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地下探索

「聯合海軍根據白頭鷹聯盟追蹤到的線索，派出特遣隊對同素會的五處分部進行突擊，成功俘獲存活的六個疫能宿主……」

列剋星敦一邊削著蘋果，一邊和李華牧講著今早她聽到的一些消息。

納爾遜她們則還在外面努力訓練著，但她們與頂尖戰場所需要的戰鬥力還存在著一個無法跨越的天坑。

本應暫時聽命於李華牧的阿法娜與彼岸，則是被派到永恆的手下跑腿。這是永恆親自要求的，看在永恆一直配合的份上，李華牧允許了。

其次，他已經和永恆說好，在進行第一次地底探索后，將會把第二意識體從她心靈中剝離，歸還永恆的隱私與自由。

坐在簡陋的花園中，看著碧藍的天空，想著許多事，忽然覺得口乾舌燥，想去拿起水杯，又是一場落空，左手又沒了，真是不習慣。

列剋星敦體貼地遞來水杯，看著喝水的李華牧說道：「你現在這樣子和水晶骨是一模一樣了。」

「沒事，晚幾天量身定製的機械臂就到了。」李華牧笑道，「不過水晶骨少的手臂也可以用普通資源結晶解決，就是他喜歡特立獨行而已。」

「呵，在說誰呢？」

兩人看向插話者。

大白天的，還是罩著一襲黑斗篷，除了水晶骨還能是誰。

為了避免嚇到普通人，水晶骨現在是穿黑斗篷帶個面無表情的白色面具。要李華牧說，這樣子在夜晚也和骷髏骨頭一樣嚇人。

「說我自己呢。」

「你還不是我，真的精神分裂了？」

李華牧把餘下的一口紅茶喝完，說道：「心理意義上的沒有，物理意義上倒是有三個獨立人格。」

水晶骨大咧咧地坐在草地上說道：

「屁話，說正事，你真的答應永恆把第二意識體分割出來了？你這是在玩火。

要知道那一天沐可是接觸到完美的永恆國度，真把第二意識體分割出來，永恆就沒有人制約了。」

李華牧否認：「我和第二意識體聊過，經她同意，我才下決定的。」

水晶骨說道：「MADE，我真不懂你們，明明是同一個人分裂出來的意識體，怎麼就差這麼遠。就算永恆那邊真的沒問題，那第二意識體呢，你是打算融合他，還是融合到我這邊？」

「我打算給她造一個新身體。」

李華牧邊說邊盯著水晶骨。

「造！你別！我已經少了一個手臂了。」水晶骨說什麼都不同意，斗篷抖來抖去，「你自己找適合的材料。」

「行了吝嗇鬼，我已經想好用什麼材料來做。」

水晶骨道：「別把我弄殘就好，另外絲柔那邊沒問題吧，覺醒完整記憶的她讓我感到一種不安。」

李華牧說道：「她現在還願意和我們生活在一起就足夠了，不然她可以在那一天選擇和篝火一起離開。」

接著對列剋星敦說道：「平常就麻煩列克絲你們去多點和她接觸，按照以往一樣對她就可以了。」

列剋星敦點頭：「這個我明白，一切照舊就好了。絲柔小姐被提督復活以後，已經擺脫深海意志的控制，剩下就讓我們去感化她吧。」

剩下的日子，李華牧和永恆一直在養傷，直到訪客到來。

兩位訪客首先拜訪了太陰和嵐卡，隨後才到了李華牧休養的小庭院。

是西奧多拉和伊莉莎，兩位第七階段的深海領主。

相比於能說會道的西奧多拉，伊莉莎給李華牧的感覺更像是一位普通的讀書小妹。

戴著副眼鏡，文文靜靜的感覺。

但這樣不是更讓人該提高警覺嗎？畢竟這可是被秦誇耀的女人。

「十六天後的五月二十五日，你到南極洋的索力特島，我們會在那裡等你。這是第二批傭金，一共是一億單位資源結晶。」

西奧多拉將一個皮夾箱放到桌面上，繼續說道：「餘下的兩億傭金在之後交付。」

點數后，李華牧向兩人點頭說道：「我這邊會準時到達。」

兩位王座似乎不想在這個有太陰在的島嶼久留，確定好沐的狀況后便馬上離去。

「別太信任她們。」絲柔從廚房出來說道，「去地底很有可能丟掉性命，所以她們才會找上你。」

李華牧收起結晶到心靈倉庫，說道：

「沒有性命之憂的任務哪裡值得四億結晶。另外絲柔姐，也該是時候對朋友坦白一下你對疫能所知道的信息了，沐這次前往地底絕對會遇到疫能宿主，說不定在其中就有超越哈康的存在，我希望她能平安歸來。」

