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現場打臉,抓個現行
「郡主小心!」
玄羽沒想到夜漢青居然敢明目張胆的讓下人持械傷人,擔心夜傾雲受傷,一時分神,手臂便挨了一刀。
「別管我,保護姑母!」
夜傾雲劈手擰了兩個丫鬟的手腕順手一推,二夫人柳氏和夜清顏便成了被殃及的池魚,被撞到在地上哭天搶地。
老夫人由丫鬟扶著躲在外間,讓兩個丫鬟擋在自己身前還不忘紛紛咒罵:「反了,這個孽女真是反了,這種孽女,留她不得,給我殺了她!」
夜清顏被兩個丫鬟撞到,掙扎間,髮髻散亂,衣衫也被撕破,剎那間氣急敗壞,還未爬起來就破口大罵!
「夜傾雲,你這個蠢貨,夜飛鸞那個瘋婆子都要死了你還護著她幹什麼,陛下收了鎮南侯的爵位對你有什麼好處啊?」
夜漢青見丫鬟們久久未能奪下鎮國令,也是惱怒至極:「連一個廢物都對付不了,本官要你們何用,給我上,殺了夜傾雲,搜出鎮國令,否則,你們這些人,今日誰都別想活!」
「夜侍郎好大的威風啊!」
「咣當」一聲,飛鸞居的門被人踹開,一身青灰色長袍,形容乾瘦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一雙銳利的眼睛掃過全場,很是嚴肅。
老夫人就站在外間,這人一進來,便和老夫人打了個照面,不等夜漢青開口,老夫人就高聲道:「你什麼人?膽敢擅闖鎮南侯府,還有沒有王法了?」
「母親慎言!」
夜漢青看清來人,嚇了一跳,此人正是大燕御史中丞樊秀夫,此人在朝中幾乎就是一個異類,不應酬,不交際,一天到晚盯著朝中大臣的品德言行,一言不合就上奏參你一本。
今日之事,若是讓樊秀夫參到陛下那裡,那他夜漢青的仕途可就完了。
念及此,夜漢青連忙鞠躬給樊秀夫見禮:「下官見過御史大人,不知御史大人蒞臨,下官有失遠迎,還請御史大人恕罪。」
按理說,樊秀夫比夜漢青只高了一級,本不需要行如此大禮。
但此刻夜漢青正心虛著,行大禮又有什麼所謂,只要樊秀夫別參他到皇帝那裡,他就是給樊秀夫行跪拜大禮都沒所謂。
「恕罪?」
樊御史冷哼一聲:「夜侍郎如此威風,哪需要本官恕罪,只是不知,封大人和莫大人能不能恕了夜侍郎的罪了!」
夜漢青心下一驚,連忙道:「御史大人何出此言?」
「今日還真是不虛此行啊!」
封言辭依舊掛著那副彌勒佛的笑臉,笑呵呵兒的走了進來:「若不是莫大人心血來潮,要拜訪飛鸞將軍,還真看不到這樣精彩的好戲呢!」
莫懷谷一雙鷹眼瞪向那幾個丫鬟,不做猶豫的擺手:「來人,這幾個人意圖行刺飛鸞將軍,搶奪鎮國令,立即拿下!」
大理寺的官差迅速衝進來,十幾個官差,把原本還算寬敞的飛鸞居擠的滿滿當當,那幾個丫鬟見狀,哪兒還敢胡亂動作,連忙停了手。
夜傾雲滿臉都是血,那些丫鬟一住手,她就身形踉蹌著栽到在了夜飛鸞床上,她摔倒的突然,連夜飛鸞床上的帷幔都被拽了下去。
「郡主!」
玄梔連忙沖了過去。
床上的夜飛鸞也擔憂的叫出了聲:「雲兒,你沒事吧?」
「我沒事,姑母,別擔心,有幾位大人在呢,我們都沒事了。」
夜傾雲安撫的沖夜飛鸞搖了搖頭。
房間里的眾人都愣住了:「夜飛鸞,你沒事?」
老夫人咬牙切齒,雙眼兇狠的瞪著夜飛鸞,恨不得立即衝過去把夜飛鸞掐死。
夜飛鸞被玄梔扶起來,一雙美眸滿含冷意的看著老夫人:「是啊,我沒事,老夫人是不是很失望啊?」
她從身側拿出一枚寫著「鎮國」二字的黑色令牌,舉起來:「這麼多天,你們費盡心思,不惜為難雲兒一個十四歲的小丫頭,為的不就是這個東西嗎,現在,這東西就在這裡,來搶啊,來啊!」
夜傾雲說的激動,一時岔氣,猛咳了起來,夜傾雲連忙給夜傾雲拍背順氣。
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夜飛鸞對站在地上有些呆愣的樊秀夫三人道:「三位大人,今日之事,你們都親眼看到了,明目張胆的刺殺本將軍,搶奪鎮國令,若不是雲兒拚死護著,本將軍就算沒死在鉤吻之毒上,也要死在自己的家人手裡了。」
夜傾雲每說兩句話便停下歇一會兒,而後繼續道:「本將軍縱使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兄長和大嫂唯一的女兒考慮,還請三位大人據實相報,請陛下給我姑侄二人主持公道!」
「大姐,你誤會了,我們沒有要刺殺你,也沒有要搶鎮國令啊,我一個文臣,搶那鎮國令做什麼啊?」
