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姐妹下

在一片花海之間露出幾個身影，有幾個十幾歲的丫鬟遠遠地站在一邊，中間兩個小女孩指使著幾個**歲大的小姑娘將各色的花朵摘下來分類。

長寧靜靜地打量著清霧和清霜，清霧雖然只有七歲，不過因為個頭比較高，倒像個**歲的小姑娘，梳著雙月鬃，帶著兩朵珠花，留下一小股長發柔順地披在耳後，穿著嫩黃色衣裙，裙擺和袖口處綉著嫩綠色枝蔓。只是站在那裡，面帶溫和之色，嘴角含笑。給人自然端方之感。

清霜只是五歲，和長寧一樣，帶點嬰兒肥，正笑著說些什麼，露出兩個可愛的小虎牙。頭髮全部梳起，只是在兩耳邊各留了幾縷黑絲。穿著武士服樣士的紅衣。從長寧的角度看過去，正看見她沐浴在陽光之中的側臉，漆黑的鳳眼，顯得格外明媚。

長寧這才發現除了自己像母親江氏，清霧和清霜都長得像父親柳文瑜。

「清霧姐姐，清霜姐姐。」長寧軟糯的聲音遠遠地傳開。

「寧兒妹妹，你也過來了。」清霧走向長寧，臉上還有喜悅。

「寧兒妹妹也來了。」清霜亦點頭打著招呼，看起來心情不錯。

「一個人好悶哦，姐姐們在幹什麼？摘這麼多花幹嘛？」長寧好奇。

「我們走到這，看花兒開得不錯，讓他們摘些回去，到時候讓人做些香包。寧兒妹妹若是喜歡，到時候便讓人送些過去。」

「好呀。我喜歡。」長寧的確是有些喜歡，這些可都是天然的。

「那妹妹喜歡什麼花？」清霧含笑。

「姐姐喜歡什麼花？」長寧不知道是不是所有花都能做香包。

「我喜歡那種純白的牡丹。」清霧指了指丫鬟手中花籃子，「清霜妹妹喜歡紅玫瑰。」

「哦。我喜歡白玉蘭或者茉莉也可以嗎？」長寧覺得眾花之中以玉蘭和茉莉香味最好聞。不過覺得自己兩個姐姐倒是和所選的花挺相配的。

「哦，玉蘭這時候沒有的，不過茉莉花花房倒是還有許多。」清霧說著，便讓丫鬟開始行動了。七歲的年齡已經有一些懂事了。而且平時珠姨娘也一直教育自己要多和長安、長寧兄妹親近，並且對嫡庶的觀念有一些模糊的認識了。

「那多謝清霧姐姐了。」長寧認真的看著清霧，覺得她對自己倒像是真心的。至少應該是無壞心的。就說嘛，這麼小的孩子，哪能有什麼壞心。不過有些事情還是需要調查的，隨意感嘆一下「明天咱們要一起上課了。不知道好不好玩。」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聽母親說夫子似乎很嚴厲。」清霧看起來有些擔憂。

「那不是會經常挨罵？會不會打手心？」長寧裝作害怕的樣子。

「哪裡，父親說了，王夫子人比較嚴謹，但還算溫和，白夫子對學生向來寬鬆，柳夫子是咱們本家的，想來對我們也不會很嚴厲，還有陳夫子，聽說是位才女，脾氣向來是頂好的。」清霜說完還看了長寧一眼，「當然，若是有不聽話又笨的學生，哪個夫子都會很嚴厲的。」

「清霧姐姐，是這樣的嗎？」長寧求助地看向清霧，「長寧不是不聽話的學生，也不笨。」

長寧覺得如果能擠出兩滴眼淚就好了，可惜自己的淚腺機構顯然不夠給力。

「不會的，不會的，妹妹以後還要去宗學的，和我們一起，只是混著玩罷了。沒人會嚴厲要求你的。」清霧連忙安慰。

「真的嗎？」長寧這才看起來好一些。

「真的。」清霧保證。

「哼。」清霜想到自己應該沒可能進宗學了，有些不舒服。

「算了，我還是明天拿父親最喜歡吃的桂花糕給父親吃。讓他不要讓我上學了。」長寧似乎覺得自己能想出這樣的主意有些小得意的表情。

「父親明明喜最喜歡吃我母親做的紅豆糕，桂花糕只是偶爾吃一點。」清霜嗤笑。

長寧略有深意地看了清霜一眼。

「清霧姐姐，是這樣嗎？」長寧看起來有些迷糊了。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哦。」清霧有些迷茫。

……

任務完成後，長寧提著清霧贈送的一籃茉莉，心情頗為愉悅。

「碰！」隨著跌倒的聲音，還有春繁在後面的驚呼，「小姐！」

樂極生悲了。跌在地上眼淚都差點流了出來，想到自己剛剛還想硬擠兩滴眼淚呢，報應來得可真快呀。長寧心裡那個悔呀。騙小孩果然是不厚道的，我以後改了還不行嗎？

※

回到房間上了葯，母親江氏和哥哥長安聽了消息過來探視了。弄得長寧還真以為自己跌得哪裡破相了呢，其實因為衣服穿得比較厚，只是腿上腫了一點點而己。

雖然一直在裝小孩，但潛意識中並不覺得自己是個孩子，這種事情自然是算不得什麼，見到江氏和哥哥長安興師動眾的，一會吩咐要注意哪些東西對傷痊合有好處，哪些不能吃的，穿什麼衣服會更服舒，洗完澡要用什麼葯，如果明天還沒消一定要請醫師等等。

長寧只是微笑地坐在一邊，看著他們忙碌，覺得這一刻很溫馨。

※

晚上父親也來看過長寧了，還帶了許多好多西，坐了半個小時才走。囑咐長寧明天要隨夫子好好上課，以後要多和姐姐們一起玩等等。

長寧看也沒看拿來的是些什麼東西。總覺得自己這個父親很奇怪。雖然也是有些疼愛自己這個女兒的，但更多的卻是做樣子。如果一切隨心，順其自然的相處也許還沒什麼，可是這樣刻意的關愛，讓長寧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不管是因為什麼自己來到這裡，長寧只想做好現在的自己，也希望能夠和自己的親人好好相處。特別是在感受到奶奶、母親、哥哥對自己的關懷后，就更把自己當成柳氏嫡孫女柳長寧了。

※

晚上有些睡不著，又想著上午在奶奶門外聽到的關於二姑姑的婚事。心裡有些難過，又有一些害怕。

坐起來寫了一會大字，心緒總算平靜了下來，也更加堅定了自己要努力修習玄氣的心思。那什麼宅斗呀什麼的全是浮雲呀。只要不來惹自己，以前的事情就全都過去了吧。心中內疚了一把，覺得有點對不起前身，但自己的未來才是重要的。至於真相嘛，總有一天會浮出水面的吧。

這個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既然享受了柳氏嫡孫女的待遇，就要負起作為嫡孫女的責任。不過現在既然能有另一條路可以選擇，當然不能錯過了。努力修鍊修氣，進入昊陽宗，為家族爭光，順帶找一個如意夫君，過上幸福的生活，人生就圓滿了。嘿嘿。

長寧再次回憶神機秘錄前三句，再次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