絲柔將抹布扭干水掛回牆上，說道：「你是害怕篝火那一類的存在嗎？」

「嵐卡在那一天輸了，篝火的強大無用解釋。但如果是那種狀態下，你覺得，我可以贏嗎？」李華牧的聲音突然變細了點，說著讓人彆扭的話。

害怕了嗎？感到李華牧語氣和音調都變了，絲柔安撫道：

「因菲尼提和沐都贏了，嵐卡的失敗也不過是讓比分變成二比一，人類、艦娘、深海還有強者沒出手，這也是疫能一直不敢大張旗鼓開戰的原因。

對於篝火，我能給出的建議是，她是特殊的。

當年從我的軀體中誕生的黑懼疫能成長到擁有完整自我意識，她在利用我的記憶和原初肉體偽裝成疫能宿主，就本身而言，她是完整的。

和她戰鬥意味著什麼，我想你會想清楚的，別想用水晶骨體內那些被分化的弱小疫能和這種存在對抗，你唯一可以依靠的是原始阿爾法能量還有噬能。

當然永恆國度也是一個選擇，但你和沐的負荷太大了，特別是將意識分為三部分后，你有把握可以堅持到將篝火的意識湮滅嗎？」

李華牧聽后笑了：「總感覺你開始是想給我打氣，但後面就變了。」

絲柔說道：

「加油讓你和沐去送死嗎？遇到篝火這種存在不要和她打，果斷地逃。

這不是你的責任，不要被那些所謂奉獻的美言蒙蔽了理智。」

夜深。

心靈空間中，一個女人和李華牧相對而站，她隨手幻化出一個黑框眼鏡戴上。

「怎麼樣，是不是有點像伊莉莎？」

李華牧否認道：「你的樣貌比她要漂亮。」

「真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沒想到我自己也會這樣說。」黑髮女人撩撥道：「怎麼樣，對我的身體會不會產生什麼不好的慾望？」

李華牧不為所動，催促道：「明天就要出發，這是本階段最後一次測試。」

「無趣至極。」

「那要不要給你找個男朋友？」

「噁心。」

李華牧說道：「另外洛靈她們的復活計劃馬上推進，這些記憶你注意保管，別讓其他人知道。不管結果如何，從地底回歸后，立即按照計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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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極洋，索力特島嶼

孤身一人前來的永恆終於見到全副武裝、提著一箱箱行李的西奧多拉一行人。

伊莉莎、西奧多拉，有二十位深海大領主隨行。

其中有幾位的波動近似於洛靈，第六階段的巔峰，真是深藏不露的南之深淵。

加上永恆，這陣容放四年前完全可以復刻一波東庭洋大戰。

西奧多拉領著眾人來到島上一個洞穴。

看著不過幾米高的洞穴，以及不久前才被清理的樹枝綠藤，很難想象這裡面可以到達地底。

幽暗的洞窟，冰寒的地下河，熒光的微生物……直到看見那一抹彤紅橙火。

視線隨著火光闊然開朗。

岩漿在這個數公里長度的地下大堂任意蔓延，卻沒有滿溢上來。

更有數位深海領主從地下大堂的各處前來會合。

西奧多拉介紹道：「這幾位都是我請來在地下洞穴中監視和拓寬通道的領主，誠如你們所見，現在光是這個人工建造的地下洞窟已經有數十平方公里，所在地層深度約五十公里，但氣壓與寒冷的外界相差不到兩個大氣壓。」

