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噩夢（二）
肖脈脈猶豫的功夫，小芊又說了一句話，差點沒讓她嗆死。
「你是不是擔心，會和不會對立陣營啊？放心吧，我努力爭取行吧。」
「咳咳咳……我沒有，我去，你別瞎說。」她被小芊調侃的臉徹底紅了。
小芊也猶豫了，等了好半天才繼續說：「你能等會兒再睡覺嗎？」
「啊?」
「我跟你說一個秘密，好嗎？」小芊應該正吃著東西，嘴裡含糊不清。
肖脈脈：「你的秘密？我……」
「你不想聽，還是不能幫我保守秘密？」
肖脈脈：「不是，是覺得受寵若驚，你說吧，我聽著。」
她有些感動，一個只在網上玩過幾次遊戲的朋友竟然願意和她分享她的秘密，但她下意識在想：難道她要和我說她喜歡布水？
小芊的語氣突然就變得嚴肅起來，聽聲音應該是從趴著吃東西的狀態變成了坐著吃東西的狀態：「我……喜歡樂樂！」
肖脈脈有些驚訝，她竟然這麼勇敢，這麼直白。
「我一開始和他一起玩地時候就喜歡他了，可他，從不懂到裝傻用了幾個月，這幾天，他一直都和我說再也不裝傻了，可是我不想就這麼輕易原諒他，一個男人，還沒有我一個女孩子有勇氣。」小芊像吐槽一樣就把自己壓在心底的事情說出來了。
等了好久，肖脈脈都沒說話，小芊「嗯？」了一聲，她才回神：「小芊，我好喜歡你的性格啊。但你別誤會，我……我不是喜歡……」
「嘿嘿，我也是……喜歡我的性格。我知道你想說啥，你想說你說的喜歡我，不是那種喜歡，對吧？兩個女孩子怎麼互相喜歡啊？」
肖脈脈原地爆炸：「兩個！女孩子！」
「怎麼，我都告訴你這麼大一個秘密了，你還準備瞞著我？你那雙手細看根本就是女孩子好不好。」小芊語氣里全是推理出來的得意。
「小……小芊，我……我……我沒有……故……意」肖脈脈徹底慌了。
「你怎麼還結巴了。真的是，放心吧，我也會幫你保守秘密的。」小芊壞笑了一聲，肖脈脈突然明白了什麼：「所以一人一個秘密，你這樣就不怕我把你的秘密說出去了是嗎？」
「嗯啊！但我覺得這樣還不夠，照片我發你手機上，你得發過來康康。」小芊的過於乾脆讓肖脈脈完全轉不過來，竟然真的對著自己隨便拍了一張給她發了過去。
「小芊，你好漂亮啊！」小芊發過來的照片是一個笑起來眉眼彎彎的姑娘，皮膚白皙，披散著長頭髮，像個洋娃娃。
好半天小芊都沒說話，肖脈脈又叫了她兩聲，她才反應：「小芊，是不是嚇到你了。」
「哇~這真的是你啊，月永！」小芊被那張照片驚地說不出話，不是多漂亮，但看照片上的那張臉，右眼睛旁邊一顆小小的淚痣，就覺得這人小小的，未成年的感覺，特別是跟她的聲音一對比，小芊徹底不淡定了。
「肖脈脈，我的名字！」
「脈？月永！哈哈哈，我叫沈芊。」
小芊和肖脈脈一直聊到開播，然後還一起玩了遊戲，接著聊，當然聊地內容變成了愛好和習慣。
易水希罕見晚了三個小時才開播，剛開播就有小喇叭過來說隔壁小芊已經和月永熟透了。他看到了，但沒選擇無視，他昨晚失眠了，一直到直播前一個小時才睡著，一不小心就睡過了。
「對不起啊，大家，來晚了。今晚的安排單排啊。整晚海島，整晚軍事基地。」這話一說，水友們都看出他心煩了。
整晚去軍事基地的意思就是軍事基地在航線上就直接跳，沒在航線上就找車開到軍事基地。
一個晚上，布水一共開了50多局，生動形象的演示了被淘汰的多種多樣。
第一局：航線太偏，開車往軍事基地去，車從橋上開到海里了，正巧縮毒，還沒有搜到啥呢，卒。
第三局：山體太高，跳傘的時候不小心落在了山崖旁邊，還沒有接觸到海島的土地，直接墜崖，卒。
第四局：從房頂翻下來的時候，被人用手槍打中幾槍，卒。
卒
卒
卒
卒
……
衛老師看著都快要爆炸了，每晚都有新進直播間的路人，她以前的介紹都是：「技術型主播，人狠，槍剛。」她現在要是接著這麼說吧，關鍵是她還要臉，不能睜眼說瞎話。要是不這麼說，她咋說？難道要說：「技術性找死主播，人傻，命多！！」
1點半的時候，布水第n次被淘汰，衛老師終於忍不住了，布水的電話響了。他一直沒看手機，這個時間打電話，一般都是熬夜的騙子，想也沒想開了免提。
