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

賀小氣過來的時候,兩個人都各自在喝茶，也不說話。

「爺爺，五爺爺也在啊,那這回巧了，這是我買的滷肉，特意給您送過來的。」賀小氣說著把滷肉遞給阿姨,「阿姨,多做我一碗飯啊,今個在這裡吃了。」

阿姨接過東西,笑著答應。

賀南兵看著賀小氣,就拉起了臉,「你這個小子,我知道你不願意向長輩身邊湊,可你也太過分了吧,算算，我都多久沒見到你了。」

賀小氣笑嘻嘻的趕緊求饒，「五爺爺,求放過,我這不是接手公司了嗎？整天都忙的不行。」

賀南兵看著賀小氣這樣,就有些想嘆氣,想起賀則，這小子回來了，也不來看看自己，狀似無意的問道,「聽說你們前幾天聚會吃飯了？」

阿姨端過來一杯茶。

賀小氣喝了一口茶,聽到賀南兵這麼問,偷偷看了一眼賀歸期,把茶杯放下，「是，五爺爺，這不是五哥回來了，我們去給他暖房，除了大哥，都去了，您別說，我六哥做飯的手藝越來越好了。」他知道賀南兵想知道什麼，還不是賀則，這稍微說一句，就能讓他開心很久的。

賀南兵沒意外的聽到賀則的消息，心裡也有些寬慰了，只要他好一些就行。

賀小氣看了一圈，也沒找到奶奶，「爺爺，我奶奶呢？」

賀歸期自從賀小氣願意好好工作之後，對他的態度好了很多，「她去找你三姑奶奶了，今天中午不回來。」

賀小氣聽著還有些可惜，「那滷肉給我奶奶留一些，對了，今天中午吃啥啊？」

賀南兵看看廚房，「吃手擀麵，我們就愛吃這口，這正好還有你送過來的滷肉，配上肯定好吃。」

賀小氣也很開心，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來一回也趕上了，他最喜歡吃手擀麵了。

三個人坐在客廳里就等著中午吃飯了。

賀小氣在微信群里跟大家聊天。

「我已經回老宅了，今天還能成功的蹭上飯，手擀麵，五爺爺也在。」打完消息還艾特了一下賀則。

賀雋看到賀小氣的操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個心大，真不愧他的外號，居然敢這麼明目張胆，點開賀小氣的微信聊天頁面，給他發了一系列鼓勵的表情包。

賀小氣以為賀雋是祝自己行動順利呢，也沒多想。

賀則看了一眼群里的消息，也沒回復，今天他在基地盯著大家訓練。

旁邊有隊員叫他吃飯。

賀則把手機放回兜里，到旁邊拿起外賣，他小時候最喜歡吃的就是手擀麵了。

賀星發個羨慕的表情包。

「我十分鐘之後還有一台手術，剛剛去食堂隨便吃了點。」

賀小氣收到群里大家的羨慕，心滿意足的關掉手機。

阿姨也把手擀麵做好了，幸好今天本來和的面就多了一些，不然還真不夠再多一個人的。

賀小氣跑到廚房幫忙給大家都端出來，「哎呦，忘記問阿姨了，這滷肉質量怎麼樣，沒壞吧。」

阿姨一愣，看著盤子里切好的滷肉，「沒壞啊，怎麼了？」

賀小氣聽到她說的才放下心，笑嘻嘻的端起兩碗手擀麵，「沒事，沒事，就隨口問問。」

阿姨愣在廚房裡，又看了一遍上面的滷肉，她剛剛還嘗了一下，是沒問題的。

賀南兵和賀歸期已經坐到飯桌旁邊了。

阿姨跟著過來把滷肉端了過來。

賀小氣端起自己的那一碗手擀麵，他們家裡的人有一個毛病，手擀麵里最好什麼東西都不要有，最多放一點青菜，然後調味就行了，其他都不樂意要。

「爺爺，這還是我在那家店裡買的，還是手工的滷肉。」

賀歸期看著那盤滷肉愣了一瞬間，就夾了一筷子。

賀南兵也夾了一塊放到自己碗里。

賀小氣期待的看著他們的表情。

「怎麼樣，什麼味道？」

賀歸期吃到嘴裡的一瞬間就記憶了起來，這確實是哪個味道，誰也做不出來的味道，一模一樣。

賀南兵也是一個表情，這跟之前的臘腸一樣。

阿姨從廚房裡出來，看著他們都已經開始吃滷肉了，「兩位老先生，你們不能吃太多，不然不容易消化。」

賀小氣聽到阿姨的提醒才想起來，「阿姨放心吧，我會看好他們的。」

阿姨還是有些擔心，不過嘆了一口氣就走了。

賀小氣就一直專註的盯著賀歸期和賀南兵的表情，「怎麼樣？爺爺，五爺爺？」

賀歸期看到賀小氣還覺的有些奇怪，把自己的筷子放到碗上，打量著他，「你有問題？說想幹什麼，又有什麼事情？」

賀南兵沒把筷子放下來，而是趁著賀小氣沒注意，多夾了幾塊肉進到自己嘴裡，還不忘看著這兩個爺孫究竟想幹什麼？

賀小氣被賀歸期這麼一看就有些壓力了，他向來是藏不住秘密的，特別是在爺爺面前，趕緊心虛的笑笑，「沒有，這不是特意買過來，給您送過來，這不是要到季度報告了嗎？您不要罵我就行。」

