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有什麼資格？

「無憂參見燕皇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嬌媚的聲音猶如夜鶯輕啼，又好似無骨的柔胰輕撫心房，連人的骨頭都要酥了。

夜傾雲看到有些大臣，竟然已經留鼻血了。

「好漂亮的女人啊！」

南知意忍不住吸溜了一下口水，驚嘆道：「郡主，你見過這麼美的女人嘛？」

夜傾雲點頭：「這不就見到了嗎？」

老皇帝看直了眼睛，竟然都忘了讓離憂公主起來，夜傾雲有點愣，離憂不是早就進京了嗎，難道說這幾日都沒見過，否則，何至於失態成這樣？

皇后看的咬牙，伸過手去碰了老皇帝一下，面上保持著得體的笑容叫了一聲：「陛下，快讓離憂公主起來吧，這麼嬌美的人兒，可別給累壞了。」

老皇帝終於回神，眼神猶帶痴迷的道：「皇后說的是，離憂公主快快免禮。」

離憂公主甜甜一笑，嬌媚道：「謝陛下，謝皇後娘娘！」

眾人這才注意到她的長相，十七歲的女孩兒，長相其實成熟不到哪裡去，雖然五官和肌膚狀況都還不錯，但遠遠沒到傾國傾城的地步。

只是她通身的氣質實在是太過妖媚，以至於讓人忽視了她的長相，當然，不可否認，離憂公主身上最能魅惑人心的，是那雙眼尾上挑的桃花眼。

眼波流轉間，風情萬種，嫵媚動人。

「陛下，離憂公主千里迢迢而來，特地為陛下準備了我離國最好看的舞蹈，就讓離憂公主給陛下助助興，開始這場宴會的第一場舞曲吧？」

說話的是一個穿著華麗，身量纖長，長相卻有些陰柔的男子，約莫二十來歲，比風臨淵也大不了幾歲。

夜傾雲正在擦側那人的身份，就聽夜飛鸞的聲音在她耳邊道：「這便是那高渠，如今的離國，便是高渠的叔父高辭在主持大局，此次歸降使團雖有離憂這個公主，真正做主的，卻是高渠。」

夜傾雲下意識的去看夜飛鸞，卻見對方一臉正色看著大殿中間，並沒有看自己。

夜傾雲隨即明白過來，夜飛鸞用的，竟然是傳聞中的傳音入密，她之前只會外功，原身雖然也修了內力，卻也是一個渣渣。

這會兒想傳音入密給夜飛鸞是不可能的，只能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姑侄倆交流的這會兒功夫，高座上的皇帝已然被嫵媚萬分的離憂公主給迷惑了心智，當即點頭：「好，那就請離憂公主來給開場，請！」

「謝陛下肯給離憂這個機會！」

離憂公主朝皇帝拋了一個風情萬種的媚眼兒。

隨即，素手微抬，解開頸間披風的帶子，雙手一抖，那華麗的披風就落到了地上，拿過身後的人遞過來的琵琶便走到了大殿中央。

高渠大手一揮，旁邊就有兩隊穿著紅色武裝，背著腰鼓的舞女魚貫而入，樂師們也跟著入場，竟然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舞女們入了場，將無憂公主圍起來，舞女們沒有拿鼓槌，瑩白的手指敲擊著鼓面，發出整齊而充滿節奏感的樂曲來，與之匹配的，還有難度不低的舞蹈。

