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管

賀則抬眼看看賀星,「抱歉二姐，我剛剛說話太沖了。」

賀星哼了一聲，自顧自的喝了一口茶。

賀小氣看著這桌子上每個人,大氣都不敢出，又扭頭偷偷看看旁邊鎮定的賀星，雖然是家裡最小的孩子,但是人家多淡定啊,真不是自己能比的。

賀昱坐在賀則的旁邊,什麼也沒有說,只用手拍拍他的肩膀。

幾個人也都不說話了,要麼就開始玩手機。

賀圖工作室很忙,微信消息一條一條的,還有電話,整個房間都是她的聲音。

好不容易講完一個電話,「二姐，你要給大哥打個電話問問他什麼時候到嗎？」

賀星看看時間，「別著急,以大哥的性格,他不會遲到的。」

賀星話音剛落,外面就有人推門進來了。

賀管今天穿的很休閑,本來就是跟兄弟姐妹隨意聚聚。

幾個人都站起來，叫了大哥。

賀管點點頭，「大家都坐吧，自家兄弟簡單聚聚,不用這麼正式的。」

幾個人規規矩矩的坐下。

賀雋把服務員叫進來,「大哥,點菜。」

賀管隨意看了幾樣,就點了一下，然後把菜單又遞了回去。

幾個人都一人點了一份菜。

服務員接過菜單出去。

賀管看著他們幾個，「都挺好的吧。」

在坐的其實要說上不害怕賀管的就只有賀雋和賀圖，就連賀徐這個親弟弟，都害怕他，畢竟小時候跟他打架從來沒贏過。

賀雋先點點頭，「大家都挺好的，主要是你，這次調回來，大爺爺也不用再那麼擔心了。」

賀星聽到趕緊接上話，「是啊，對了，大爺爺跟你說什麼時候要你接手家裡的這些事情嗎？」

賀管點點頭，「說了，不過還得一段時間，小七，你怎麼樣？聽說這大半年，你做的不錯，挺好的，四爺爺也能少罵那你兩句。」

賀小氣被點到，心裡慌亂的不行，面上還是表現的很鎮定，「謝謝大哥誇獎。」

賀管笑笑。

賀則手心裡全是汗，全部都抓到了自己的褲子上。

賀管把坐著的幾個人都點名說了一下，對於他們的情況他已經掌握了資料，獨獨略過賀則。

一番寒暄下來，菜也都上齊了，賀管就招呼大家吃飯。

但凡賀管不在，他們還會吃吃喝喝說話，他在這裡，就都緘默不言。

賀雋倒是不一樣，他從小跟賀管的關係算是近的，比賀徐可能都要近，「大哥，我們的那個未來的大嫂怎麼樣了，你們什麼時候要結婚啊，你的工作也調回來了。」

賀管把筷子放下，「分了，所以也不會結婚了。」

在坐的人心裡都咯噔了一下，那個女孩他們聽說過，畢竟都是一個圈子裡的。

賀雋也沒有接下一句，這事情也不是一件開心的事情，而且聽到賀管的語氣是不想向下接著聊的。

「我就用剩下的精力好好的管管你們。」賀管說著喝了一杯茶，嘴角上揚的一一看過他們。

賀小氣突然咳嗽了起來，他是被嗆得了，看來最近跟一些朋友的聚會也不能去了，太危險了，他還是比較熱愛工作。

飯吃的很愉快，但在坐的幾個人，沒有一個不忙的。

賀管也看出來他們很拘謹，也都打算早早的散了，他今天下午跟老爺子約好了，準備下棋。

「好了，你們都忙，都各忙各的吧，以後有時間再聚，賬我一會結了。」

賀雋先帶頭站了起來，「行，那我們就謝謝大哥了，都一起走吧。」

賀小氣走的最快，他拉住了賀徐的衣服，「三哥，我沒開車，你送我走吧。」

賀徐看著他沒出息的樣子，沒忍住笑了出來，「你能不能跟賀圖學學，你看看人家多平靜，不就吃個飯嗎？」

兩個人說著一會就走在最前面，「我這不是害怕，這叫做尊重，尊重大哥，你說大哥今天誰都說了一遍，怎麼就沒管六哥啊，我覺的六哥要倒霉。」

賀徐向後面看看，賀雋要送賀星回醫院，賀圖自己開著車早就回去工作了，賀昱也要回公司，他總公司才搬回國內，更忙的腳不沾地，賀則自己一個人落單的走到最後，大哥也沒有叫住他。

