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馨香的茶樓雖然人滿為患,但只要力為出眾者,皆有可能成為眾人的焦點。
坐在最角落的四位樣貌不凡、壯碩結實的體格、俠士般的氣質與絕的表情,讓滿座茶樓里的姑娘都心醉了。
「漕標各營所護衛的糧船將在最近抵達福建,若我們行程加快點說不定能趕上。」四人當中最為急躁、粗曠的男子如是說著。
此番話一出,四人當中最為冷靜的一位略感不悅。他輕笑著,那冷足以凍死人的笑臉雖然讓人看了頗為心動,不過卻冷得有些令人打顫。「辜新,若此行程有差錯,你有可能會很後悔剛才吐出的那番話。」他眼光嚴厲地掃視整座茶樓,最後停駐於露台方向。
言聞,辜辛連忙住口,不再敢多言一句。
「綠營」乃為反清進行統治最重要的支柱與軍隊,「綠營」營制分為標、協、營三大系統:主管、巡撫、提督、兵官親自統領著稱「標」,漕標各營皆屬。「標」的任務是居中鎮定。調遣之用,「綠營」的任務可分為三大類:鎮壓人民、防守邊疆、當差役使;諧標各營則屬第三類,當差役使,如護衛京城糧船。
托著小小茶杯低吸,一名看似年輕的男子:「雲風,辜新的為人,你又不是今天才曉得,若要他這莽漢說話經大腦思考,那比要他命還難。」
「歐嶄炎。」果真粗曠,一根死腦經。
四人之中最為年輕的一名男子始終不將眼前的爭論放在心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此舉動讓辜新大為不悅,對著那名男子就吼:「別以為你不出聲就沒你的事了。」
輕啜了口茶,他緩慢開口道:「的確不關我的事。」
「梁擢擎。」此刻用吼的也不會起到什麼作用的了,辜新低哼了一聲以示警告。因在場另三人皆已討論起另一件事。
「二哥生辰將至,不知該送些什麼?」歐嶄炎開啟手中白扇,輕鬆自若地搖晃,白麗書生的氣質讓他比另外三位更吸引女人的注意力。
「咱們二哥什麼都不缺,這就讓我們苦惱了。」辜新皺起一對劍眉,滿臉痛苦狀。冷雲風冷絕回道:「苦惱?自找麻煩。」
「咱們常年呆在船上,好不容易才有幾個月的時間上岸采貨;看來二哥最需要的恐怕是女人吧!」歐嶄炎提議道。
「女人?麻煩一個。」冷雲風仍是那般瞧不想女人。
「在船上禁慾多日,若不找個女人讓二哥解解悶,恐怕二哥將會慾火攻心了。」歐嶄炎嘴角帶著暖昧的笑道。
「你啊。**一個。」梁擢擎不能苟同歐嶄岩對女人的輕薄態度。
「我贊成嶄岩的說法。雖然二哥不說,但同樣身為男人,我們多少該知曉二哥心裡的念頭,或許找個女人當禮物送給二哥,讓他解解悶,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啊。」大粗人辜新,心裡難得如此細密。
「哈哈哈……」冷雲風冷笑著,大夥把全部的目光都注視著那個冷人冷雲風。
「雲風,你在笑什麼啊?」梁擢擎果真聰明,一見冷雲風眯起一雙陰森冷靜,便覺得事情不對了,冷雲風是他們之中武功最好的一個,任何風吹草動皆逃不過他那厲眼,一些細微動靜,都靜讓他聽出、看出、感覺出,哪怕是小小的一根針掉落在地,他也都得聽得出來。
冷雲風雙眼緊盯著露台的方向。「或許剛才辜新那番話讓人聽見了。」
辜新這會緊張起來了,「怎麼?我們此刻的位置如此隱密。」
冷雲風一反冷絕神色地笑開,「或許可以考慮。考慮嶄岩的意見。」
「小姐,都已過了半個時辰,是否該去找四小姐?」金鎖可一刻也待不下了,一向活潑好動的地怎能受得了坐這裡半個時辰不動呢?!