聲音不大，不會掩了琵琶的聲音，又不會讓離憂公主的舞蹈顯得太單調，所有的舞女，手鼓都成了離憂公主的陪襯。

舞女們扭動著奇異的舞姿漸漸散開來，中間有了些空間，離憂公主抱著琵琶緩緩出現，原來輕柔的樂曲忽然變得熱情起來。

離憂公主和舞女們的動作也跟著變快，隨著熱情的音樂舞動出熱情的動作，每一個動作都是不同於大燕傳統舞蹈的熱情和激烈。

夜傾雲一開始沒怎麼用心去看，只覺得離國一個歸降之國在大燕的慶功宴上如此高調，實在是有違常理。

很快，她卻發現有些不對勁了，離憂的舞蹈固然精彩，卻也不至於讓人癲狂，可是她看著周圍那些男人的眼神竟然都已經有些狂熱了，甚至，有些女人的眼神也迷茫了起來。

她下意識的去看風臨淵，就見他皺著眉，死死地盯著下方的高渠，神情很是不悅。

夜傾雲陡然反應過來，離憂的舞蹈根本就是個幌子，這樂曲，不對勁，眼看夜飛鸞都已經眼神迷離了，夜傾雲二話不說，寬大的衣袖掃過桌面。

「嘩啦啦」桌面上的杯盤碗碟全都落了地。

杯盞碎裂的丁零噹啷聲擾亂了樂師們的節奏，很快，沉浸在離憂舞蹈里的眾人都回了神。

夜飛鸞回神，見到夜傾雲面前的情況，茫然道：「雲兒，你這是怎麼了？」

「茶盞壓到了袖子，我一動，就這樣了。」

夜傾雲低著頭一副愧疚的表情，夜飛鸞聞言沒多想，還安撫的拍拍夜傾雲的腿：「沒關係，讓宮人收拾了便是。」

適逢離憂公主的舞蹈結束，眾人都跟著鼓掌，心神都被離憂公主的舞蹈給吸引了。

「不愧是小小年紀就名動天下的離憂公主啊，一舞傾國！」

皇帝一張乾瘦的臉上全是笑意，對離憂公主的欣賞完全不加掩飾，旁邊的皇后臉上得體的笑容幾乎維持不住。

往下面看了一眼，狀若意外道：「燕寧郡主是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夜傾雲只得站起來：「謝皇後娘娘關懷，臣女只是不小心將茶盞打翻了，並沒有身體不舒服。」

「那就好，你這孩子自幼身體就不好，身體不舒服可要說啊，耽擱了身子，你姑母可是要心疼的。」

夜傾雲只當看不明白皇后是在故意轉移皇帝的注意力，一臉天真的道：「是，皇後娘娘，傾雲記住了。」

不辜負皇后花了這麼大心思，那夜傾雲轉移話題，老皇帝也終於能收回自己黏在理由身上的眼神，朗聲道：「離憂公主請入座。」

離憂公主嬌媚一笑，向皇帝道謝后就步態搖曳的了自己的座位上，她的位置在女眷們最上首，從大殿中央走到那個位置，不知道惹紅了多少女眷的眼。

經過夜傾雲面前的時候，離憂公主卻突然調轉方向，走到了夜傾雲面前，歪頭看向高座上的皇帝：「陛下，這位就是鎮南侯的千金，飛鸞將軍的侄女燕寧郡主吧？」

皇帝對離憂公主是有問必答，甚為殷勤的道：「正是她，怎麼，離憂公主認識傾雲？」

「燕寧郡主是不認識的，但是鎮南侯和飛鸞將軍的大名如雷貫耳，就連鎮南侯夫人虞輕煙在我離國也是人眾皆知的人物，想必，他們三人精心培養出來的人，一定也是人中龍鳳吧？」

離憂公主打量一件貨品似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夜傾雲一番，眼神很是意味不明。

眾人都搞不太懂離憂公主究竟要搞什麼，皇帝一時間也有些語塞，夜傾雲的名聲，他又不是不知道，要說人中龍鳳，真是太抬舉她了。

柳畫屏和一干千金忍不住幸災樂禍，夜傾雲，你有陛下親封的郡主頭銜又如何，無才無德，還不是任人侮辱？

夜飛鸞是個護短的，見狀，立即道：「本將軍的侄女，自然是人中龍鳳，離憂公主想問什麼，直接問本將軍便是，雲兒是本將軍的侄女，陛下哪有本將軍了解的多？」

「飛鸞將軍說的是，本宮是問錯人了。」

離憂也不啰嗦，直面夜飛鸞，傲然道：「鎮南侯府，歷代武將，本宮也就不問燕寧郡主的才藝如何了，身為鎮南侯府的後人，燕寧郡主可敢與本郡主切磋一番？」

夜飛鸞聞言一怒，張嘴就要懟，卻被夜傾雲阻止，她古井無波的雙眼看著離憂公主：「鎮南侯府的女兒，敢跟任何人切磋，但是離憂公主，我憑什麼要跟你切磋？」

夜傾雲下巴微抬，眼神輕蔑而傲慢：「你有什麼資格？」

眾人愕然，這的確是燕寧郡主沒錯吧？

風臨淵饒有興趣的盯著夜傾雲，他的下首坐著大燕太子燕錦天和三皇子燕寒天，這兩個人之前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離憂公主身上，此刻，卻也不出意外的將視線落在了夜傾雲身上。

離憂愣住了：「你什麼意思？」

她敢在大燕皇宮有此舉動，自然是做過準備工作的。

據她所知，夜傾雲根本就是個文不成武不就，衝動無腦的廢物，眼前這眼神犀利，透著堅毅的女子當真是傳聞中那個廢物郡主？

「意思就是，我不想跟你切磋。」

夜傾雲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連身都沒起，漫不經心道：「離憂公主莫不是忘了你是為什麼來到大燕的，若你真忘了，我姑母和寧都王殿下還在呢，不妨讓他們提醒你一下吧？」

「轟」

全場鴉雀無聲，眾人都驚呆了，這位郡主，究竟是因為無才無德，惱羞成怒了，還是真的這麼大膽，不把離國公主放在眼裡啊？

離憂公主氣的渾身直抖，她是為什麼來到大燕的，當然是離國被大燕打敗，來歸降的，夜傾雲讓夜飛鸞和風臨淵提醒她，分明就是在侮辱她，侮辱離國。

離憂公主無措，高渠立即站了出來：「燕皇陛下，離憂公主不過是對鎮南侯的女兒感到好奇，善意切磋而已，燕寧郡主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在刻意折辱我離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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