夜漢青倒是反應迅速,很快反應過來,連忙向夜飛鸞討饒「母親和我只是以為你昏迷了,鎮國令放在你那裡不安全,才想著拿過來替你保管的啊!」
睜著眼睛說瞎話,別說當事人了,就是樊秀夫三人都忍不住覺得噁心,何況是夜飛鸞。
「替我保管?」
夜飛鸞扣著雕花床沿的手幾乎要抓出血來:「夜漢青你是當我傻還是當這三位大人蠢,保管鎮國令需要拿著匕首讓雲兒見血嗎,替我保管需要咒我去死嗎,你是不是以為這天下只有你夜漢青是個聰明的,其他人都是蠢貨,啊?」
夜飛鸞抓了手邊的葯碗劈手砸過去:「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回府第二日,你們來搶鎮國令的那天我就醒了,你們那些醜惡的嘴臉和惡毒的心思我看的一清二楚,若不是看在那一絲可憐的血脈之上,本將軍早就親手結果了你們!」
夜漢青徹底懵了:「不,這不可能,你中的可是鉤吻之毒,怎麼可能那時候就醒了?」
「鉤吻之毒,雖然名聲響亮,可無人知道中毒之人會是什麼癥狀,二叔倒是清楚的很哪?」
夜傾雲走到夜漢青面前:「這麼肯定姑母中了鉤吻就醒不來,所以肆無忌憚的詛咒姑母,搶奪鎮國令,夜漢青,你也不照鏡子瞧瞧,就憑你,撐得起這麼大的野心嘛?」
夜漢青吶吶的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變的狡猾又兇狠的夜傾雲,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更不知道,他在無意間,間接承認了夜飛鸞身上的鉤吻之毒跟他有關,也算是圓了夜飛鸞跟大理寺卿莫懷谷之間的一個小小的謊言。
「三位大人,姑母才解了鉤吻之毒,身子還很虛弱,無法為自己爭辯什麼,還請三為大人,為姑母主持公道!」
夜傾雲彎著腰,低著頭,態度誠懇,語氣無力,看的連樊秀夫這般古板之人,也不由得心生憐憫。
這樣一個小姑娘,自幼無父無母,唯一的姑母還被人如此謀害,何其無辜?
莫懷谷揮揮手,大理寺的官差相繼進來將夜漢青,老夫人和柳氏,夜清顏全都押了出去。
混亂之中,沒有人注意到,夜清顏看著夜傾雲的眼神,像是一條在陰溝里這幅了數年的毒蛇,陰鷙,狠厲,充滿了恨意。
當朝侍郎夜漢青謀殺飛鸞將軍,搶奪鎮國令,關鍵是這個飛鸞將軍還是夜漢青同父異母的親姐姐,這消息傳出來,燕京城上下都炸開了。
「真沒想到那夜侍郎是那樣的人,虧我還以為鎮南侯府的人都和鎮南侯一樣正義凜然,大公無私呢,連自己的親姐姐都下得去手,簡直豬狗不如!」
「什麼親姐姐啊,同父異母的姐姐,哪有實打實的兵權來的重要啊!」
「就是,這些達官貴人,為了權利,什麼做不出來?」
……
這是坊間百姓,而朝堂上,皇帝得到消息,卻是在三天後。
畢竟此事牽扯到當朝兵部侍郎和一個三品武將,兩人還都是大燕名將鎮南侯夜漢青的家眷,不查清楚,誰敢貿然往皇帝那裡上報啊?
刑部和大理寺聯合御史台一同核實,這一查,就是三天。
皇帝聽聞消息,當即雷霆大怒,抬手就摔了一方上好的紙鎮:「好一個夜漢青,朕的飛鸞將軍還沒死呢,就這麼急著搶鎮國令,他這是要幹什麼?」
朝臣中有和夜漢青交好的人出來替夜漢青說話「陛下息怒,此事真相究竟如何,還有待商榷啊!」
「商榷?」
封言辭怒聲道:「本官和莫大人,樊御史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夜漢青吩咐那些裝成丫鬟的刺客,拿不到鎮國令,誰都別想活著離開,這難道還不足以證明夜漢青的狼子野心?」
「莫大人稍安勿躁,忠勇侯的意思是,夜漢青他一個文臣,無論如何陛下也不會讓他去帶兵打仗,他要鎮國令做什麼?」
「是啊是啊,他一個文臣,要鎮國令做什麼?」
一時間,為夜漢青說話的人竟然多了起來,皇帝也沒那麼震怒了。
「封言辭,樊秀夫,莫懷谷,這件事,你們怎麼說?」
莫懷谷是個急脾氣的,見這麼多人為夜漢青說話,頓時不滿,聞言立即站了出來「稟陛下,臣等所言,句句屬實,只是這個中細節,臣等並不清楚,不若請飛鸞將軍和燕寧郡主親自為我等解釋事實真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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