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短

秦海星這會也有些為難,一方面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她雖然覺的這次做的確實過分，但也受到了懲罰,這被除名了，腿還骨折了，另一方面就算是弄到一個名額,那也沒辦法跳舞啊？人家選人是選會跳舞的,又不是看你坐在輪椅上,這樣也會打擊孩子的自信心的,可她又容易心軟,正準備開口要答應。

馮婉在旁邊擦擦手,趕緊開口攔住,「表姐,我娘可不認識這方面的人,沒法給你找這個人情，我覺的你還是找找別人吧。」說完之後還看看秦海星，「娘,你仔細想想,是不是不認識這方面的,再說了你要是答應了,結果問題沒解決，又耽誤了表姐的時間，可不就壞事了嗎？」

秦海星想想還真是這樣的，一臉誠懇的看著江月,「是,我也沒把握,要不江月你再找找別人。」

江月一口氣沒上來,就被堵回去了。

馮婉簡直要對她娘鼓掌叫好了，她現在對這個表姐簡直容忍度為零，什麼事都找自家，也不看看都找來的啥事，這人就不能幫。

秦海星還在勸江月，她是真心實意的為了孩子好，腦震蕩再加上腿骨折的躺在床上，看著是真可憐，還不如在家裡好好休養呢，折騰這些有的沒的。

江月見這裡是講不通了，只能從馮家出去，去找找別的關係，畢竟這些年她自己也有些認識的人。

秦海星把人送出去之後，回到家裡，就看到馮婉大大咧咧的坐在沙發上，「怎麼樣，還有什麼想吃的嗎？」

馮婉擺擺手，「不了，我感覺都快吃撐了。」

秦海星嘆了一口氣，坐到旁邊，這孩子以後生下來一定要好好教育，不然就總是要出事。

馮婉說著看向坐在旁邊的秦海星，有心說一兩句，「娘，這以後等著他畢業了，我就得回去住了，也不能一直在你身邊了，表姐再來找你的話，你也不要老慣著她，什麼條件都答應，也得看看這事對不對，別什麼都不問。」

秦海星也知道自己的問題，可是知道不等於能改，「你不明白，以前的日子苦，我姐，就是你大姨，她有什麼好吃的都會分我一口，還經常給我留好吃的，你說你表姐就這樣，我能不管嗎？看的都是你大姨的情分。」

馮婉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她娘從來沒說過。

「那你就經常去看看大姨啊，又住的不遠，沒必要對江月有求必應。」說完又嘟囔了一句，「她都不去看大姨，跑我們家把你當親娘了。」

秦海星被自己閨女說的臉通紅，都不知道怎麼反駁好了。

馮婉也是見好就收，「不過娘你從現在起開始不要再對她有求必應就行了。」

秦海星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江月沒辦法，直接家都沒回，去找了別的關係，不過她是直接借的馮家的關係去跟別人講的，人家答應的很是痛快，畢竟這也不算啥，就是塞一個名額的事情，能跟馮家扯上關係，很划算。

周五下午，最後一場訓練結束的時候，丁然給大家一場集訓講話。

「這是咱們安省第一次文工團選拔，當然也不可能就只有我們這個團，還有別的，你們平時都很努力，這次過去就保持好心態，今年不行就明年再來一次，反正有兩次機會呢，到時候回來我再教你們。」說完之後就把大家的准考證牌都發了下來。

周六一大早，賀枝就起來給賀歸來做早餐，水煮一個雞蛋，再炒一盤小青菜，小米粥。

賀歸來起來吃好之後，背著包就走了，這是她們平常訓練的時候穿的衣服，到了省劇場換好，就等著上台表演就可以了。

賀歸來跟劉霞約好了，在學校門口碰了面，就一起坐公交去了省劇場，到了之後才發現人比較多，都是一個個的漂亮的小姑娘。

賀歸來找到自己的團在的房間就進去了，她們大部分人都到了，大家都開始換衣服了。

她們兩個換好衣服，站在門口看著別的人，有在壓腿的，還有高踢腿的。

劉霞緊張的抓著賀歸來的衣服，「怎麼辦，我突然好緊張，你說要是我沒被選拔上，就不能跟你一起了。」

賀歸來笑著握握她的手，「你緊張什麼，這來的人這麼多，厲害的人也多著呢，再說了你又不差，別擔心。」

劉霞抱著賀歸來，「我就是害怕，你到時候選拔上了，我們就不能一起跳舞了。」她在心裡就是認為賀歸來是最厲害的。

賀歸來正想說些什麼呢，就看到曹燕晴自己坐著輪椅進來了，眼睛還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劉霞也看到了，一臉的疑惑，「你怎麼會過來？」

