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天降散打教練

電話是宋榮打來的，宋飛魚按下接聽鍵，宋榮低沉的聲音響起：「明天抽空見一見你的散打教練，一會兒我把他的聯繫方式發給你。」

說完，聽筒里傳來一陣忙音，宋榮一如既往地沒有多說一句話。

宋飛魚握著手機，石化了。如果她沒有記錯，幾天前她親自回了一趟武館，字字泣血地告訴宋榮，自己真的不想再練武了，而宋榮當時什麼也沒說。

她原本抱著一絲僥倖，以為宋榮對他心懷愧疚，表面不好意思鬆口，實則是尊重她的選擇，誰知道宋榮根本不吃她那一套，照樣讓她該報名報名，該訓練訓練。

一想到這兒，宋飛魚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趙南青站在宋飛魚對面，發覺眼前這一幕挺詭異的，通常來說，一個人接了電話之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握著手機一動不動的情形，大多發生在電視劇里的恐嚇片段里。

而且宋飛魚自從接電話到現在，已經足足過去了三分鐘，她的表情好像什麼也沒發生，又好像已經看完了一部驚悚電影。

於是趙南青忍不住伸手在宋飛魚眼前搖了搖：「你沒事吧？」

宋飛魚這才遲緩地放下手機，目光獃滯地注視著趙南青，幽幽道：「假如我現在想把腿摔成粉碎性骨折，最快的方法是什麼？」

趙南青眼皮一跳：「宋飛魚同學，你這是自殘啊！發生什麼了嗎？」

宋飛魚對趙南青的話不予理睬，她開始在花圃里踱來踱去，趙南青看著宋飛魚來來回回地走，只覺眼花，兩分鐘后，他擋在宋飛魚身前，按住宋飛魚的肩膀。

「你別太緊張，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細說。」微風吹來青草香，趙南青的聲音在這一瞬間無比輕柔，令人安心。

宋飛魚平靜了些，對趙南青點了點頭。

十幾分鐘后，兩人去了一家人不多的奶茶店，坐在安靜的角落，趙南青率先開腔：「飛魚，你遇到什麼麻煩了嗎？無論什麼事，我都會儘力幫你。」

宋飛魚凝視著趙南青微微彎起的眼睛，原以為難以啟齒的那些話忽然湧上喉頭，她從來不敢想，自己會如此流暢地講出深埋了這麼多年的心事，就連過去表達不清的情緒，也在今夜被她準確宣洩。

「總而言之，我不想再練武了，但我爸油鹽不進，現在逼著我參加散打比賽，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抗議，你說我摔左腿還是右腿？」末了，宋飛魚總結道。

趙南青聽完宋飛魚的經歷，有些唏噓，又有一種奇怪的共鳴，他笑容溫潤，目光竟帶著幾分寵溺：「你不用傷害自己，總能有解決問題的辦法。」

「什麼辦法？」宋飛魚眼睛發亮，很快又眸色一暗，「可是我爸真的很難纏，我都已經和他明確表態了，他還是不理我。」

趙南青想了想，說：「既然伯父並不尊重你的意見，或許你也不必和他太認真？我有個想法，就是中二了一點，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試試。」

「願意。」宋飛魚毫不猶豫地點頭，只要能搞定她那冥頑不靈的老爹，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趙南青輕點下巴：「今天不早了，這樣，明天早上我來找你，然後一切跟著我的計劃進行。」

兩人就這樣達成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