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07章:夜裡訪客
江湖結仇,乃是家常便飯,對於萬毒殿這種魔教門派更是得罪不少人。
葛叔贊同的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那人年紀不大,出手果斷,身上的氣息雖然刻意收斂了許多,但我還是能感覺到一股煞氣,此人定是魔教中人。」
「合歡殿只收女弟子,我伏幽殿也斷然不會向萬毒殿出手,莫非是天魔宮的人?」只是簡單的聊了幾句,古奕封便大膽果敢的指明九方戰戈的身份,卻又皺眉說道,「不過天魔宮自十年前便不插足江湖,年輕一輩中更是沒什麼傑出青年,或許是我想多了。」
「不管他們是誰,反正來者不善,晚上咱們必須得派人去摸清楚那些人的底細,否則進了古羅娜防不勝防。」葛叔語氣森森的說道。
古奕封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深深的看了眼葛叔,這明明是萬毒殿的麻煩怎就扯上他伏幽殿了?罷了,此行還需互相幫襯,晚上就幫忙一起去探一探吧。
戌時左右,客棧里的人就早早回房歇息了,似乎圍觀下午那場好戲后,都猜到今晚不平靜,不想沾染是非,整個客棧里都靜悄悄的,只有三五個小二在走廊上守夜。
當然也有個別例外的,譬如房樑上某個喝酒的人。
男子慵懶的側躺在房樑上,月色籠罩傾瀉而下,一張菱角分明的臉龐在暗夜中若隱若現,斜飛濃密眉尾桀驁不羈,狹長的眸子半睜半眯,眸色朦朧,分不清是醒是醉,手持酒罈仰頭肆意的喝著,酒水順著嘴角流入脖頸間,舉手抬足間狷狂不已。
「哎呀,誰家兒郎竟獨自在夜裡飲酒,可是寂寞了?」一道酥麻的聲音在夜色里響起,嬌媚的聲音似要麻進人的骨子裡,紅衣嬌艷,只聽到翻飛的聲音,一位容顏嬌媚的紅衣女子已站在房樑上,朱唇飽滿,目光炙熱的望著喝醉酒的男子。
在三樓值夜的魄羅看了看對面房樑上的兩人,似是不屑似是憐憫,但凡是施鳶卿看中的獵物,那男子只怕是貞操難保,性命堪憂~~
「離我遠點,我對你可不敢興趣。」男子斜睨一眼,語氣生硬直白的說了句,便又自顧的喝起酒來。
施鳶卿微愣,輕撫著臉頰,還從未有人見過她的容顏后還能這般淡定的,而這個男人卻能這般蔑視她的容貌!原本只是狩獵的心,瞬間提起了真的興趣,興緻勃勃的直勾勾盯著他:「你叫什麼名字?」
男子側了側身,似是煩極了施鳶卿的打擾,不耐的道:「施鳶卿,狩獵也得看看對方是什麼人,別偷雞不成蝕把米。」
紅衣閃過,眨眼睛剛剛還立在房梁邊沿的人已坐在男子身側,身子媚若無骨的靠向男子,目光赤果果的從男子身上划至身下,最後在男子腰間的一枚玉佩上停頓了幾秒,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抬手輕挑起的男子的下巴:「早知君公子容貌俊朗,素有江湖第一美男之稱,今日偶然遇見,也算是緣分,如此良辰美景之下,君公子豈能辜負?」
四目相對,波光流轉。
施鳶卿見男子雙眸變的獃滯,眼底劃過一絲欣喜,卻又有幾分不屑,看來這君琉煥也不過如此。
然而,那雙獃滯的眸子漸漸變的清明起來,似笑非笑的抿著唇:「施鳶卿,你的媚術對我沒有任何用。」
指尖一道氣勁劃過,施鳶卿眼疾手快的收回手,往後退去,輕佻的拋了拋媚眼:「君公子好生粗暴,對一個女子也這般粗魯,差點要了人家的手呢。」嘴角雖然掛著笑,眼底卻看不見半點笑意,心底一片震驚,剛剛若是她再晚上一秒,右手腕定會被跳斷手筋,這個君琉煥還真不是善茬。
在樓下看戲的魄羅聽的嘴角直抽搐,這個施鳶卿真是不要臉至極!這世間怎會有這種女人?
君琉煥整理了一番衣襟,懶洋洋的躺在房頂上,悠哉哉道:「哪有施少主兇狠,若非君某定力極強,差點就被皮筋扒皮了。」
今夜若不是他,而是別人遇上施鳶卿,定會中了媚術被施鳶卿拖回房,至於結果如何不用猜也知道半條命肯定沒了。
施鳶卿心有不甘,欲再準備說什麼,對面房梁之上卻傳來一陣細弱的腳步聲,訓練有素,目標明確,四五個黑衣人直奔北廂房。
終於來了,君琉煥滿足的喝了口酒,等了這麼久就為了看這出好戲,好在萬毒殿沒讓人失望。
施鳶卿頗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又挨靠了過去,見他又要動手,急忙出聲阻止:「別呀,好戲自然是大家一起看才熱鬧。」
指尖真氣盡數散去,君琉煥警告的瞪了眼施鳶卿,便望向了對面,偏生身旁人不是個安分的人兒,玉手芊芊指著對面的魄羅點評:「呀,那侍衛不弱啊,十丈之外就感知到刺客的存在了,咦,居然要一打二?另外三個刺客溜進房間了。」
君琉煥揉了揉眉眼,這個女人實在是舌燥,往旁邊讓了讓,認真的觀看起對面發展的節奏,默默的數數。
三個黑衣人溜進房間后,身影鬼祟的朝床邊走去,走進后揮起大刀就砍了下去,可瞬間就察覺到不對勁,掀開被褥發現竟然沒有人,心頭一驚,慌亂的收回刀四處張望。
睡到床帳頂上的九方戰戈幽幽的睜開眼,冰冷的眸子沒有一絲溫度,自十年前經常被暗殺后,她便不再睡床,而是習慣性的睡床帳頂上,若遇上頂尖高手的刺殺,也能有一個呼吸的時間反擊,可惜這次來的這些黑衣人實在是太弱了,在幾裡外的時候就能感知到他們的腳步聲。
「你們在找我嗎?」寒涼的聲音宛若暗夜中的惡魔幽幽響起。
三個黑衣人警鈴大作,還來不及抬頭,身子已經被一股兇猛強橫的氣息打了出去。
砰砰砰!房門全部坍塌。
一樓二樓的客房不少人打開窗戶瞅了瞅,可看到從三人掉下來的屍體時,嚇的趕緊關上了房門。
只有三樓的幾個廂房的門依然緊緊關閉著,大門派的耐力自然不是平常人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