賀歸期覺的賀小氣沒說實話，半信半疑的看著他。

「真的嗎？」

賀小氣開始猛的點頭，「是啊，不然我還能有什麼事情啊？」說完偷偷看看旁邊的賀南兵，「爺爺們，你們趕緊吃麵條吧，不然一會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賀歸期把自己的筷子拿了起來，開始吃了起來。

賀小氣深吸了一口氣，總算是把這波瞞過去了，可是怎麼問這個滷肉的味道呢？知道他就應該讓賀雋過來，反正家裡的老人都喜歡他，肯定不會像自己這麼為難。

賀南兵看著賀小氣嚇的那樣，還有些羨慕，「好了，你看看你把孩子嚇得，都不敢跟你說話了，這孩子到底是孩子，他們都長大了，你也給他們留點面子。」

賀歸期沒說話，自己低頭吃飯，看見賀南兵夾肉夾的那麼起勁，「好了，我知道了，這肉你也別吃那麼多，你胃什麼毛病不知道嗎？都多大年紀了，還以為跟年輕的時候呢，在實驗室待一天不吃不喝都沒事。」

賀南兵把碗里最後一筷子肉趕緊吃了。

「五爺爺，去醫院做複查了嗎？」賀小氣是真的關心五爺爺的，對長輩尊重是最基本的賀家人準則。

賀南兵笑著看看賀小氣，「沒事，這都是老毛病，不用著急。」說完之後還對賀歸期笑笑，「你看看人已經很好了，聽話的進了公司，還乾的不錯。」

賀歸期也想到了賀則，嘆了一口氣。

賀小氣當然也知道家裡的事情，不過他比賀則小，當時家裡發生那件事情的時候，他才上初中，每天想的怎麼逃課出去打遊戲，根本就沒過多的關心家裡的腥風血雨。

「五爺爺，您也不要太擔心了，四哥已經在勸六哥了，他最近也沒聽說有什麼比賽，估計都在國內盯著訓練呢，說不定改天就回來看您了。」

賀南兵想著家裡的孩子，心裡還是一暖，「嗯，那就借你吉言。」

賀歸期看著賀小氣的樣子，這孩子還真是長大了不少。

「你剛剛不是想問我是什麼味道嗎？」

賀小氣不知道為什麼爺爺為什麼又願意說了，趕緊點頭，「對，爺爺你想說了。」

賀歸期看著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事情不簡單，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幹什麼，不過也沒有再問了，孩子都長大了，不可能每件事都跟自己說了。

「嗯，這個味道跟你高祖母的做的味道一樣，跟你買回來的臘腸是一樣的。」

賀小氣一副果然是這樣的表情。

「我知道了，爺爺，沒事了。」

賀歸期看著他的樣子，又突然想問，但到最後還是沒問。

賀小氣中午飯吃完了沒待一會就走了，開車的回去的路上帶上藍牙耳機給賀雋打電話。

賀雋正在電視台準備資料，接到他的電話就知道有結果了，「怎麼樣？」

賀小氣語氣都帶著興奮，「是一樣的，那家店真的有問題。」

賀雋心裡也是同樣的感覺，這家店背後的老闆肯定是極其了解高祖母的並且還了解整個賀家的老一代，但是這都很多年了，就算對賀家沒有什麼目的，但是絕對不簡單。

「行，我會繼續跟她保持聯繫的，你也一樣，記得要沒事就跟她發消息，這還是要從她身上找到突破口，搞清楚她究竟是誰，跟賀家有什麼關係。」

賀小氣重重的嗯了一聲，「我知道了，那這件事情要跟三哥說一聲嗎？」

賀雋想了一會，「不用了，他忙，也幫不了我們什麼。」

賀小氣想了一會也明白，把電話就掛了。

賀雋下午把工作完成之後，就提前走了，到家之後衣服都沒換，直接到書房把那本六爺爺寫的書拿了下來，他現在看到的地方滷肉還沒出現，這本書是以六爺爺的視角進行描寫的，現在的時間線是一九七九年，五爺爺參加完高考，他拿著書又開始看了起來，翻到後面就是高祖母帶著七姑奶奶去北京面試第二個電影角色，就是在這裡，滷肉出現了，是高祖母在北京做給他們吃的。

