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橋上人謝泠泠的小魚3萬打賞,4千字合為一更,今天就一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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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看誰會殺我,從中找出隱藏在朝中的人吧。」

「是。」

「那現在人也抓到了,梨姑娘是要把我帶到哪裡去?」

「不知道,我還在考慮。」

明謹失笑,「你們武道中人都這般瀟洒的么?....下面是什麼地方?」

她本在笑,倏爾瞧見山崗山道外面峰迴路轉下的山谷,紅楓嵌谷,綿延溪流,雪還未化,卻已染了新的雪花。

乍一看,美不勝收,但她有些失神。

梨看了一眼,皺眉不語,其他幾人也不敢說話。

明謹悟了。

「那就是紅石谷啊。」她茫然想著,目光竟有些渙散,恍若目光所及的那紅楓變成了流動的鮮血,而那溪邊白石被染成了血紅,水中起伏流動著一句句屍骨,其中一個頭顱在水流中不斷翻滾,翻滾....

忽而就一股腥氣直衝咽喉。

「姑娘!」

明謹昏過去前,撩著帘子的手放了下來。

梨重新給她把脈,面色冷了些許,對著昏過去的明謹淡淡一句。

「現在我知道要帶你去什麼地方了。」

馬車繞道,離了紅石谷,往都城東郊外的一座山而去。————————

七日後。

都城境內東煌山,山峰迂險,青白紅三色渲染,以色灼目,以山霧靈氣攝魂,端是天下靈山之翹楚。

非人所能居。

此時山中幽庭中天狗跟拓澤憂心忡忡,連天下聞名的白衣劍雪樓出品的劍武茶都沒心思品了,只時不時盯著不遠處的密閣。

不遠處梨提劍信步於風雪中來,到了庭中,問:「你們一直在這?」

「姑娘還未脫險,反覆病重,我們實在是放心不下。」

梨自然知道,七日內,她練了七次劍,其中四次中斷,只因謝明謹反覆病發。

可要說是什麼病,師傅也沒提,其他人更無從知曉,但她以自己的經驗來判斷,若是病,便是有長久病症的,以謝明謹身邊醫家雲集,不可能沒有察覺,反倒是最近變故一激就起來了。

更可能是一種年幼時就隱的隱疾,日夜壓著,這次是一下子爆發了。

怎麼說呢,梨總覺得世間女子因為身份限制,能參與的事有限,所遭遇的恩怨也有限,基本一個事兒就能打垮或者成為後者一生的桎梏。

像言貞從閨閣貴女變成江湖女子,也是因此,人這一生不長,承受的有限。

像謝明謹這樣事事全占的也是少有。

「險山峻岭出靈芝,她會好的。」

她只這樣一句,便走向密閣,且隨手將劍掛在了柱上劍套上。

「她是在意指我們家主子是靈芝?」

「不是說白衣劍雪樓的人是劍不離身的么?」

天狗一連兩個問題,拓澤不耐瞧他,道:「人家是在說主子這麼倒霉,什麼壞事都攤上了,自不可能就這麼死了,至於卸劍,這是人家地盤,你也不想想這裡多少高手。」

兩人目光四處看了下,實在摸不準附近有多少個武功比自己高的。

反正單是梨他們就打不過,何況那位樓主,七日前一看,當時為姑娘的病症著急,沒仔細看,待後來再看,他們都驚呆了,現在想想都臉紅。

「也不知道主子現在怎麼樣了。」

兩人憂心忡忡,待劍雪樓的門下弟子來喊吃飯,他們也沒什麼胃口,剛要婉拒,密閣中忽有了動靜。

「好了?!」

——————

「自然沒好,你現在的命,就像是懸在風箏上,線放得很長,但難以支撐更長遠的距離,很快就會斷。」

「要解決這個問題,要麼冒險收線,要麼將線剪斷,任由你墜落,若你落地后不死,再重新修整,再啟新生。」

醒來的明謹還是有些清醒的,但身體狀態已然跨掉大半,梨瞧著這副消瘦至皮包骨一般的身體,眉頭緊鎖。

才七日,這個女子就像是被地獄攝取血肉跟靈魂似的,只剩下了憔悴的皮囊。

但還好這雙眼還是清睿理智的,問了她師傅,「其實也沒有第二種選擇,是么?」

「是,但我需要告知你,讓你自己決斷,因為它的差別在於——如果你選了,若是失敗,就沒有殘留的時間了,可若是你不選,還有一點點時光。」

「多久?「

「可能也只有另外一個七日。」

七日,只剩下七日。

明謹思慮了下,再問:「樓主所提修整新生,是要以何秘法么?可為難?」

「算是冒險,我也是第一次嘗試。」

「會有損樓主根基么?」

「你在意這個?」

「可以欠人恩情,但又不喜歡欠人太深。」

「多慮了,它的虧損只在你自己身上,而且過程很痛苦。」

「這樣啊,那我可以先預支一天么?」

—————

閣中,明謹把事情跟屬下們一概言明了,又做了部署,寫了不下三十封的密信權當遺囑留用,封函時,她瞧過天狗等人如喪考妣的面容,笑道:「其一,我還沒死,倒不必提前給我送喪,其二,我只是通知你們,也沒讓你們替我選,所以你們也不必太為難痛苦。」

都這個時候了,主子你還開玩笑!

諸人無奈得很,又不敢說什麼。

「人生在世,可能本就有許多事與願違的事,不會事事盡如人意,但我答應你們,會堅持,不會放棄,可好?」

其實也沒有可不好的餘地了。

——————

上半天跟下屬們布置後事,下半天卻跟芍藥爭論一個事兒。

梨來的時候就見到主僕兩人僵持著,她問了,有些無語。

芍藥:「這不是小事,她都...都這樣了,還想著去外面玩雪。」

明謹:「我就是看看,沒玩,你怎哭了。」

芍藥:「你就是想玩,也不想想外面多冷,那雪多冷...我沒哭...」

梨:「你是哭了。」

芍藥:「....」

梨其實能理解明謹為什麼會這樣「任性」。

不知自己還有沒有將來的人,最後能留住的可能也只是一場雪。

「我可以用內力替她暖身,玩一會倒也可以。」梨如此說,芍藥錯愕之下,倒也同意了。

說到底,她也明白明謹的退路至多只有幾天,要麼就是明天就沒了。

芍藥低下頭,沒跟去,這次她是真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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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間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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