「你少操心別人了，最近跟你那些狐朋狗友少來往，什麼事情都以後再說，不然那我也保不了你。」

賀小氣點點頭，坐到賀徐的副駕駛，扣上安全帶以後，就打開了自己的微信，紈絝群里。

「我大哥回來了，最近有什麼聚會都不要叫我。」

「不會吧！」

「不會吧！」

「不會吧！」

「……」

然後賀小氣就收到自己被移出群里的消息。

「賀少，別生氣，我們也是為了兄弟們的安全著想，賀大哥回來了，我們為了不被你連累，就只能這樣了，保護好自己，咱們有緣江湖再見。」

賀小氣看到這條消息，閉上眼睛，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太過分了，他們都把我移出去群了，就這還兄弟呢，只能同甘不能共苦。」

賀徐笑著搖搖頭，「都說是一群紈絝了，怎麼可能有兄弟情義，再說你上高中的時候，大哥把你揪出來，他們都怎麼樣了？」

賀小氣被這麼一提醒，也想起來當初的事情了，他未成年偷偷跟著他們幾個約好出去玩，結果，被帶了回來，還挨打了，他們幾個也沒好受，父母都被通知到位了，那一次損失慘重。

賀徐想著剛剛賀則落單的背影，「還是得勸勸賀則，他這樣下去，大哥遲早要教訓他，也不知道他叛逆期這麼長，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犟。」

賀小氣哼了一聲，「甭管他，五爺爺多好的人啊，當初是要他考大學的，後來他說休學就休學，五爺爺不是也沒說什麼嗎？就是不知道滿足，給他換上我爺爺，哼，他要是不掉兩層皮，就算我輸。」

賀徐正想說些什麼，就聽到手機響了。

賀小氣幫忙把手機拿過來，看著上面是賀雋，也就給他接了，開了免提。

「四哥，什麼事情啊？」

賀雋看看自己的手機上面的備註，沒打錯啊，「這不是三哥的手機嗎？」

「三哥開車呢。」

賀雋哦了一聲，「三哥，我主要想跟你說一下賀則的事情，大哥這次沒說什麼，是再給他機會，如果他還這樣下去，總是要出問題的。」

賀徐也是這麼想的，總是要有個結果，「我知道，晚上我過去找你。」

賀雋嗯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賀小氣把手機放下，「我就說，賀則他要完。」

賀徐斜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盼著一點好。」

賀小氣聳聳肩。

賀管在店裡把賬結了，看著他們都走遠了，給賀則發了一條微信，「自己把事情解決了。」

賀則看到上面的消息回復了兩個字，好的。

賀管收起手機自己開車回了家裡。

賀歸期今個聽說賀管下午要跟賀遠方下棋，自己早早的就過來了，順便蹭了一個午飯。

兩個人其實都愛下棋，只是區別在於，賀遠方是個下棋高手，賀歸期是個臭棋簍子。

「大哥，這個子不算，不算，重來。」賀歸期又拿起自己的棋子，開始舉棋不定。

賀遠方也不嫌煩，他本來就沒事，有個人陪著逗悶也挺好的。

「你確定了嗎？」

賀歸期手不離棋，抬頭看著賀遠方有些意味深長的笑，又把自己的棋拿了回來。

「別催，我再考慮考慮。」

賀遠方無聊得又喝了一口茶，沖著他點點頭，「行，你慢慢考慮。」

不過結局還是很快速就定下了，賀歸期輸的一敗塗地，自己又開始不想下了。

「我一會跟賀管下，那小子會跟長輩下棋。」

賀遠方還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他是知道怎麼給長輩下棋，會讓著你唄。」

賀歸期可不管這些，只要他能贏，就無所謂，「也不知道他們幾個吃飯順不順利？」

賀遠方站起來隨便拿起一本書，「你不用擔心這個，賀管是個有分寸的孩子，再說了賀雋賀徐不都在嗎？」

賀歸期瞪了一眼賀遠方，「算了，聽說南兵又被返聘回去了，他老了也願意一直在講台上，一點都閑不住。」

賀遠方知道他什麼意思，「你要相信賀管，老五的事情會解決的。」

兩個人說著話，賀管就已經開著車回來了。

「大爺爺，四爺爺也在啊？」賀管一進院子就看到他們兩個在椅子上坐著了，旁邊還有一盤棋子，估計剛剛又下棋了。

賀歸期看著賀管笑著點點頭，要說這幾個孫子孫女裡面，他最喜歡的還是賀管，這孩子從小就懂事，是個老大的樣子，也不知道大哥怎麼這麼好的運氣，他其實一點也不酸。

「你們這麼快就吃完飯了？」

賀管過來隨便找個椅子坐下，「對，他們幾個都忙，反正就是一次普通的聚餐，以後有的是機會，也就放他們都回去了。」

賀歸期惦記著自己的問題，「賀則怎麼樣？這個小兔崽子，自從回來也沒過來看過我，這孩子的脾氣太倔了，當年哪個人不是為了他好，這穩穩噹噹的考上了大學，他休學了不是也沒怎麼樣嗎？」