這一切都太巧了，前面有寫到的東西都按照這個順序開始出現了，可是如果店家是外人，可外人怎麼會知道呢，六爺爺這本書出現的時間也是在那家店出現之後的，也沒有辦法照本宣科的進行抄襲，所以這一定是家人才會知道的，家人？

賀雋在想家人，是誰呢？可是就目前來看，沒有人會這麼無聊，那麼這個人究竟是誰就很難找了？

賀雋第一次感受到這樣的，真相就距離自己一步之差，太難受了。

四合院。

賀枝在家裡把滷肉都燉煮上，就開始準備其他的東西，主食就是蒸的米飯，炒了一個黃瓜雞蛋，還有一盤青菜，外加一條紅燒魚，等到快做好了，幾個人都過來了。

賀歸期一進來，就感覺自己活了回來，「奶奶，我做夢都想著這個肉味呢。」

賀遠行他們幾個都開始笑了起來。

賀枝看著幾個大小夥子，「行了，快過來吧，飯都做好了，都端到外面的桌子上。」

賀遠行他們幾個洗好手就到廚房開始端飯菜，賀南方帶著賀歸來收拾桌子。

賀歸期端飯的時候看到裡面鍋里還在燉著的東西，「奶奶，這是什麼啊，聞著就更香了。」

賀枝在收拾案板，「這是滷肉，這不是市場里賣肉沒有那麼嚴格了，我就買了一些回來，給你們做的滷肉，我在安城的時候也做了，但是沒辦法給你們寄過來，正好這一趟過來，就乾脆也給你們做了一些，不過現在還沒有完全入味，你們在等等，明天一早就能吃了。」

賀歸期砸吧了一下嘴，「那行吧，今天晚上我要在家裡睡，反正明天下午才有課，早上正好起來吃。」

賀枝看著他們把飯菜都擺好了，都坐下了，「快，趕緊吃吧。」

賀枝打量著這幾個孩子，幾個人從穿著上面看著都還行，沒有那麼的馬馬虎虎，都挺乾乾淨淨的，「你們幾個都照顧好自己，我也不可能永遠都在你們身邊。」

賀遠行推推自己的眼鏡笑著點點頭。

賀南立吃了一口米飯，「奶奶，我哥去上學還順利吧。」

賀南方聽到賀南立問出來，也是一臉擔心。

「順利著呢，我把他送到了學校，陪著他把東西都買好，才回去的。」賀枝把情況說了一下。

賀南立和賀南方對視了一眼才算是放心了。

幾個人吃著這一頓飯，把東西都吃的乾乾淨淨，一鍋米飯也一點都沒剩，

晚上，賀遠行沒在家裡住，他明天一早還要做什麼報告，其他人都在家裡住著。

賀枝早上起來做了早飯，幾個人也都陸陸續續的都起來了。

賀歸期如願以償的吃到了滷肉，不僅吃到了，回學校的時候裝了一飯盒。

賀枝上午去車站買了火車票，當天下午又帶著賀歸來上了火車，第二天凌晨回到了安城，到家趕緊就讓她去睡覺，明天一早還要去上課呢。

早上賀歸來迷迷糊糊的起來，用涼水洗了臉，從桌子把早飯錢拿了就直接去了學校。

賀歸來到班裡的時候，楊霞已經到了，看到她過來，拿著書擋住跟她說話，「你怎麼回事啊，我都不知道你突然請假，丁老師也沒說，而且你知道嗎？曹燕晴腿骨折了，還被開除了，這什麼情況啊？」

賀歸來也想起來了，自己走的著急，幾乎在家裡養好傷就直接去找了老師請了假，也沒跟別人交待一聲，她乾脆也用一本書擋了起來，把那天發生的事情跟楊霞說了一下。

楊霞一臉的吃驚，趕緊拉著賀歸來看了一遍，「你沒事吧？」

賀歸來搖搖頭，她肯定沒事啊，如果要真的有事，怎麼可能去北京呢？

「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了，早就好了。」

楊霞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她也是萬萬沒想到，「我們以後訓練課就不用看到她了，真好。」

賀歸來也點點頭，反正福禍相伴，

楊霞又突然想起來昨天丁老師宣布的一件事情，「我跟你說啊，這次省文工團要進行提前一年的選拔了，咱們這個訓練室就只能進去兩個，我覺的你肯定能行，我怕我不行啊，可如果真的選不上，就只能等下一年了，重要的是沒辦法跟你一起每天訓練了。」

賀歸來雖然有些驚訝，不過也就一瞬間，「沒事，你不要擔心，我覺的你可以的，放輕鬆，咱們又沒偷懶過，一定能行的。」她把楊霞安慰了一下，才開始繼續看書了。

下午到訓練室的時候，丁然又把事情說了一遍.

