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聖心已決

蘇殊剛下馬就遇到了正要出門的蘇嶧，蘇嶧看著蘇殊有些驚訝。

「你怎麼又回來了？怎麼，在王府里受委屈了？」

「沒有，不曾發生過的事，我只是聽聞北漠戎狄來犯，聖上有意讓父親出征北漠所以特來與父親相商。」

蘇嶧看著蘇殊欣慰地笑著，「北漠此次來襲，氣勢洶洶恐朝中也無人敢貿然請旨出征。我身為當朝一品鎮國將軍，理應要奉旨出征，保我趙國一方平靜安寧。」

蘇殊有些擔憂地說道，「可父親上次出征楚羯剿匪所受之傷尚未痊癒，那戎狄之族生性殘暴，父親此次出征恐難有勝仗的把握。」

蘇嶧聽了這話有些故作嗔怒道，「還未出征怎麼就先敗了自己的士氣，此番是否出征，帶領多少將士出征都還須聖上定奪，待我進宮面見聖上之後，再與你祥說。」

「我與父親一同進宮面聖！」

「我進宮乃是聖上親召，你若是貿然進宮恐怕會惹得聖顏不悅，你在家等我回來。」

蘇殊聽了之後覺得有理，便也就不再說要同蘇嶧一同進宮的話了。

「是，父親。」

蘇嶧一身朝服，騎著馬進宮去了，蘇殊在蘇府里心急如焚，獨自在房內踱來踱去。

「上次南陽一戰，便是六王府一手操縱，此次北漠戎狄來襲難道也與六王府有關？可柳玦想借父親之手揭開當年榮平侯府一案，為何要讓父親出征？讓翻來覆去。父親待在王都內不是才有利於她們施展計劃嗎？」

突然蘇殊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停住了腳步，「非常人所為！柳玦向來乖覺詭秘，想法與常人有異，此次若又是有些詭秘的想法…」蘇殊正自思量著如若柳玦再次兵出險招，以蘇嶧的忠正性格恐難以應付。

司酈忙跑來同蘇殊說，「小姐，老爺回來了。」

蘇殊聽了趕忙走了出去，「父親，皇上如何決策？」

蘇嶧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皇上說，戎狄一族殘虐，多次欽犯我國北部邊界，此次出征定要一舉得勝。戎狄侵擾我國邊界已經多年，此次來襲，皇上聖心已決。」

蘇殊忙追問道，「那皇上此次派誰出征？」

蘇嶧看著蘇殊，眼中滿是愧疚。「五王爺大力舉薦你挂帥出征，皇上也稱你英勇善戰，不輸男兒。父親雖婉言謝辭，怎耐聖心不可違逆，不日聖旨將送達六王府。」

蘇殊一時之間心中有些放鬆，「既然聖心不可違逆，女兒本就是皇上親封三品將軍，為國領旨出征也是女兒之榮幸，父親不必過分自責。」

蘇嶧嘆了口氣，「自小為父便將你當作男兒養大，你不曾像其他女兒一般識得琴棋書畫，也不曾在家裡習得女紅針線。你自幼在練武場中長大，四季歷經風霜雨雪，是為父愧對於你。」

蘇殊看著蘇嶧笑道，「父親這是哪裡的話，自幼習武是我的喜好，我素來不喜歡那些所謂的女兒家做的東西。」

言氏得了消息，止不住的流淚。

「你才十八歲啊，對付暴虐的蠻子，皇上怎麼會派你去？」

蘇殊拉住言氏的手，安慰道。「我雖只有十八歲可卻也跟著玉蹊哥哥一同出征南陽，也在圍獵之中救駕，皇上看重我們蘇家才會如此，我們該是開心才是。」

「可你…」言氏哭得泣不成聲，蘇殊上前抱著言氏安慰著。

「沒事的，母親，我會戰勝歸來的。」

六王府中，趙凝軒聽到蘇殊將要出征的消息，怒氣衝天。

「趙玉珂！又是他，上一次放過他，他竟以為我六王府是如此好欺的嗎？凌徹準備一下，我們進宮面見父皇。」

說完趙凝軒便起身往外走去，剛到門口卻見柳玦攔住去路。

「讓開！」趙凝軒壓制著心中的怒氣。

柳玦卻也並不畏懼趙凝軒，依舊站立在門口。

「王爺這是要去哪？」

「本王去哪難得還要與你彙報嗎？」

「我既已經做了王爺的枕邊人，自然事事要為王爺考慮，王爺今日若進宮。進宮違逆了皇上，不但六王府要惹聖顏不悅，就連蘇府也要倍受牽連。」

聽得柳玦說她是自己的枕邊人，趙凝軒火氣更甚，他神色憤怒地看著柳玦。

「以為爬上我的床就可以左右我了嗎？不要忘了，就算本王願意迎你入府，你也不過是個妾，是個姨娘而已。」

一向已詡清高地的柳玦聽得趙凝軒如此羞辱她，心中不忿，赤紅著臉說道。

「是啊，就算王爺迎我入府我也不過是個妾而已，不過王爺那夜抱著我的身子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王爺要始亂終棄，在下也無話可說，不過王爺可要想好了。你這一出府，林璃，王妃，蘇府，及六王府皆要受到牽連。」

說著柳玦走到大門旁邊，為趙凝軒讓出了路。趙凝軒有些不屑地看了柳玦一眼，便自顧自地的出了門。

以為趙凝軒為了蘇殊定不會進宮的柳玦，見趙凝軒走的如此決絕，心中計謀落空的不爽與趙凝軒的奚落讓柳玦心中十分悲憤。

「邢汐！」

那日跟隨冷逸進入王府的那個少女應聲從屋頂上一躍而下。

「蠱主。」

柳玦憤怒地看向王府大門外，「你去一趟北漠，去之前，先去找你看見的那幾個黑衣人讓他們告訴他們的主子，說我可以幫他。」

「是。」少女答應后，依舊一躍而起，從屋頂走了。

柳玦站立在王府門口，看著趙凝軒離去的方向，呢喃道。「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