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

賀枝之前還覺的病人沒出事就算是好的了,結果這還是出事了。

「那怎麼辦啊？現在人呢？」

羅玲坐下喝口茶，又接著說，「病人家屬都在孫華清家門口堵著呢,一個壯勞力就這麼死了，事情肯定不算完。」

賀枝想起中午的事情，更是膈應的狠,「她中午過來找我,說希望我能出面說是我教她這麼做的。」

羅玲聽到這句話,驚訝的直接站了起來,有些緊張的看著賀枝,「嬸子你沒答應吧。」

賀枝搖搖頭,「我又不是傻,放心吧,她跟我的關係早就斷了。」

羅玲有些心戚戚,想了一下之前的事情，還是決定跟她說一下，「那次你工資的事情,其實是村裡的一些人在亂說話,說你也不幹活了,還拿工資,不應該，這話全部都是跟孫華清家關係好的，說出來的，你說沒她的授意誰說啊,你在咱們村裡幹了十幾年了,大家又不是沒良心的人。」

賀枝也不在意這些事情,工資啥的也無所謂,只是沒想到她那個時候就對自己不滿意了。

「她既然做錯事情了，就要負相應的責任，誰也幫不了她，應該會找公安過來解決吧，」

羅玲點點頭，緊接著又嘆了一口氣，「向上已經報警了，估計很快就能出結果了。」

「行，我估計過兩天就回省里了，歸來這次拍戲估計很快，我得回去照顧她。」賀枝想著家裡也沒啥事了，這次菜園子也打理乾淨了，一些枯瓤子也都拔了，黃瓜番茄都摘了，讓街坊鄰居都各自拿點，還是很快就沒了的。

羅玲還有些不捨得賀枝，不過她也知道沒辦法，「那嬸子記得常回來看看啊，你不在家，我也不願意出去串門了。」

賀枝笑著答應了，不過這事還是說不準呢。

大約傍晚的時候，孫華清被公安帶走了，村裡的人都還去看了，賀枝還在家裡待著，人已經這樣了。

第二天上午，賀枝在家裡收拾菜園子里的一些扎院子的樹枝。

王向上帶著公安過來了。

賀枝拿著毛巾擦擦自己的汗，又給兩位公安倒了涼茶，才坐下來了。

「賀嬸子，你不用緊張，今天這兩位公安過來就是想問問關於孫華清的事情。」王向上在一邊坐著，他是怕賀枝害怕。

賀枝早就想到了，肯定會來找自己問話的，畢竟自己教過她。

「我知道，兩位公安問吧，我一定積極配合。」

其中一位公安拿著紙筆在記錄。

另外一位稍微高一些公安是主要問話人。

「賀嬸子是吧，感謝配合，我來之前也打聽過，您在這裡做醫生也好多年了，後來是什麼原因不想做了呢？」他開始調查賀枝的背景。

王向上聽到問這個問題，趕緊先開口，「這是因為……」

公安伸出手制止王向上，「王大隊長，讓賀嬸子說。」

賀枝沖著王向上搖搖頭，「我來說，情況就是我家裡的幾個孩子都已經考上大學了，我家大孫子也有津貼寄回家，再加上我要進城去照顧我孫女，不會經常在家裡，自然也不能給大家看病了，所以就乾脆不做了。」

公安聽著這個點點頭，他來之前對於賀家的一些事情大約都知道了，畢竟之前還轟動過全省，他來的時候，所長也有交代，態度要好，人家家庭又是烈士家庭，現在家裡的人還有人在前線賣過命。

「那賀嬸子，直接說一些對孫華清的教授過程吧，還有她的能力和水平。」

賀枝想著上午的那條人命，心裡還是不好受，畢竟這事很大。

「孫華清是接替我的，而且都是安排她去看一些不嚴重的病，重一點都要去趕緊送醫院，不要看自己不確定的，也主要是讓她做一些傷口的包紮，感冒發燒啥的。」

公安扭頭對後面坐著的另外一個公安對視了一眼，「都記得好了嗎？」

那個公安點點頭。

高個子公安也沒有什麼問題了，這件事情責任人就是孫華清，當時她看病的時候，也不是賀枝在旁邊教導，這也只是照例詢問。

另外又問了幾個小問題，就站起來準備走了。

賀枝把他們三個送出去，王向上要陪著把人送到公社裡去，這件事情畢竟是自己村裡出的，回到家裡繼續收拾菜園子，羅玲等他們走了，就過來了。

羅玲一進門就看到賀枝又在幹活，自己也隨手拿起來一個鋤頭幫著一起幹活。

「這公安剛剛走，沒問啥過分的問題吧。」

賀枝搖搖頭，「能有啥問題，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目了然，她就是想誣陷我也沒有用的，不然昨天上午就不會過來跟我說，讓我出面承認了，她說話也沒有人聽。」