「時間我上午也確定了一下，就是這周六，你們記得去省大劇院報道，這次選不上也沒關係，下一年也還可以再來一次，不過你們也要抓住這次的機會。」

等到徹底放學之後，賀歸來被丁然叫住。

「我聽鄭可說了，你這次試鏡表現的不錯，證明我的眼光沒錯，你就是吃這碗飯的，你去了省文工團，我到時候也教不了你了，有什麼事情自己要多個心眼，別還這樣，不過有什麼事情也可以回來跟我說，我還再帶下一屆。」

賀歸來聽著眼淚都掉出來了，她其實很少哭的，丁然對她如師如母，陪伴了她漫長的青春期，教會了她很多東西。

「嗯，老師，我會記住的，不過老師你怎麼能確定我會被選中呢，萬一就失誤了。」說著說著還被自己逗笑了。

丁然笑著抱抱她，「傻孩子，你的能力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不會失誤的，好好的，別哭，以後又不是不會再見了。」

賀歸來能感受到這個懷抱有多溫暖，這跟奶奶，南方姐，哥哥們的都不一樣，像是一種久違了的安全感。

賀歸來回家的時候，眼睛還紅紅的，自己坐在家屬院的椅子上，想再等等回家，起碼讓自己的眼睛沒那麼紅的時候。

賀枝正巧遛彎回來，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發獃的賀歸來，走過去坐在旁邊。

賀歸來反應過來，「奶奶，你怎麼在這？」

「我去遛彎，這不剛剛回來，就看到你坐在這裡發獃嗎？怎麼了，眼睛還紅紅的，發生什麼了？」賀枝只是問問她，也沒有要一個確切的答案，就看她想不想說。

賀歸來把頭靠在賀枝的肩膀上。

賀枝握著她的手。

「奶奶，我們這周五就要進行省文工團的選拔了，選上之後丁老師就不會再教我們了。」

賀枝拍拍她的手，「你不捨得？」

「對，我不捨得，今天丁老師還抱了我，我從小沒娘沒爹，從記事起就是您陪我長大的，還有哥哥姐姐，突然覺的她的懷抱像我娘，是不是娘的懷抱都是那樣的。」

賀歸來說著腦海中出現的是王敏的臉，她見過，在一個村裡生活，開始每次遇見她都沒有多看自己一眼，慢慢的長大之後，就理解了，大不了她不要自己，那自己也不要她，反正自己還有奶奶，還有哥哥姐姐，而且生活的比村裡的很多小孩都幸福，就連趙秋葉都羨慕自己。

賀枝抬起左手摸摸她的腦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你要習慣這種離別，以後奶奶也會離開你們，哥哥姐姐也會成家立業，你們都會各自都有各自的生活。」

賀歸來沒忍住自己的眼淚，她抓緊賀枝的手，「奶奶，我還沒準備好。」

賀枝知道她的意思，不過這樣的事情本身就沒辦法說清楚，而且誰也不想離別，每個人到這個世界上都有自己各自的緣分，緣分到了，離別也就順理成章。

「好了，別哭了，你是大姑娘了，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說著站了起來，「走吧，回家給你做好吃的，周六還有參加選拔呢，要是選拔不上，我看你就真的變成小哭包了。」

賀歸來眼睛紅紅的被拽了起來，「我怎麼可能會選拔不上，一定會的。」說著話也不捨得撒開賀枝的手，一直抓著回家。

江月在馮家客廳里一直在哭。

馮婉在旁邊吃著桃子就旁觀著她哭。

秦海星倒是在一旁給她不停的遞紙巾。

「可是再哭也解決不了事情啊，燕晴的腿還在打著石膏呢，人選拔肯定是要看跳舞啊，燕晴怎麼跳，而且丁然已經把她開除了，沒有了舉薦人，也沒有辦法參加這個選拔啊。」

馮婉在旁邊聽著使勁的點頭，就是這樣的。

「可是，燕晴她在家裡也不吃不喝的，我擔心她這樣下去，腿更是好不了了。」江月這回是真的著急了，她們誰也沒想到這次省選拔怎麼就提前了呢？

馮婉吃完最後一口桃，「表姐，你回去好好勸勸燕晴吧，又不是只有今年的選拔，她要是真的想進文工團，等到明年也一樣啊，還是自己的腿重要啊，你說是不是，娘？」

秦海星也是這樣覺的，跳個舞還真沒那麼重要，也不知道怎麼就非要這麼著急。

江月有苦說不出，總不能說曹燕晴是不想落後賀歸來。

「這，我也勸過了，但是她就是不聽啊，要不，小姨，你能不能跟丁老師說說，就給燕晴這次機會，畢竟燕晴也跳了這麼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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