗎？司酈說殊殊已經不省人事了，你要我如何能放心！」說著趙凝軒就推開了凌徹，向前走去。
凌徹見狀，對著司酈說道，「王妃此番有事定不是意外，恐有人故意而為之，要引王爺上當，我現在去找林先生與柳姑娘商量對策，你趕快跟著王爺。」
凌徹看著趙凝軒漸行漸遠地背影，嘆了口氣，「能攔住王爺就盡量攔住王爺，若是王爺此番進了元貴嬪的寢殿，怕有人又要拿來大作文章了。」
司酈答應著，追了上去。凌徹也快馬加鞭地趕回六王府。
趙凝軒不顧司酈的勸阻，闖進來元貴嬪的寢殿之中。
「讓開！」趙凝軒對著攔住他的宮女厲聲呵道。
「宸王爺好大的脾氣。」元貴嬪從寢殿里走出來。
趙凝軒見元貴嬪走了出來，低頭行禮道，「元貴嬪娘娘吉祥，不知六王妃此刻情況如何？還請娘娘告知，本王擔心六王妃，故而有些失禮了，還望貴嬪娘娘海涵。」
元貴嬪走到門口，擋住大門，「王爺擔心六王妃無可厚非，可親王不得聖諭，不可擅自進入後宮妃嬪的寢殿是先祖留下的規矩，王爺此番怕是有些衝動了。」
元貴嬪看著趙凝軒說道，「就算本宮不介意王爺闖入本宮的寢殿，可是聖上可不一定，再者如此以來讓其他人如何看待王爺？太醫已經為六王妃診過脈了，並無大礙，只是受了些驚嚇，池水冰寒染上了風寒，恐要將養些時日才能恢復如初。」
趙凝軒壓制著心中的焦急，「還請娘娘行個方便，讓本王進去看一眼王妃。」
元貴嬪有些慍怒地看著趙凝軒，「王爺還不明白，為何王妃此番會在這個時候落水？王爺若執意要進本宮的寢殿看望王妃，那便是中了別人的圈套，枉費王妃此番因王爺落水。」
趙凝軒聽了細細想來，心下明白，心懷感激地看著元貴嬪。
「謝娘娘指點迷津，是本王糊塗了，還請娘娘勿怪！王妃就暫由娘娘照顧，待王妃好些了本王再來接王妃回府。」
元貴嬪像似放下什麼一，鬆了口氣。「無妨，這樣也好，改日我會派人送她回去的，王爺請回吧。」
趙凝軒行禮后，緩步出了宮。
回到王府，柳玦與冷逸，林璃三人正在大廳內商量對策，見趙凝軒回府，三人趕忙迎了上去。
柳玦擔憂地看著趙凝軒。「王爺？王爺不會闖入元貴嬪的寢殿了吧？」
趙凝軒有些失神地回道，「不曾，元貴嬪以身堵門，與我說明其中厲害關係，且告知殊殊已無大礙，說不日她便派人送她回來，我便自己回來了。」
柳玦看著趙凝軒神色萎靡，不似平時風采俱佳，還想繼續問下去，卻被冷逸打斷。
「如此便好，此次不知是何人動手，敵在暗處，還需好生提防著，現在只有等王妃回府後才可知曉是何人所為。」
趙凝軒雙目無神地自我呢喃道，「是啊，等她回來就知道了。」
柳玦擔心地問道，「王爺，你怎麼了？」
「沒什麼，沒事了，夜深了，你們回去吧，」
柳玦還想繼續追問，冷逸卻拉住了她的手搖了搖頭，柳玦見冷逸如此也只好作罷。「是，那就不打擾王爺了。」
柳玦與冷逸二人退下，只余趙凝軒與林璃。
趙凝軒看著林璃自顧自地笑了起來，越笑越發悲戚。「是他！他都已登上東宮之位了，卻還依舊覺得我會搶了他的東西，還不肯放過我。」
林璃有些驚訝地說道，「王爺是說此次王妃落水，是太子在背後操作！」
趙凝軒看著屋外飄蕩地雪花，回憶道，「我母妃去世得早，父皇將我送與他母妃琳貴嬪撫養，琳貴嬪本是清河郡主，為人溫柔體貼，她見我年幼喪母，與我更加憐惜。」
說著趙凝軒臉上浮出一個從未有過的笑容，「她時常做些點心與我吃，同我一起在御花園裡放風箏，後來有一次琳娘娘為幫我撿落在荷池裡的風箏，不幸落水身亡。」
趙凝軒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隨後，他便恨我奪走了他的母妃。他在我的食膳中加入了致命的毒藥，那時的我覺得是我害死了琳娘娘，並不反抗。也許是我命大，我並沒有死於毒藥。」
「可是……」
趙凝軒停下回憶，抬頭看著屋外的雪，淚水從他眼角滑落，林璃站在他的身旁，並不言語，只同他一樣看著屋外越下越大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