羅玲想著這事也的確是這樣的。

「行了，我明天上午就得回去了，到時候我把鑰匙給你，這回家裡也沒有雞鴨了，你就抽空過來看看就可以了，也不用想著餵了。」賀枝把自己的計劃說了一下。

羅玲有些不捨得，畢竟這以後見一面就少一面。

下午兩個人把院子里的東西都收拾乾淨了，屋子裡的棉被啥的也都裝到柜子里了。

第二天上午，賀枝一早就起來，啥也沒吃，就直接趕路，把收拾好的雞鴨放到淘寶里，其他的收拾的一些東西就背著，下午三點多到省城，直奔家裡，一打開門，看到廚房裡還有一些剩菜，她就知道賀歸來一定回來了，中午自己回來還做飯吃了。

賀枝把雞鴨拿了出來，拿出來一隻雞一會給馮婉家裡送過去，又把另外一隻鴨拿了出來，直接剁開，過熱水，然後就放到砂鍋里開始燉，這次做個老鴨湯，到點再放進去酸蘿蔔，還有從家裡帶回來的干蘑菇，一起燉，又鮮又香，換了一身衣服，看看廚房裡的火，就提著那隻雞直接去了馮家。

馮婉現在已經請假在家裡待著了，因為沈成還在學校上課，她就一直在娘家待著，反正她娘也是希望天天能見到她的。

「賀嬸子，你回來了啊？這是你買的雞嗎？」馮婉打開門，就看到了賀枝手裡的提著的一整隻雞了。

賀枝提著東西進去到廚房裡把雞放到一個盆里，「不是的，這是我老家養的，宰了幾隻，這是一隻老母雞，給你送過來的，讓你娘給你燉了，補補身體。」

馮婉忙不停的趕緊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謝謝賀嬸子了，歸來我看是昨個回來的，我叫她來我家裡吃飯，還不過來，說是自己在家裡做的。」

賀枝想著自己這回來的也算是巧。

「對了，賀嬸子，你不知道，最近我表姐都沒帶著她閨女過來我家了，真是稀罕了，這之前可是巴不得天天都過來的。」馮婉本來還想親口問問關於那件事情，怎麼用她家的名聲到外面讓人家亂幫忙呢，結果她不來了，自己就沒問上。

賀枝笑著看看她，「那不挺好的嗎？說不定她就改過自新了呢。」說話想著家裡的火，「我不能長坐了，家裡還開火燉著東西呢，有空我們再說話吧。」

馮婉見這樣也不強留她，慢慢走路把賀枝送出去。

賀枝回家看看廚房裡的鴨湯，把煤爐上的下面的通風蓋給蓋上，煤球的火就會慢慢熄掉，只剩下余火騰著，她自己簡單的喝了一碗粥，也累了一天了，就回到房間里躺著睡一覺。

賀歸來今天其實是安排了考試，上午考了一門，考完十一點半，比平時放學早了半個小時，她就乾脆回家做飯吃了，反正離的近，拐彎就是家屬院了，下午考的是數學，其實這麼多門科中，她數學最好，題也覺的不難，交完卷子，就出門等楊霞，她在另外一個考場。

只是看到了曹燕晴自己坐著輪椅過來了。

賀歸來不想跟她說話，當然也不覺的她是來找自己的，一直站在原地，直到她到了自己面前。

「賀歸來，你拍戲回來了？」曹燕晴開口直接問。

賀歸來沒開口，直接點點頭。

曹燕晴知道賀歸來不想理自己，「我只是跟你說，陸冉不是個好惹的，你自己小心點。」

賀歸來沒想到會聽見這樣的話，不過也沒說什麼，她又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能怎麼樣呢。

「你還是關心好自己吧，腿養好了再跳舞也不會怎麼樣？」說完就看到楊霞過來了，她大步走過去，兩個人就走遠了。

曹燕晴在後面看著賀歸來和楊霞兩個人關係那麼好，有些羨慕，開口無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剛剛曹燕晴跟你說啥呢，不會又是拿話刺你的吧。」楊霞說著還回頭看看曹燕晴。

賀歸來挑眉搖搖頭，「這次沒有，我覺的她變了一些，不知道為什麼？」

楊霞停下腳步，使勁抓著賀歸來的肩膀晃晃，「你千萬不要多想，曹燕晴怎麼會變好呢，她要是能變化，我，我就能考第一。」

賀歸來大手拍上她的肩膀，「你可以的，第一我等著。」

楊霞翻個白眼，「今天去我家吃飯吧，我中午跟我娘都說好了，多做你一份。」

賀歸來趕緊撒開自己的手，揮揮手，「不用，我不去了，說不定我奶奶已經到了呢，我還是回去吧，不然就去吃食堂，都可以過。」說著就趕緊跑了，「我回去了，一會別耽誤上晚自習。」

