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巴掌

慎敏聞言，卻是直接笑了，理了理衣袖，語氣不似往日的溫和，眸光涼悠悠的：「別以為大傢伙不曉得你心裡打的什麼算盤，覺得用死去二老爺和二太太就能軟化大姑娘，讓大姑娘認你做半個娘，就能讓你做這府邸的二太太了？」

「既然當初不願意出府嫁人，吵著鬧著要給二老爺和二太太念佛，就別想著不該有的東西，否則小心老太太將你發賣出去。」慎敏嘴角浮起一絲譏笑，一字比一字冷的道：「安安生生的給我離大姑娘遠些，否則，休怪我不給你臉。」

竇姨娘不怒反笑：「你不給我臉？剛剛在大姑娘跟前我難得撕了你裝模作樣的皮，你不也想接著大姑娘的勢，踩著她能給羅琪琅做姨娘嗎？」

「如今這個節骨眼把大姑娘接回來，存的是什麼心思，咱們明眼人都知道，你若能撮合羅琪琅和大姑娘成婚，怕是過門次日，羅琪琅就能抬你做個貴妾。」

慎敏冷冷道：「你再把剛剛的話給我重複一遍試試。」

竇姨娘挑唇笑道：「我想要英國公的勢，你想貼上羅世子，我們不如各取所需如何？」

慎敏揚起手重重的一耳光直接落到竇姨娘臉上。

啪的一聲響徹幽靜的小路。

竇姨娘被打的側過臉，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

「你，你個小丫頭片子敢打我，怎麼，被我說中了，心中惱怒了！」竇姨娘捂著臉揚手就要打回去。

慎敏抬手捉住她的手，想都沒想直接反手狠狠一耳光過去：「你也敢打我，也不好好回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個什麼玩意，成日見我好說話就覺得我好欺負了？不過是個毫無靠山的姨娘，不是老太太可憐，你怕是比倒夜香丫頭都不如！」

「你，你——」

慎敏氣勢極其壓迫，揚手又是一巴掌打上去，語氣冰寒徹骨：「我告訴你，哪怕你現在鬧到老太太跟前去說我打你，也沒人幫你，更沒有人可憐你，大姑娘也是你能靠近的？」

若日後傳出個什麼英國公府邸的嫡出大小姐認了姨娘做親娘，連著整個英國公府邸都要抬不起頭。

竇姨娘捂著臉厲聲罵她：「罵我？你個死丫頭也敢罵我？別以為大傢伙不知你心裡想的都是什麼，你也別裝什麼清高的，誰不想找個好男人的，你和羅琪琅那點破事，我都不削看的，成日讓個大老爺們跟著你屁股後頭走，你也算是個人物了。」

慎敏看她的目光十分冷漠。

竇姨娘嘲笑起來，聲音在靜謐的夜間顯得無比清脆：「聽姨娘我一句話，趁著羅琪琅現在還沒有正妻，你能快則快，趕快落個庶長子才是正經的。」

慎敏目光越發的冷下來，她見不得這裝腔作勢扮柔弱的竇姨娘。

這人在下人跟前耀武揚威，一到主子太太奶奶們跟前，就是一副柔弱德行，如今還敢來接近賢蕊，存的什麼心思，簡直是昭然若揭。

她忽而抬手拎著竇姨娘的衣領。

抬起手，巴掌再次送了上去。

「我讓你亂嚼舌根！」慎敏抬手就是一巴掌。

「我讓你動大姑娘的主意！」慎敏又是一巴掌。

「我讓你起不該起的心思！」慎敏反手再次打上去。

「還敢出言不尊侯府未來世子，你不要命別拉上府邸主子們！」慎敏手裡氣力大了幾份。

竇姨娘被打的大叫，瘋狂的掙紮起來。

慎敏撒開手，竇姨娘無力的跪坐在了地上：「你瘋了，我是姨娘！我是你的主子！我，我要去告訴大姑娘！」

竇姨娘掙扎的要起來，慎敏也是氣上了頭，直接扯著她的頭髮，繼續幾巴掌上去，說一句打一巴掌，一巴掌比一巴掌重。

「你真以為做個姨娘就是府邸主子了？成日裝腔作勢拿喬，還敢到大姑娘跟前賣慘了，瞧著大姑娘是個和藹軟菩薩性子好給你拿捏是嗎？」

「我告訴你，我在一日，你就少把眼睛手指朝著大姑娘身上走。」

竇姨娘使勁把人推開，滿臉都已經是巴掌印了。

慎敏甩了下袖子，深深吸了兩口氣，盯著作死的竇姨娘，目光陰寒，一字一頓道：「我今日的話你給我記清楚了，安安心心做你的姨娘少在我家姑娘跟前轉悠，否則，你多看一眼，我就挖了你一隻眼珠子，你敢指手畫腳我家姑娘一個字一件事，那隻手比劃的我就斷你那隻手，你那隻腳朝著我們姑娘去的，我就斷你那隻腿！」

竇姨娘嚇得聲音都變了：「你敢！」

「姨娘可以看看我敢不敢，再看看我敢了之後，能不能全身而退！」慎敏居高臨下審視著竇姨娘：「還不滾。」

竇姨娘心中極其來氣，就見不得這憑著老太太幾分寵愛無法無天德行的丫頭，上前抓著她的肩頭，揚起手就要替自己報仇。

這時候，一道冷冷的聲音在寒夜中乍現。

「大晚上的，竇姨娘在此處做什麼呢？」

竇姨娘回頭一看，見居然羅琪琅挑開樹枝走了過來，立刻收起來動作，低著頭畢恭畢敬回話：「妾身和慎敏說話呢，這不，見她頭上有片落葉，幫她取呢。」

羅琪琅盯著竇姨娘看了好半晌，黑夜之中，明亮的眸子泛著深深的冷意，他的聲音很低很沉：「可我怎麼瞧著，你想打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