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丫鬟禮儀會
步管家自然不會承認自己是有意要刁難楚媽媽,且當著這麼多奴婢的面,又眾怒難犯,即便他身為管家在奴婢們眼裡算是大權在握,可若一件上事給鬧大了,那他這管家之位可就保不住了。
眼見著楚心玥拉著旁邊一個小奴婢說:「你去西面的......」
呵,她還真要把她娘拉過來對質啊。不行,不能這樣做,步管家拉開那小婢子瞪著她:「大家都有事做,一點小事至於四處找人嗎?你以為都跟你一樣仗著有點小傷就可以為非作歹?」
「行,那管家把那個奴婢叫過來也行。」楚心玥難得跟他扯來扯去,冷聲道,「反正不管怎樣管家總得讓我信服吧,那樣我也才好知道我娘確實該罰。如何不然,豈不成了步管家濫用私罰了,這名聲可不好聽。」
眾婢子一陣噓聲,楚心玥這話說得對啊,步管家若是隨便挑人是非就要責罰,那以為他們這些婢子到底是看步管家的臉活命還是王府主子的臉活命啊。
「你......」步管家一陣抓瞎,瞧著這人言可畏的勁頭,他皺眉道:「那小婢子臉生的很我當時也沒多問她是哪個房的,只顧著大夫人的瓷器壞了總得有個交待吧,所以在那婢子嘴裡確定了是楚媽媽打碎的之後便放她走了,如今偌大王府你要花費寶貴時間就為跟你尋一個婢子不成。」
「究竟是楚媽媽重要點還是主子們的事重要點?」他冷喝。
拿主子們來壓她,可她還真不怕。
楚心玥一聲冷哼:「這麼說管家是既不想自證也不還要糊塗責罰了。」
「楚心玥,你娘打碎瓷器本就是事實,我只是稟公辦理......」
「何來稟公?」楚心玥打斷他的話一臉冷色,「就是屈打成招;還是隨意誣陷。你堂堂管家居然連手下一個奴婢都找不出來不覺得可笑嗎,還是說根本就沒有這個奴婢的存在?再說了,步管家你好像忘了大夫人的院子和房間向來只有我們大房的奴婢們能進出打掃,一個連你都看著眼生還不知是哪個院子的奴婢竟然會跑到大夫人的房裡去,又那麼正好的看到了我娘打碎瓷器?」
「如果換作是你的話,你能相信這套鬼話嗎?」楚心玥尖銳反問。
步管家滿頭冷汗早已是說不出話來,因為之前沒有作好楚心玥會來質問的準備因此也沒有想過這事還會被拿出來再說,一時之間沒有足夠的證據和言語,竟被一個奴婢逼成這樣,步管家是又急又氣。
其他婢子們也早議論開了,經過楚心玥一分析和對大夫人多多少少的了解,大家也明白楚心玥和步管家之間誰在說謊了。
「根本王府家規無故隨意剋扣府中下人月錢是要被罰打三十大鞭的。」楚心玥見時機成熟便又逼上前一步,眯眼冷哼道,「步管家若再不能自證,那就別怪奴婢要為母出頭告到大夫人和王爺面前,讓他們來作主了。」
三十大鞭......他吞了吞口水,這隻怕還不算吧,怕是還要影響到步傲兒的親事了。他咬了咬牙正想著要怎麼解決之時,步傲兒的聲音傳進了花廳:「妹妹,原來你在這裡啊。」
大家扭頭只見步傲兒滿面春風的進了花廳,她拉著楚心玥笑了起來:「我原本是想去探望你的傷勢的聽人說你來花廳找我爹了,我以為有什麼事便跟著過來了,老遠就聽到你在爭執著什麼,心玥我知道你替你娘著急,可我想我爹一定也是一時錯聽人言,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大家各讓一步啊。」
步傲兒明明是來替她爹解圍的卻還拉著自己這般惺惺作態,真是噁心至極。但楚心玥還是輕輕一笑:「傲兒姐姐只怕誤會了,如今卻不是我不肯讓步是步管家不肯為我娘洗脫冤屈啊。不過既然是傲兒姐姐發了話,那妹妹我今天便不追究了,左不過是一個月的月錢,冤枉就冤枉吧,只要大夫人那裡打碎的瓷器有交待就成了。」
楚心玥軟軟幾句卻叫步傲兒和步管家都是陡的眼縮,在站的丫鬟們也是臉色紛呈精彩得很。原本看著步傲兒出來相勸還覺得這個馬上要成為大少爺女人的人倒是還挺好相與的,可是如今看著似乎就不是那麼回事了,這個步傲兒原來不是真來當和事佬的,只是來幫她爹一起逼楚心玥低頭罷了。