賀歸來一路跑進家屬院，邊走邊跟大家打招呼，畢竟住在這裡時間也久了，人認識的也不少了。

賀歸來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聞見了香氣，說不定真讓她自己說准了，奶奶真的回來了？拿出來鑰匙直接打開門就進去了，看到屋子裡乾乾淨淨，立刻把自己書包放下了，走到廚房看看，沒看到賀枝，又去了卧室，悄悄的打開門，看到她在睡覺，又把門慢慢的關上了，這幾天應該很累，來回趕來趕去。

她自己到外面把湯盛了出來，又熱了兩個饅頭，還不忘把中午做的剩菜，回鍋炒了一遍，然後就準備過去叫賀枝起來吃飯。

賀歸來到床邊拉了一下賀枝的胳膊，又叫了幾聲，但是賀枝一點的動靜都沒有。

賀歸來都要些著急了，又大聲了一些，眼睛都急紅了。

賀枝才慢慢睜開眼睛。

賀歸來看到賀枝醒過來，瞬間就哭了出來，「奶奶，你嚇死我了。」

賀枝覺的自己的身體有些累，不過還好，慢慢坐了起來，「大姑娘了，你還哭啥。」

賀歸來抱著賀枝的一個胳膊，「我害怕，剛剛嚇死我了，我一直叫你都沒醒。」而且她明明記得奶奶睡覺是個很輕的人，稍微有些動靜就會醒過來。

賀枝這會稍微力氣有些回來了，「好了，我不是沒事嗎？可能就是今天太累了，而且只喝了一碗粥。」說著就下了床，「走吧，吃飯去，你炒菜了嗎？我都聞見味了。」

賀歸來還是不放心的，一直扶著她，「嗯，我把中午的剩菜炒了一下，看到鍋里燉的湯，還熱了饅頭。」

賀枝點點頭，到了廚房，自己就差不多了，不過自己剛剛醒來的時候確實奇怪，整個人的力氣像是被抽走了一樣，怕賀歸來擔心，也沒說，這會力氣也回來的差不多了。

「我再給你炒了西紅柿雞蛋。」說著就幹了起來。

賀歸來看著賀枝好像真的沒事了，也就沒攔著了。

賀枝又把砂鍋里燉了一下去的鴨子撈了出來，直接過涼水，撕成絲，然後就用之前做好的辣椒油，簡單的調了一個冷盤。

賀歸來一直站在廚房裡看著賀枝，看到終於弄好了才放心，兩個人開始吃飯。

「奶奶，要不你去醫院檢查一遍吧，也好放心。」賀歸來吃著飯也不忘記念叨。

賀枝立刻就答應了，她不是那種不聽勸的，再說了有問題就查，人老了身體上就會有各種各樣的問題。

「我明天上午就去醫院裡，你趕緊吃吧，一會還得上晚自習呢，對了，那鴨湯你要給楊霞帶一份嗎？我去給你裝到飯盒裡去。」

賀歸來自己的湯已經不燙了，端起來一口氣喝完了，本來碗也不大，然後立刻站起來，自己過去把湯盛到飯盒裡，「奶奶，你坐著，我自己弄就行了，有些事情我自己都會的。」

賀枝笑笑沒動，就坐著慢慢吃飯。

賀歸來把湯裝好，又給自己盛了大半碗，奶奶做的鴨湯真的很鮮，味道也很濃郁。

吃完飯，她在家裡磨蹭了一會，就提著飯盒去學校了。

賀枝在家裡自己給自己試著把脈，但是沒看出什麼問題，想著還得明天上午去趟醫院做個檢查。

賀歸來提著湯去了學校，走路有些心不在焉，一不小心撞上了人，趕緊就道歉，看看湯沒灑，這算是慶幸，沒灑到別人身上。

「你還知道道歉啊，我還以為你沒這個素質呢。」這句話說出來諷刺有帶著一些蔑視。

賀歸來聽著聲音耳熟，才抬起頭看是誰，「陸冉？」

陸冉這會心情也不大好，她下午沒過來上課，是在家裡待著，影片廠的那些導演完全不給自己家面子，大部分人在同類型的選擇上居然會是賀歸來，這個從鄉下來的土包子，叫她輸給一個土包子，她怎麼可能會咽的下去這口氣，陸家現在是不如從前了，可也不是任由別人捏來捏去的。

