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終究要亂了

第33章 終究要亂了

林璃抑制不住心中的悲憤想要出聲質問蘇嶧,可卻被趙凝軒一個眼神制止。

趙凝軒在床上虛弱地躺著,沖林璃無力地搖了搖頭。趙凝軒知道,此刻還不是解開當年之事的最好時機,如今他與蘇殊誤會漸深,而柳玦又似乎在謀划些什麼。若此刻林璃與蘇嶧皆都拋開一切,將自己的身份揭穿,那麼一切將會陷入一場亂局。到時被有心之人利用,整個蘇府與六王府將會陷入無盡的危機之中。

林璃知曉趙凝軒之意,生生地將到了嘴邊的質問咽了回去。

「想來是蘇大將軍日夜思索軍務,有些勞累了,將軍還是快些請太醫來看要緊,在下就不打擾將軍了。」

說完林璃走了出去,沈姨娘看著走出蘇府的林璃,鬆了口氣。

蘇嶧看著林璃的背影,紅衣翩躚,衣袂飄飄,像極了當年手執御劍,一身素衣坦然走向敵營的宋璿。

一時之間蘇嶧竟氣血上涌,再一次吐出一口鮮血,暈厥過去。蘇府上下忙的不可開交,一個是當今皇上寵愛的六王爺,一個是保家衛國的鎮國將軍,但凡任何一個出了事對趙國而言都不是一件小事。

蘇殊看著暈厥的蘇嶧,想著臉色蒼白躺在床上的趙凝軒,以及心急如焚的言氏,整個蘇府上下亂鬨哄的擠做一團,蘇殊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亂了,這來之不易,用心維護的舊時光終究要亂了!」

太醫瞧過蘇嶧,說是一時之間情緒激動,加之上次剿匪所受之傷尚未痊癒。但幸得蘇嶧本是習武之人,身體強健,並無大礙,只需吃些葯休息幾日便可恢復。

言氏見蘇嶧並無什麼大礙,第二日便急急地催著蘇殊趕緊帶著趙凝軒回王府。

「榮平侯府一案向來是你父親心頭的一道傷,不是母親狠絕,如今你帶了王爺回府療養才是對你父親,對王爺最好的。」

蘇殊一夜未眠,聽得言氏如此說,也知言氏是怕林璃再次進入蘇府,便也答應著,帶著趙凝軒回了王府。

柳玦聽得趙凝軒受傷回了府,心中焦急,急忙往趙凝軒的寢殿趕。一進房間,柳玦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趙凝軒。

柳玦從蘇殊身旁跑過,撲倒在趙凝軒床前。

蘇殊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猶如刀割。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上一世趙玉珂利用她,利用蘇府登上大位。她本以為趙凝軒無心東宮之位,卻不想趙凝軒也不過是看上她的一身的武藝以及她身後的蘇府罷了。

蘇殊只是覺得自己有些無可救藥,就算知道趙凝軒是在利用她。可昨天趙凝軒暈倒的時候,她的心卻還是不由自主的為他擔心。

柳玦叫著趙凝軒的名字,可趙凝軒卻沒有任何反應。柳玦慍怒地轉過頭看著蘇殊,然後起身走向蘇殊。

柳玦揚起手,想要打蘇殊。蘇殊少見的並沒有反抗,只是從容的閉上了眼睛。

蘇殊很想讓柳玦的那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臉上,這樣自己才會醒悟,才會知道,趙凝軒根本就不愛她。

蘇殊等待的那一巴掌始終沒有落下來,蘇殊睜開眼睛。柳玦纖細的手,被林璃狠狠地鉗住。蘇殊有些意外地看著林璃,林璃目光如炬地看著柳玦。

「我當初請柳姑娘入王府的時候說過了吧,請姑娘來是助王爺成就大業,姑娘如今的做派卻不像是在幫助王爺。」

柳玦想要奮力地掙開林璃的手卻也怎麼都無法掙脫,冷逸聽聞蘇殊帶著趙凝軒回了府也趕了過來。

冷逸被蘇殊踹的傷還沒有好,跑得有些急,牽動了傷口,冷逸微微皺著眉,用手捂著胸口。冷逸一進屋便看見林璃鉗住了柳玦的手,於是故意地大聲說道。

「王妃回來了!不知王爺的傷勢如何?可還要緊?」

林璃見冷逸進來便放開了柳玦的手,柳玦撫摸著那隻被林璃抓得通紅的手臂,滿心怨恨地看著林璃。

蘇殊轉身看見冷逸左手捂著胸口,知道是自己那日有些過分,故而柔聲說道。

「並無大礙,林先生說只需吃幾服藥,休息些時日便可痊癒。」

「如此便好。」

三人在房中站著,略顯尷尬。不久凌徹便急匆匆地走來。

「王妃,出征的聖旨已經在路上來了,王妃換身衣裳出來接旨吧。」

蘇殊看了一眼趙凝軒,口中自我呢喃道。「這麼快啊!」

然後蘇殊便回了趟雪羽堂,換了身衣裳,到了府門前來等候接旨。等了片刻,傳旨的太監便坐著轎來了。蘇殊面無表情地跪下接旨,那太監趾高氣昂地走出轎攆。

「六王妃蘇殊聽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曾親封六王妃蘇氏為三品將軍。而今北漠戎狄來犯,我大趙威武之師豈容此等蠻夷之人頻繁侵擾邊界。六王妃蘇氏乃是鎮國將軍府嫡女,武功蓋世,用兵如神,朕曾親見其用兵決策,覺其決伐果斷,有勇有謀,頗有蘇嶧大將軍當年出征伐戰之風骨。」

「特封蘇殊為北征主帥,出征北漠,討伐戎狄一族。」

「蘇殊領旨。」蘇殊低頭伸出雙手接下聖旨。

那太監將聖旨交與蘇殊后卻並未離去,反而沒了剛才那一番囂張氣焰,轉為謙虛的宮人,輕聲同蘇殊說道。

「聖上知曉六王爺與蘇大將軍病重,叫奴家同王妃說,不必擔心。王妃只管出征,餘下之事聖上會多多在意。」

蘇殊心中未免覺得皇上有些絕情,既已知曉自己的兒子病重,卻依舊派遣自己的兒媳婦出征,這聽起來多少有些像是薄情之人所為。

可皇家之命不可違逆,蘇殊依舊低著頭,說道。

「煩請公公代我向父皇請安,謝父皇關心,此次出征北漠,路途遙遠,恐有些時日才能回到王都,謝父皇如此挂念。」

「自然,奴家自會將此話帶到。」

蘇殊起身,命司酈拿了袋銀錢送與那太監。那太監看見銀錢笑得眉眼都快要無法看見了,就是如此那太監卻也還雙手拿著銀錢說些客套話。

「王妃如此倒是折煞老奴了。」

蘇殊並不說話,只司酈回說道。「公公客氣了,公公好容易出宮一趟,這不過是些小錢。公公且拿著去買些新鮮玩意瞧瞧!」

那太監喜笑顏開,「那老奴便收下了,王妃放心,老奴一定將王妃的話帶到。」

蘇殊點點頭,那太監帶著一眾侍衛並太監出了王府仍舊坐上轎攆走了。

蘇殊站在院子中秧,有些失神地問司酈道。

「司酈,你說皇上為什麼會選我這樣一個征戰經驗不足的人,去出征北漠?父親說北漠戎狄的族人兇殘成性,就是父親出征也並無把握。」

「因為皇上起了疑心,要試煉你,要考驗王府,要查驗蘇府的忠心。」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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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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