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被連累
魏父臉已經黑透了,兒子的婚姻大事這是極大的事情,之前連提都不提一句,一張口就要結婚了,這還真是翅膀硬了,完全不把父母放在眼裡了。
魏國安不是沒看見他的臉色,只不過是假裝沒有看見,對魏母道:「你跟爸見過的,前年暑假她來家裡呆了幾天的,叫林媛。」
前年暑假魏國安帶同學來家裡玩,兩男一女,在家裡呆了兩天,魏母還是有印象的,林媛,就是那個看著很秀氣瘦弱的女同學。
她的臉也忍不住耷拉下來,自家兒子一表人才,還是大學生,那麼個姑娘,她覺得有些不相配。
「你不說是普通同學嗎?啥時候處對象了啊,你長得又不賴,文憑也有,工作也有,那個林媛我還記得,瘦摸嘎啦的,身體好不好,太瘦了會不會影響生養?」
「媽!」魏國安突然加重了語氣:「怎麼說這樣的話,外面比我優秀的人多的是,考上大學又算個啥,到了法院我也是從最底下開始做,還得考,還得一步一步的來,爬上去不知道還得等到猴年馬月。林媛也是大學生,她上的大學比我還好,工作也比我好,她能同我結婚那是我的福氣。」至於啥時候談對象的,高中的時候就談了,但是這話他這會兒也不敢說啊!至於能不能生,那是肯定的,兩個人已經同居一年多了,半年前還流過一個,怎麼可能不能生。
魏父半天才開口:「日子你自己過的,你願意我們都沒有啥意見,但是屋裡啥情況你也是知道的,能辦個是來桌酒席把人接進門就算不錯了,彩禮啥的,我跟你媽就這麼大的本事,拿不出來,你心裡也要有個數。」
「我心裡有數,家裡的情況她也知道,也沒有打算回來大辦,就在省城那邊,領了結婚證請她們單位的同事還有以前關係好的同學聚一聚就行了。」
「那像個啥樣話!」魏父一下子就來脾氣了:「養了你二十多年我指望的是啥,一輩子結一次婚不把人接到家裡來,在外面就這麼湊合了?」
魏國安反問:「在家裡辦就不湊合了,就能大辦了?我們能給林家多少彩禮,能給林媛過多少東西。房子沒有,彩禮沒有,林家人要不要來送親,會咋看林媛和我。為了顧全我們家名聲,她已經夠懂事夠委屈的了,你們能不能體諒一下少一些想法。幫不上忙別扯後腿成嗎?」
魏父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啥意思,魏國安你把話說清楚,你這話啥意思,你學上出來了有出息了嫌我莫作用了我扯你後腿了?」
魏國安看著他微駝的背嘆了口氣:「我不是這個意思,爸,你坐下聽我好好跟你說話。」
魏母也勸道:「你吼有什麼用,好好聽他說。」
魏父這才氣呼呼的坐了下來問道:「在省城辦酒,我咋記得你原先說過,說你那同學,哦,對象是漢源市的,咋又跑去省城了?」
「她工作在那邊,而且她工作的早,她們單位福利好,有員工房,已經申請下來了。」
魏母插話道:「那起啥作用,她在省城,你在市區,隔的老遠哩,這結了婚以後不能一直分開吧?」
魏國安伸手搓了搓臉狠狠的嘆了一口氣道:「我已經不在市區工作了,我從法院辭職了,打算去省城重新考。」
灶房裡突然安靜,只有木頭疙瘩燃燒起來的火苗轟轟的響,不是的迸出一小串一小串的火花來。
魏父突然站起來,抬手就朝魏國安打過去:「我打死你這個豬腦殼子!你念了這麼多年的書,啊,念到哪裡去了?好不容易考上的工作你說不要就不要了,就為了個女人,你缺胳膊了還是少腿了,有好工作害怕找不到對象,你就這麼急?」
魏國安往後退了兩步,魏母將魏父拽著勸他:「娃兒大了不能打了,有啥話好好說。」說完,看著魏國安道:「安娃子,你咋回事,好好的工作咋能說不幹就不幹了呢?是不是因為林媛?那她就不能回來跟你在一起非得你跑去省城?男人本來就是要養家糊口的,你這沒有了工作可要咋辦?」
「跟林媛沒有關係,是我自己在那裡干不下去了所以才辭職的。」
他這話顯然糊弄不住老兩口,魏母道:「我不信,考都考上了,咋干不下去了,你說老實話,你要是不老實我們開春就坐車去市裡面,去你們單位問。我和你爸雖然沒有文化,沒見過世面沒出過遠門,但是市區我們去過,嘴巴也長的有,找個地方還是能找的到。」
魏國安像是被逼的狠了,半響才道:「微微跟陳明傑離婚了,法院都判了,陳明傑還是不死心,去堵了我好幾回,知道我在那工作,非要叫我帶他去找微微。別說我根本不知道微微帶著孩子去了哪,就是知道,他們已經離婚了我也不可能告訴他。然後他就耍無賴,見人就講我們,說我們一家都是吸血鬼,借錢不還……」
魏父吼道:「他放屁!滿嘴胡說八道。那是他們陳家給的彩禮,自願給的。咋了,要說對象,看中我閨女給彩禮咋了?我養了十多年的姑娘養那麼大我還能白養了,白送給他?彩禮給魏家就是魏家的了,難道還能做個樣子轉一圈再全部給他陳家帶回去?他咋想的這麼好,還有啥美事是他想不到的?」
罵完陳明傑轉過彎又想起魏微微,他覺得要不是魏微微不安分,不好好過日子非要離婚,陳家怎麼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鬧,鬧的他臉面丟盡,鬧的魏國安連鐵飯碗都丟了。
幸好魏微微不在跟前,要是在跟前,依他心裡的那口氣,他想直接把那個不聽話沒臉沒皮的小畜生給弄死,省的丟人現眼禍害別人。
魏微微不在跟前,但是魏微微的媽卻在跟前,魏父張口就罵開了:「你養的好女兒,說她是個賠錢貨還真沒有冤枉她,把她養這麼大有什麼用,老魏家的臉都讓她丟盡了。」
魏母頓時不願意了:「什麼叫我養的好女兒,我一個人能生個娃兒出來?有用了就是你魏家的種,一不順心就是我養的。」
吼完就開始吵魏國安:「微微離婚那是法院都判決了的,我這個大字不識的人都知道陳家是過錯方,你怕啥?你好歹還是法院裡面的人呢,陳明傑他能把你吃了還是咋樣?你長嘴是幹啥的,你一個上了大學的還掰扯不過他一個小學文化。」
魏國安嘆氣:「講道理他能講過我嗎?問題是他能在法院門口堵我你看他像不像要跟我講道理的樣子,比不要臉我能比過他?」
魏母頓時說不出話來了,她兒子是文化人,自然是要臉面的,怪來怪去還真的是得怪她生了那麼個不省心的。
自己離了婚,害得他們在左鄰右舍抬不起頭,還害得魏國安工作也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