賀管聽著點點頭，「我已經跟他說過了，讓他把問題解決了，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

賀歸期親耳聽到賀管的回話，心裡才放心。

「好了，別說這些了，你四爺爺等著和你下棋呢。」賀遠方看他們說完了，就順其自然的把話題換到別的上面。

賀管站了起來，做到賀歸期對面，「行，我這是徹底休假了，就陪著您老下棋。」

賀歸期就喜歡這樣下棋。

一下午時間，三個人就一直在下棋，到了晚上，賀歸期是下的心滿意足的走了。

吃過了晚飯，賀管洗完澡出來；。

賀遠方把賀南立寫的那本書遞給了賀管，「這是你六爺爺的書，上次你走的時候還沒出來呢，這本你有空的時候就看看吧，多了解了解。」

賀管知道這本書，這是六爺爺為了紀念高祖母寫的，也沒幾本，家裡的人人手一本，外面沒有。

「行，我一會就看。」說著擦擦頭髮，又突然想起來，「今年高祖母的忌日，我們還要回安城嗎？如果要回去，應該可以提前安排了。」

賀遠方站定思考了一會，「我想想，再告訴你。」

賀管看著賀遠方一會，確認了沒事，才拿著手中的書回了自己的房間，他現在被調回來了，就能多照顧家裡的一些事情了，長輩們都慢慢老了，賀家總是要繼續向下走，並且要越走越好，每個人肩膀上都頂著一份責任，家是大家的，只有大家都努力才會有可能變的更好，半躺在床上，打開這本書，慢慢翻看了起來。

賀遠方回到自己的房間里，把衣櫃最底層的一個小包拿了出來，這裡面都是當年的信件，從他在學校到部隊里，都是奶奶寫給自己的，一直到了家裡安裝了電話，信就慢慢少了起來。

只是沒想到一轉眼都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她也離開了他們很久很久了。

一九八零年，安城一中。

賀歸來跟楊霞一起放學，又碰見了陸冉，不過自從她感冒發燒好了之後，碰見賀歸來都是冷冷的看看一眼。

「走吧，我們回去。」賀歸來拉著感覺要衝上去的楊霞。

楊霞被拉走，還回頭看了一眼陸冉，「歸來，上次的事情難道就這樣算了嗎？」

賀歸來戳戳她的小腦袋，「不然呢，你還想幹啥，上去打她一頓嗎？我已經潑了她一盆涼水。」

陸冉今天是路過賀歸來她們班裡去請假，她要回北京一趟，一個星期之後才會回來。

下午就坐上了回到北京的火車，第二天上午到達北京，沒來得及休息就去了陸家老宅。

一進去，就被裡面扔出來的杯子砸到了腦袋。

「你看看自己到了安城都做了什麼事情，一事無成。」

陸家老爺子是真正站在權利中心的人，在那幾年中，把控了整個局勢，只是現在又是另外一個情況，換了人，他的很多權力都被架空了，比空殼也差不多少，都怪當年站錯了隊。

陸冉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但是也不敢反駁，在爺爺面前，誰也沒話說。

「爺爺，您別生氣，我會改正的。」

陸老爺子閉上眼睛，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你去安城的任務是成功考入軍藝，我費了那麼大的勁把你送到了安城的文公團，也是讓你的經歷鍍金，結果你做的是什麼事情，跟一個小姑娘鬥了起來，你忘記自己是什麼身份了嗎？」

陸冉知道自己的事情根本就瞞不了家裡，不敢抬頭，就一直低著頭。

「對不起，爺爺，我知道錯了。」

「行了，你以後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程易才是你的重點，還有那個叫賀歸來的，你不要動她，她哥哥賀遠方在一九七九年的那場戰爭中立了很大的功勞，她在北京上大學的姐姐，跟周家那小子也有關係，你不要得罪她，知道嗎？現在的陸家不能再有敵人了。」陸老爺子把事情都分析了一遍，前幾年，安平縣洪家的那對父子不就是他們給弄下去的嗎？真是一筆好賬，可惜現在的陸家無能為力了，只能保住一些身份。

陸冉聽到陸老爺子的話，心裡怒火中燒，但是又沒有辦法，拳頭握緊又鬆開，她說賀歸來怎麼那麼大的底氣呢，原來還是背後有人，呵。

「爺爺，我記住了。」

陸老爺子擺擺手，「在家跟你娘吃個飯，就趕緊回去吧，今年高考我希望你能考個好成績。」

陸冉答應了轉身就走了。

陸冉周五回到了安城，她一來一回完全沒有休息，只能回家之後才會休息一會，腦子裡一直在回蕩著爺爺說的話，他們家現在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賀歸來她明面上是碰不了了，可是暗地裡她一定要讓她栽跟頭。