若真是這樣,丫鬟們的心可就要寒透了。
楚心玥在心裡冷笑著,步傲兒你想裝好人賣乖只怕便不是那容易了。
步傲兒是想輕巧抹過此事各不再提,這樣不僅解決了糾紛也在眾丫鬟面前展示了一回大度之氣,讓所有人都看到這才是真正要做主子的人的模樣,而絕不是楚心玥那人凡事斤斤計較的小人模樣。
但是如今看來不出點血楚心玥是不會罷休了。她一面心裡恨恨的一面又不好發作,只笑道:「妹妹怎麼能這樣說呢,爹,既然是誤聽了別人之言還是把那一個月的工錢還給楚媽媽吧,至於那說謊的丫鬟下一再慢慢追查,這樣才不致一人受冤啊,大家也才好安心做事不是嘛。」
如今也只能聽女兒的了。步管家咬了咬牙雖是不甘卻也只得道:「傲兒說得是,倒是我一時糊塗了一下。楚心玥你隨我到賬房支銀錢吧!」
步傲兒笑了笑又看著楚心玥:「妹妹兒這下可滿意了吧。」
楚心玥冷哼:「多謝傲兒姐姐相幫,那我這邊去領工錢了,不便相陪再見。」
一場鬧劇結束,楚心玥拿著月錢便匆匆回去了,她才懶得跟步傲兒假情假意。而送走了楚心玥,步管家才拉下個臉來冷哼:「這死丫鬟跟突然轉了性子一般難對付,竟叫我有些措手不及。」
別說步管家措手不及了,步傲兒聞聲趕去的時候也是驚訝萬分的,她認識的楚心玥可斷斷不是這個模樣的。但事情已解決再糾結也無用,她冷哼:「算了今天之事便宜她了,那種情況下認輸也沒有辦法,於其被她吃得死死讓爹你替他人做了嫁衣,還不如我出面來和解,也好提升一下我在府里的人氣名聲,哼,以後斷斷不會給她好的。」
楚心玥回到自己院落把工錢擺到楚媽媽跟前,楚媽媽跟做了場夢似的盯著自己女兒,一臉的難以相信。雖然是感覺這段時間女兒變了很多,但沒想到她竟能如此厲害真把錢給要回來了,雖女兒不再如從前那般柔柔弱弱楚媽媽也自然高興但是步管家畢竟權利在地那兒,她也有所擔心。
「心玥,這此事的雖是完了,但我們還是不要得罪步管家的好,不然以後只怕有得我們的苦吃啊。」
「我自然知道。我無意與他結怨,可他若始終不肯放過,那我也不能總被動挨打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誰叫我們都是做下人的命呢。」楚媽媽嘆氣,「況且這馬上就是一年一度的丫鬟禮儀會了,步管家這兩天估計也正準備頭上,你也別再去撞槍口兒了。」
丫鬟禮儀會?!楚心玥眉頭挑了一下,是啊,她竟給忘了。所謂的丫鬟禮儀會不過就是召集府里下等丫鬟們給她們講解府里的規章制度還有各主子的喜惡罷了,像楚心玥這樣的老人又是一等丫鬟是不用參加的。
「這次的丫鬟禮儀會是誰的主講啊?」楚心玥問了一句。
楚媽媽道:「據說原本步管家定的是大夫人身邊的一個一等丫鬟,但是後來王爺不知從哪知道了便提了一句今年不如讓二姨太身邊的水兒主講,於是便換成水兒。」
楚心玥抿著嘴冷笑,這估計又是二姨太的枕邊風的作用吧。大夫人房裡最近是怪事多,二姨太又正得盛寵,唉。
嗯?楚心玥感嘆之後又驚怔了一下,她行前還一直計劃著要怎麼把二姨太不孕的事情告訴二姨太來著,這眼下可不就有個機會么。
原本大夫人已愉她替二姨太擋刀之事,這二姨太的院子她自然不能隨意去踏足了,但是不孕這麼大的秘密若不是親口告訴二姨太楚心玥又不放心。可如今水兒當了今年丫鬟禮儀會的主講似乎倒也是個契機。雖然她作為一等丫鬟是不用去聽什麼丫鬟禮儀會了,但王府也規定也說過只要是自己願意也可以去聽的。
畢竟學規矩這種事自然是越精到越好。
楚心玥微微一笑,看來今年的丫鬟禮儀會她也得去摻一腳了,反正這兩天傷沒好全去學一學禮儀什麼想來大夫人也不會阻攔。
想到這一點,至夜晚時分楚心玥便獨自在桌台上寫起了信來,參加丫鬟禮儀會無非就是為了接近水兒,水兒是二姨太心腹,雖然不孕是大事但想到水兒還是信得過的。
事不宜遲她得早早打算起來,等到時候把這封至關重要的信交給水兒,這樣想著楚心玥筆下生風越發寫得認真快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