「布水！你咋回事？腦子被外星人換走啦？還是接了假肢了，今天晚上忘吃藥啦？你知不知道，今天晚上整個直播間的水友看你花式找死……」衛老師尖銳的聲音持續輸出。布水都愣住了：「衛老師？衛老師？」
「叫什麼叫？沒狀態你就休息兩天，別要死不活地在直播間吊著，掉粉你知道不？」
「衛老師！！我，開的免提，沒關麥。」布水大喊了一聲。
「你……那你……播吧，明天休息一天吧，我掛了。」衛老師說話的音量都降下來了，瞬間掛斷，在微信上批鬥他：「你咋不早說？」
「天地良心，我真的想說來著，但你著攻擊性太強了，我沒插上話。」
直播間一陣爆笑：
【原來衛老師是女孩子】
【糾正一下，不是孩子，是漢子】
【哈哈哈哈】
【衛老師來了】
衛老師是管理，進來會飄公屏提示，本來布水還想幫她說兩句，誰想到衛老師一局：「專心看遊戲。」竟然真的沒有人再說她了，果然一個孫二娘可擋千軍萬馬。
「歇一會兒手啊！衛老師，你暴露了啊，野蠻的屬性暴露在整個直播間。」布水放下手機，兩隻手都在汗巾上擦了擦。
公屏上：
【你的二貨屬性不是早就暴露了】
「哇，你們評評理，有這麼懟老闆的嗎？不過儘管是這樣，我還是選擇原諒你，你看看我是個多好的老闆啊。」
【明天別休息了】
「我錯了……嘿嘿嘿……我錯了，兄弟們，那明天我休息，今天我就通宵好吧。覺醒了啊，現在。」布水很長時間沒有休息了，倒不是有人不讓，他就是自己的老闆，但是今天狀態確實不好，也就順著衛老師的話了。
布水：明天可以再去一趟海邊，能站在同一片天空下也不錯。
……S市……
「你不留在家裡照看你妹妹，去D市幹什麼？」吳憂蓮把碗往桌子上一磕，大聲喊到。
「我不用照顧！」孫芳吃了一口飯小聲嘟囔。
吳憂蓮把筷子也摔了，猛地站起來：「你不用照顧，整天花錢沒邊兒，還偷家裡東西去賣，整天描眉畫眼的，有個學生的樣子嗎？」
「反正肖翰青會寄錢回來給她那個便宜妹妹，她吃咱們住咱們的那麼長時間，我拿她點錢怎麼啦？」孫芳也放下碗筷，看著吳憂蓮說。
「你別跟媽犟。」孫康瞪了她一眼，孫芳再不說話了，吳憂蓮又把矛頭指向了孫康：「你去D市是不是要去找那個小蹄子？」
「媽，再怎麼說她也是我妹妹！而且不把她找回來，肖翰青知道了，就不會往家裡寄錢了。」
吳憂蓮想了依稀啊，轉身進了屋，不一會拿了一個黃色的信封走了出來：「給，這是給你攢下的娶媳婦的錢，反正以後那便宜貨也不用彩禮，你拿著能過的好點。」
孫康接過厚厚的一沓錢，倒出半截，皮笑肉不笑：「媽，下次去取她卡里的錢的時候記得打亂點，連號的太假了。」說完就拖著行李，拿著錢走出了門。
肖脈脈找了那麼長時間的銀行卡都沒有找到，原來吳憂蓮是把肖翰青給她打過來的錢分批取出來藏起來了。
……D市……
肖脈脈又做噩夢了，天亮的時候才睡了一個小時。一早還接到了開學的消息，說是國內疫情得到了有效防控，一個星期之後就能開學，新聞上說國外的疫情不太可控。
天氣越來越熱，肖脈脈竟然看到有不怕冷的穿著短褲背心就下海了，疫情得到防控，人們終於能走出來，旅遊的人也越來越多。
肖脈脈找了一個好地方，距離斷船不遠的地方有一個仿碼頭，不靠海，所以沒什麼人來，但視野好，能清晰看見沙灘和海面。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在滴聲后留言。」
「哥，我是脈脈，你那邊還好嗎？一定要勤洗手，注意防護，對了，還有一個事，我找了一份兼職，掙的錢夠我自己花，學費也夠，你別再給……家裡……打錢了……哥，注意安全，我很想你。」肖脈脈剛掛斷電話，碼頭那邊就露出一個小腦袋。
「小止！」
「姐姐！你怎麼總能找到這麼好的地方。」小止一蹦一蹦的往過走，肖脈脈趕緊站起來接他。
「不喜歡熱鬧就能找到。」小止走近了，肖脈脈才發現他的臉上全是沙子，把他拉過來：「這是怎麼弄得？不會是學小螃蟹鑽到沙子里去了吧！」
「哼！」小止雙手握緊拳頭，叉著腰，小臉皺著眉頭：「打怪獸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