曹燕晴哼了一聲，「怎麼，我憑什麼不能來啊，這又不是你家開的。」

劉霞還想說什麼，就被賀歸來拉了回來。

「別跟她多說廢話，沒意義。」賀歸來壓根就沒把曹燕晴放在心上，真不懂她過來幹什麼，即使插進來一個名額，又跳不了舞。

劉霞噘噘嘴，「我知道了，不過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進省文工團一定會有你一個名額的。」

旁邊走過來兩個女孩，其中辮著兩個辮子的女孩，不屑的上下的打量了一下賀歸來，「別大放厥詞了，就這個樣子，能被選上才怪。」

賀歸來轉過身看向這個兩個女孩，剛剛開口說話的還在笑著挑釁賀歸來，另外散著頭髮的女孩倒是一副不好惹的樣子不說話。

「你這人怎麼說話呢，我們在說話呢，你就隨意插話進來，有沒有禮貌，我勸你最好放尊重一些。」劉霞立刻就回懟她。

那個女孩沖著劉霞還撇撇嘴，「就這麼說話的，一個個的土了吧唧的，外加一個瘸子，就你們還配跟我們在一個台上，簡直太丟人了。」

這會劉霞還沒說話呢，曹燕晴就已經不願意了，她倒是一點都不客氣。

「你是不是有病啊，不會說話就閉嘴。」

賀歸來剛剛想攔一下，旁邊那個一直不說話的女孩子倒是開口了。

「好了，說那麼多廢話幹嘛？走了。」

扎著兩個麻花辮女孩冷哼一聲就跟在她身後準備走。

賀歸來直接站在她們前面，「你走可以，是不是該先道歉啊？」

散發的女孩直接抬頭定定的看著賀歸來，「讓開。」

賀歸來嘴角上揚，聳聳肩膀，「我可沒攔你的路，是你身後的那位，道歉了再走吧。」

麻花辮女孩眉頭皺緊，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賀歸來說什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賀歸來瞭然的點點頭，「我當然知道，我說道歉。」

麻花辮女孩氣的指著賀歸來，又看向她旁邊散發的女孩，「陸冉，你看她們。」

賀歸來雙手無奈的放到兩邊，「看我們怎麼了？」

散發的女孩這會才是真正的細細打量著賀歸來，她認識賀歸來。

「憑什麼？」一字一頓的說出來三個字，她什麼身份，跟她說三個字就已經很給她面子了。

賀歸來笑嘻嘻的看著她，「想知道？」然後又看看劉霞和曹燕晴，然後臉上的表情看向她的時候已經變的嚴肅了，「第一，我們三個在這裡好好說話，她一過來就隨口插話，我不算她偷聽就已經不錯了吧。第二，她張口瘸子，閉口瘸子的，是想怎麼著，自己也準備做個瘸子嗎？長這麼大沒學過怎麼尊重人嗎？」

曹燕晴是最先愣住的一個，沒想到賀歸來居然會為自己打抱不平，心中突然滋味萬千。

劉霞聽到賀歸來的話，這會突然覺的她氣場很大，比自己剛剛那胡咧咧兩句厲害多了。

陸冉皺著眉頭看著賀歸來，輕呵一聲，「賀歸來，我小巧你了。」說完也沒扭頭，「趙悅，道歉。」

趙悅心裡自然有一百個不願意，臉都氣紅了，不過她又沒辦法不說，本來還以為說兩句賀歸來不好聽的話，陸冉能更喜歡自己，誰知道到頭來自己還得要道歉，想著有些窘迫的朝著賀歸來鞠了一躬，「對不起。」然後就開始捂著嘴哭。

陸冉面對著賀歸來，「賀歸來，我們後會有期。」說完就大步向前走去，趙悅在後面跟上。

楊霞看著過去的她們兩個嘖嘖，又拉了一下賀歸來的袖子，「她好像認識你，歸來。」

賀歸來也有些疑惑，她確定不認識他們，而且她們穿的這身衣服，也不像是安城這邊的。

曹燕晴坐在輪椅上看著賀歸來，又覺的自己沒辦法面對她。

賀歸來壓根就沒注意到曹燕青，這是她形成的習慣，護短，容易團結起來，而且她們在這裡好好說著話呢，她們橫插一嘴本來就不對，「我們走吧，趕緊過去排隊了，也不知道丁老師來了沒，現在在哪？」