她又領著眾人走在岩漿上，直接來到岩漿海的中心區域。

在這裡有著一個數百平方大小，垂直向下，深不見底的黑暗地洞。無數的岩漿就從這裡不停往下流去，但光憑岩漿這點光亮，還是照不亮地洞的盡頭。

沐一邊觀察，一邊與眾人保持著相當距離問道：「以前有探索過嗎？情況如何。」

西奧多拉答道：「我派過幾批戰機前往，都是在四百多公里后失去聯繫。初步猜測下方有著干擾，也有可能是異空間。」

沐：「異空間？那你認為它會通向地底的證據是什麼？」

西奧多拉取出一塊晶體拋給沐。

沐接在手上的瞬間，眼神立變。

細細感應下，晶體內有原始阿爾法能量、凈化能量、還有深海能量，甚至是一絲的疫能。

這些混雜的能量在這塊一指大小的晶體靜止了，沒有發生以往那種狂野的相互侵蝕同化行為。

「好像永遠停留在那一個瞬間，它們成為了一種標本和印記。」西奧多拉說道，「這塊帶有空間屬性的晶體是我在洞壁上發現的，它的存在意義毫無疑問——即使下面不是通往地底，也會是當初阿爾法能量和疫能的戰場。」

摩挲著這塊晶體，沐同意了西奧多拉的看法。

「我們該出發了。」伊莉莎與西奧多拉對視一眼后，率先一躍跳下地洞。

沐知道她們必然有所隱瞞，卻也果斷往下跳去。

體內的水晶骨有反應了，是原始阿爾法能量在召喚！

沒有特意使用空間能力，任由身體感受極速的下墜，空氣在某個高度已經消失，真空之中強大的引力將無依無靠的眾人一直下拉。

無聲的黑暗中，只剩心網波動還能讓沐感受到同行者們的生機。

【即將到達界限，全體展開立場和領域。】

二十多道流光瞬間充斥地洞，在光也黯滅的前方，沐感受到一道阻攔，是能量壁。

【沐麻煩你探路了。】一道西奧多拉的指示傳來。

沐也不吝嗇能量，整個人加速直接越過伊莉莎，撞擊到能量壁上。

兩者間激出萬道火星，沐卻是感到一陣變軟的觸感，隨後透明的能量壁像是果凍一樣將她吸納進黑色的空間內。

下降的速度被消去，沐踉蹌之間發現自己已經踏上了實地。

數秒之內所有人都進來了，伊莉莎審視著周邊環境：「引力還是向下的，土層是石灰質？」

又往上望去，與西奧多拉說道：「派戰機去看看下來的通道情況。」

兩分鐘后，西奧多拉將探查的情況說道：「能量壁逐漸變硬，看來只有劇烈的能量衝擊能軟化它。」

一些領主舉著半激活的燃油結晶當作火炬，終於是將這周邊環境光照起來。

「所有與上面的通訊被中斷，前面的情況也不知情，伊莉莎你和實力較弱的十五位領主留下來紮營，剩下的人去探路。」

沐充當保鏢，一路隨西奧多拉前行，可能是這個開口的位置比較偏僻，一路上都沒有查找到任何活動痕迹和能量殘留。

岔路越來越多，而且路徑千奇百怪，上探下鑽，左穿右插。

西奧多拉說道：「如果地下世界太廣闊，確認到營地附近數十公里是安全的就可以了，我們先回去。」

耗時一天，回到營地時，已經看見伊莉莎她們搭建出一個個帳篷，而且有數台電腦正在運轉。

沐瞄了一眼能量輸送裝置、廣域信號天線等等一堆東西，就知道她們帶著那一箱箱大包小包的東西裡面放的是什麼了。

深海真是從人類這裡學到了許多啊。

確認好周邊的安全，伊莉莎並沒有再讓人親自去探索，而是四人一組構成五組，每組分配一套設備和一位能釋放深海戰機的領主。

把測繪標記固定在深海戰機上，再把它們派出去進行探索，然後通過反饋的信息構成3D立體地圖。

伊莉莎和西奧多拉作為中樞整合五個小組的數據和作為流動支援，而沐和餘下的領主則是負責將信號中轉器放置到指定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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