「賀歸來，你本事可真大啊，這人去北京也沒幾趟吧，就把資源都拿下來了，真不怕噎著啊。」

賀歸來深呼吸一口氣，「陸冉，你說什麼我沒聽懂，我剛剛想事情沒注意到人，跟你道歉，對不起，現在我要趕著上晚自習了，就不跟你說了。」說完就想側過身子從她身邊過去。

陸冉這會心情正不好呢，而且還是因為她，怎麼可能放她走，直接擋在她的面前，「我讓你走了嗎？」

賀歸來知道她今天想找事，可是她覺的今天自己心情很好嗎？把飯盒直接放到旁邊，揉揉自己的手腕，「怎麼，說吧，想幹啥，打一架？」

陸冉沒想到賀歸來是這樣的辦事方法，她又不是從小在鄉下長大的，怎麼可能會打架？

「誰跟你打架啊，你也不怕丟人。」

賀歸來歪著腦袋，無奈的看著她，「你不打架又不讓我走，怎麼？就刷嘴皮子功夫嗎？有意思嗎？」

陸冉冷哼了一聲，「賀歸來，你真得很粗俗。」

賀歸來挑眉點點頭，走過去把自己的飯盒提起來，「你能不能別說話，直接動手打一架。」

於紅月沒想到在學校門口碰見學生說打架，還是兩個女孩子，她剛剛跟一個相親對象吃飯回來，這次她對對方很滿意，想著對方應該對自己也滿意，這會心情不錯。

「你們兩個幹啥呢？」

賀歸來是背對著於紅月的，轉過身體看過去。

於紅月一看到是賀歸來，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嚴肅了起來，「賀歸來，又是你？你居然還要打架？你就不學好吧。」說著看向對面的那個學生，這個就是剛剛轉學過來的高三的學生，她在校長辦公室見過。

賀歸來把手裡的飯盒放到她的面前，「於老師，我可沒打架，這手上還提著飯盒呢。」

於紅月皺著眉頭看著賀歸來，一臉的不耐煩，「那你剛剛說什麼打架，一點女孩子的樣都沒有。」

賀歸來看著旁邊一聲不吭的陸冉，覺的有些沒意思，「於老師，我要先進教室了，明天要考試，我要去複習。」

於紅月趕緊擺擺手，讓她走了。

賀歸來走之前還看了一眼陸冉，就進去了。

楊霞看到賀歸來提著的鴨湯，「賀歸來，你簡直就是我的親人，賀奶奶回來了啊，這湯也太香了吧。」

兩個人找一個外面的花罈子哪裡蹲著，賀歸來看著她喝。

「我就說我奶奶該回來了，這不就是趕上了嗎？」

楊霞沖著她豎大拇指。

第二天一早，賀枝起來給賀歸來做了早飯。

賀歸來看著賀枝一點事都沒有，喝了一口粥，也不忘囑咐她，「奶奶，你今天一定要去醫院檢查一下，別忘記了。」

賀枝吃著自己的飯點點頭，「你考試也好好考，不用擔心，我肯定去醫院檢查。」

賀歸來想到賀枝之前也是醫生，應該不會諱疾忌醫。

賀枝在她走之後，收拾好家裡，提著一個買菜的兜子，就去了醫院，檢查完了，順道去趟菜市場，想買一些新鮮的魚，回來燉湯，看著賀歸來最近都廋了。

中午十點半，賀枝到醫院裡看病。

給賀枝看病的是一個老醫生，簡單的做了一個檢查，問了幾個問題，又過去化驗血，再加上拍片子，通知是需要等到一個星期之後過來拿檢查結果。

賀枝也不著急，記好時間，自己就坦然的提著菜兜子坐上公交車，直接回家到了菜市場那邊挑了幾條魚，回家的時候燉上一條，剩下的幾個先放到水盆里養著。

到菜市場的時候，又不出意外的看到那個肉聯廠的小夥子，看到賀枝他又開始召招手。

賀枝提著菜兜子過去，「最近賣的怎麼樣？」

小夥子嘆了一聲氣，「還行，不過也不大好，嬸子好幾天沒過來了，是在家忙著呢？」

賀枝點點頭，想著賀歸來也喜歡吃豬蹄，「你給我在再來兩個豬蹄吧，還有再要半斤大腸。」

小夥子答應了一聲，開始給賀枝裝東西，「嬸子，你這回家都怎麼做啊，咱們這邊的人都不大愛吃，總覺的會有味。」

「之前買的都鹵著吃了，這次準備炒完之後燉上，不過你要捨得下料，做出來絕對比正兒八經的肉都香呢。」賀枝簡單的跟他說了幾句。

小夥子半信半疑的把賀枝送走，看著自己攤子上的豬蹄，想著回家也拿上一兩個，回家試著做做。

賀枝不知道他怎麼想的，自己提著東西就回家了。

賀歸來下午考完結束，這次期中考試也算是完事了。

一回來就問賀枝檢查結果的事情。

賀枝正在燉豬蹄，沒有高壓鍋，這要燉兩個半小時，才能徹底燉到肉入口化掉，「結果要一星期之後才能去拿呢，別著急。」說完之後還回頭看看她，「我身體還行，這幾年也沒累著，你不用那麼擔心，而且我自己是大夫，會照顧好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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