周六，賀歸來正常去省劇院報道。

等到大家都到了。

隊長才把上面的處罰措施說了一下。

「領導還是希望咱們文工團能夠和和氣氣的，都是小姑娘，哪來那麼大的仇恨啊，鑒於上次是陸冉先做錯事情的，上面要你寫一篇檢討書，等到明天交上去，並且當著大家的面念一下。」說完之後又看看賀歸來，「咳咳，至於賀歸來同學，暫時就不進行懲罰，但是口頭上的教育還是不能少的，主要是希望大家能夠好好相處，為咱們文工團多做貢獻。」

賀歸來笑著點點頭，「隊長，放心吧，我從來不主動招惹別人。」說著扭頭看了一眼陸冉，「是吧，陸冉。」

陸冉握緊拳頭壓下自己的胸口的怒火，臉上帶著笑意，「上次是我錯了，希望歸來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賀歸來趕緊陸冉跟換了一個人一樣，這都是什麼情況啊，「知道錯了就好。」

隊長看著這兩個人都消停了，也終於放下心來了。

「那大家就趕緊排練吧。」

一天下來，賀歸來都在觀察陸冉，她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之前都是高高在上的樣子，誰也不愛搭理，現在還會誇獎別人，幫別人拿毛巾，甚至還迅速的挽著一個另外一個女生的胳膊一起去上廁所，真不知道她受了什麼刺激。

不過這都不管她的事情，晚上一結束，她就拿起自己的包回家了，今天家裡有好吃的，回到家裡，壓根就沒人，她心裡咯噔一下，上次是奶奶睡著了，又把屋裡屋外找遍了也沒看到人，抓起鑰匙去了馮家。

馮家也沒人，賀歸來只能在家屬院里問問。

「馮婉生了，你奶奶應該是一起陪著去醫院了。」一個大娘看著賀歸來急成這樣，還有些好笑，這孩子跟她奶奶感情真好。

賀歸來這會才放下心來，「謝謝大娘了。」說完就去坐了公交車，到醫院裡。

馮婉今天中午吃完午飯突然肚子疼，秦海星就趕緊去找了賀枝，接著就把馮婉送到了醫院，折騰了一下午，孩子才出生，是個男孩，五斤七兩。

秦海星坐在旁邊用做好的小棉被子抱著孩子。

「你說說這孩子一出生都這麼丑嗎？」馮婉看著她娘是心情不錯，但是看看孩子又發愁，畢竟沈成長的真不錯，她自認為自己長的也挺好看的。

秦海星正抱著孩子稀罕呢，聽到自己閨女這麼說，翻了她一個白眼，「有你這麼說自己兒子的嗎？」

賀枝在旁邊坐著也接了一句，「著急啥，這孩子一生下來就這樣。」她雖然不是婦產科的醫生，但是這點常識還是知道的。

「你說你爹去通知沈成，怎麼這會還沒回來呢。」秦海星是等到孩子出生了才想起來忘記通知孩子他爹了，就趕緊讓自己男人去學校找人。

結果話剛落，就聽到腳步聲，結果一看是賀歸來過來了。

賀歸來看到賀枝，心裡徹底的鬆了一口氣。

「奶奶，你怎麼不在家裡留個紙條啊，我都快嚇死了。」說著還有些哽咽，使勁抱住賀枝不撒手。

賀枝不知道賀歸來這是怎麼了，慢慢的拍拍她的背，「好了，還有人在呢，你這樣不害羞嗎？」

賀歸來聽到賀枝這麼說，才把手鬆開。

「好了，這也沒啥事情了，咱們就回家吧。」賀枝說著就站了起來，想起來家裡還有一條魚呢，「我明天再過來看你，給你燉個魚湯。」

秦海星知道自己廚藝不好，這關鍵到自己閨女的身體，也不推辭，「那就謝謝她嬸子了。」

「別說客氣話。」賀枝說著就跟賀歸來從醫院裡出去了。

賀枝回家又開始給賀歸來做飯，兩個人你吃過飯，就早早的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賀枝起來做好早飯，賀歸來起來洗漱，等到她去省劇院，自己在家裡開始燉魚湯，把魚兩面煎到金黃，再小火慢燉到湯汁變白色，就差不多了。

裝到飯盒裡，去醫院給馮婉送了過去。

沈成在醫院裡守了馮婉一夜，他父母也過來了。

他們跟賀枝認識的早，但是一直都沒見過面，當初在大西北的時候，葯還是她給開的。

賀枝知道他們，之前沈成也為了這個事情道了很多次謝了，她只是伸手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也不想著人家怎麼樣，能救人就行。

「這是我燉的魚湯，趁熱喝了吧。」賀枝把魚湯放到馮婉的床頭柜上。

沈成就給馮婉開始盛魚湯。

賀枝看著病房裡都是她們一家人，自己待著也不合適，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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