楊霞也點點頭，兩個人一起向右邊侯台的地方過去。

丁然其實早就到了，她跟省文工團的人在說話呢，有幾個人她還認識。

「悄悄跟你說吧，這次說是選兩個，其實就是選兩個，有一個已經內定了。」一個跟丁然關係不錯的女老師說道。

丁然心裡咯噔一下，「哪位啊，我沒聽說安城有哪家的也來參加這次選拔了，而且還特意過來這裡。」

女老師才是一臉驚奇呢，「你居然不知道，丁然，你別逗我了。」

丁然確實不知道，她一天到晚都在忙著教學生的事情了，哪裡還注意到這裡呢。

「是陸家的那個孫子輩的女孩，叫陸冉。」女老師說著還看看周圍的人，壓低了聲音，「你不在京都久了，現在陸家日子不好過，什麼辦法都想用上，能保一保自家，想跟程易聯姻，程家你又不是不知道，跟你是親戚，程老爺子只說看孩子緣分，這不是聽說程易正在軍藝學怎麼做導演嗎？她就來安城文工團了，在京都不好操作，就想通過安城文工團進去軍藝，跟你們家那個小子培養感情。」

丁然聽著這話，反應了好一大會才明白過來，她來到這裡已經好幾年了，從來不過問京都里的事情，不過也沒聽程易提過。

女老師看著丁然的表情，就知道她確實不知道，「你可別說從這裡聽說的，這陸家雖不同以往了，但人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想在安城插個人還不簡單。」

丁然跟她道了謝，才坐到一邊慢慢思索，這麼大的事情，從來沒聽程家提起過，這樣的話，就不知道賀歸來還有把握沒，今年能進文工團最好，明年參加高考，這樣進入軍藝就正好，一點都不耽誤。

賀歸來和楊霞兩個人一起到了候場處，又不可避免的就看到了陸冉和楊悅。

楊悅這次只是哼了一聲，半個字都不敢說了，就怕被賀歸來抓到什麼把柄。

選拔很快就開始了。

陸冉排在了第一個，賀歸來本來還想看看她的表演呢，結果幕布一拉，後台完全就看不到，她也就只能坐著等。

楊悅是排在第二個。

她們兩個很快就結束了。

賀歸來是排在了第三十五個，到她上場的時候，還深呼了一口氣。

楊霞還給她打氣。

選拔老師看到賀歸來上來，翻開了一下她的資料，都對她還挺熟悉的。

「賀同學，你好，我看過你的電影，演的很好，聽說那還是你自己想的，完全沒用鄭導演的想法。」底下一個老師笑著很和藹的問了一下賀歸來。

賀歸來本來還有些緊張，被這麼一問倒是沒有那麼緊張了，整個人也放開了。

「也不是的，有我想的一部分，也有鄭導演給我的啟發。」賀歸來謙虛的笑笑。

底下的選拔老師還挺可樂的，「不用給鄭可說話，她自己說的，這是你自己想的，把你誇的不行。」

賀歸來被笑著說了兩句，才開始跳自己的舞蹈，每個人來到這裡的時候，都是跳自己編排的一段，畢竟這算是一個對於自己過去這幾年的交代，也是讓老師們看到自己的水平。

她跳的這段舞是叫成長，一步步跳出自己的成長，每一步有時候充滿荊棘，有時候又滿是鮮花。

底下的老師們直到看完都沒反應過來，這是他們今天到目前為止看到過的最好的一個表演了，兩個名額，他們雖然只能做一個名額的主，但這個名額一定要給到最優秀的那一個。

賀歸來回到後台的時候心還撲通撲通的跳著呢。

接下來就是楊霞開始上台去跳。

楊霞跳的時候有一個失誤，回來的時候就哭喪著一張臉。

賀歸來還沒來的及安慰她。

楊霞就已經好了，「沒關係，只要你能跳的好就行了。」

賀歸來笑著戳戳她的腦袋。

有工作人員過來喊第三十七號，但是一直都沒有人出來，喊了三遍，就直接過掉了。

「第三十七號不是曹燕晴嗎？她不在這裡嗎？」楊霞突然想起來，在賀歸來上去表演的時候，明明還看到曹燕晴在呢，怎麼會一轉眼就不在了呢？

賀歸來看看周圍，確實沒有她，但是她也沒有多關係，她們的關係本來就不好，「我們走吧，反正要到過一個星期才出結果的，去我家，我奶奶肯定給我做了一桌子好吃的。」

兩個人站起來就直接去了她們換衣服的那間房，換好衣服，就都出去省劇場了。

賀枝果然在家裡給賀歸來做了一桌子吃的，旁邊還有個蹭飯的。

馮婉也幫不了什麼忙，就站在廚房門口，一臉的憤懣。

「我真的沒話說了，今個我才知道曹燕晴也過去參加選拔了，我表姐倒好，自己用我們家的名聲就去亂扯關係，那人碰見我娘還說了兩句，我娘一臉的懵，這才知道。」

賀枝在燉魚湯，「那你娘沒去找她問問？」

馮婉哼了一聲，「我想去找，我娘攔著我不讓去，讓我好好歇著，還跟我說以後都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反正不讓我管。」

賀枝笑笑，這倒是像江月做出來的事情。

「這到時間了吧，怎麼還沒回來啊？」馮婉看看客廳里掛著的表。

賀枝手下的動作不停在，她還差這個魚湯就行，「說不定走到家屬院里了。」

結果她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面有人開門的聲音。

馮婉沖著賀枝舉起個大拇指，「人回來了。」

賀歸來開門把包放到旁邊，抬頭就看到了馮婉，「馮姨，你也在啊，弟弟好啊。」說著還對這馮婉的肚子打了一個招呼，「楊霞，你進來，這個是我馮姨，她家就住在我們對面。」

楊霞還有些拘謹的打了招呼。

馮婉笑著沖著她點點頭，又去摸摸賀歸來的頭髮，「你怎麼就知道是個弟弟啊？我還想要個女孩呢，到時候我就讓她跟你一樣學跳舞，每天穿好看的衣服。」

賀歸來點點頭，「那也行，到時候我就帶著她，誰也不敢欺負她，還教她跳舞，不過如果是個弟弟也行，我可以教他打架。」

賀枝端著魚湯就從廚房裡出來了，「好了，就你還打架呢。」說著把魚湯放到桌子上，「楊霞也過來了，快去洗手，準備吃飯了。」

楊霞叫了一聲賀奶奶就被賀歸來扯著去洗手了。

賀枝又進廚房把碗筷拿過來放到桌子上。

賀歸來和楊霞洗好手就坐下了。

飯菜都端了出來，今天做了一個魚湯，燉了一鍋雞，炒了一盤青菜，黃瓜雞蛋，還有粥。

楊霞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他們家前些年的時候，過年才能吃上這樣的飯菜，現在就是幾乎兩個月一次，賀歸來的奶奶真捨得。

馮婉卻突然拉住了賀歸來。

「來，馮姨問你，你今天去見到燕晴了嗎？」

賀歸來一時語塞，看看賀枝。

「不用迴避，直接說沒事。」馮婉一看賀歸來的表情就已經確定了一大半了。

賀歸來點點頭，「看是看到了，不過她後來沒去表演，叫了三次她的號碼，都沒過去，她應該錯過這次機會了。」

馮婉還有些疑惑，「這怎麼回事啊？」自己想不明白，又看到這一桌子好吃的，「算了，不想了，一會我回家問問我娘。」

幾個人把桌子上的菜是都吃完了，只是粥剩下了一碗。

賀枝是只吃了半碗粥，又喝了半碗魚湯，然後簡答的吃了幾筷子蔬菜，她胃不好，而且也不餓，吃的就少了很多。

馮婉吃完就走了，她還在這裡幫不上什麼忙，更何況還著急回家問問關於曹燕晴的事情。

「歸來，等你被選上了，馮姨一定送你一件大禮。」

賀歸來把人送到外面。

賀枝是坐在椅子上歇著。

賀歸來和楊霞把碗筷都收拾了。

然後兩個人就出去玩了，畢竟這兩天她們徹底沒事幹了。

賀枝給她一塊錢的零花錢。

到了九月底，周六。

省一中門口就掛上了紅色的條幅，是祝賀賀歸來被選拔上省文工團的，這也算是個宣傳，畢竟這是第一批選拔，試驗算是成功了，以後再選人就按照正常流程走了，而且也不會只有丁然一個老師了。

賀歸來看到上面的條幅，心裡是挺高興的，但是控制自己臉上的激動，就是傻樂了一天。

賀枝給賀家的其他人都去了電報，分享這件喜事。

過了一個月，賀歸來就收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寄回來的禮物。

賀遠方寄過來是一支鋼筆，賀南方寄回來的是一件自己做的毛衣，賀遠行和賀南立各自一本書，賀南兵是自己組裝的一個錄音機，賀歸期最實在，是他在學校拿到的一些獎金。

賀歸來還吐槽賀歸期送的禮物不走心，不過吐槽完了，倒是放在了之前賀枝給她買的小箱子里。

十月上旬，賀歸來又要開始兩頭跑了，不過這次比之前要走的路遠些，之前的訓練室在學校裡面，這次是在省劇院，不過省文工團也有相應的規定，還在上學的學生，周六日過來就可以了，其他時間不作要求。

賀歸來第一個周六過去報道的時候，就碰見了陸冉，她瞬間就明白了，錄取兩個，另外一個就是陸冉。

陸冉看到賀歸來，也只是輕笑一聲就從她身邊過去了。

不過兩個人倒是一整天相安無事，賀歸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陸冉是瞧不上賀歸來。

周一去上課的時候，楊霞才告訴賀歸來，陸冉現在正式入學高三了。

「你都不知道，聽說她之前在京都上學，我就奇怪了，怎麼就轉到我們學校了。」

賀歸來也只是有一點驚訝，不過也沒時間想她的事情，之前去京都試鏡的那個角色，要拍到她的部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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