艾晴喝著手中的茶,緩慢甜笑道:「這麼急啊?才坐了半個時辰……」她可是很享受眼前這閑適的時光呢。
「小姐,你是知道金鎖的,又取笑我了。」
「金鎖,若不是你那活潑好動的個性,爹爹老早就下命讓你和五哥成婚了。也好讓我有個侄子侄女啊。」
「就算得到五公子的疼惜,金鎖也不見得可以生下一兒半女。」雖然心裡也喜歡五阿哥,但是若有人不想讓她懷有五阿哥的骨肉,也會是有辦法讓人端來葯汁打掉她肚子里的胎兒的,這不是更可悲的嗎?
「那你不就是想終老一生嗎?」艾晴懷疑地問道。
「若能如此不更好嗎!?待在小姐身邊陪伴著小姐,生活得快快樂樂的,那不是更好嗎?」
「你不會是這麼想的吧?你怎麼可以跟著我過一輩子的呢?」
「那是當然的啦,金鎖跟著小姐過,那就是金鎖最大的願望了。小姐,你也要為自己想想啦!也該讓老爺幫你找個夫婿了。」
「找夫婿?金鎖,我很滿意現在的現狀,無需找什麼夫婿,再說了,我現在還不想這麼快成婚呢。我還想一個人多過一段時間呢。」艾晴望著遠處人來人往的街道,眼中有點迷惘著,好像有些讓人想不透的事情壓在她的心裡一樣。金鎖看著這樣的小姐,心裡怪不好受的,心疼著現在這個樣子的小姐。
「小姐,你不要這樣子啦。金鎖真的好心疼小姐你哦!再說,小姐也還沒有出嫁,金鎖怎麼可以早小姐出嫁的呢。如果老爺沒有下命讓我和五公子成婚,那也是天意,也是金鎖的命,那麼金鎖願意一生呆在小姐身邊,跟隨著小姐。」
「金鎖,你這麼想就不對了。再說,我也會有出嫁的一天的,到時,你想呆在我身邊也會很難的哦。」雖說她是五哥的妃子,但婚事一直拖著也不是辦法,再這麼的拖下去恐怕會有變卦的了。
金鎖淡笑,「這事金鎖曉得,但是沒有那個心,怎麼急也是急不來的。」
「金鎖……」
「小姐,不講這個了。我們真的該去找四小姐了。」
京城雋冕山莊
「雋冕山莊」是為了武林俠士聶公孫長年居住的地方,聶家武絕奇范盛名緣於聶公孫之曾曾祖父聶宗。聶家乃武林百年難得,一見之德、忠、仁、孝、義五位一體的忠信世家,秉待公直。倡導和平;而聶家還是明朝將領之後代蛻變成為天地會的一員之一。
聶家所珍藏的卡原武功秘笈完然令人望為興奮,那些半失傳、失傳了的絕世武功秘笈、藥典等,聶家都一一收藏「雋冕山莊」南側的藏書閣里。
天地會二香主段牧槐是「雋冕山莊」的常客,經常隨船漂泊在東南沿海一帶,一年中難得有一兩次上岸採購貨品,只要一上岸,他都會帶著天地會的兄弟前來「雋冕山莊」進宿。
天地會組織的當家稱為總舵主;二頭目稱為香主或二哥;三頭目稱為白扇;四頭目稱為先鋒;五頭目稱為江棍;其它普通的會員稱為草鞋;入會時必須經過獻血明誓,人人皆要嚴守保密。
今天是天地會二香主段牧槐二五壽辰,聶公孫設宴款待,酒過三巡之後段牧槐即有絲醉意,在手下的攙扶下回了房。
他跌坐在椅子上,為自己倒了杯茶解酒。飲盡杯中茶,經一句低哼讓他猛的起身撞到椅子,快速拔出劍來到床沿邊。
「誰?」
無聲的回應讓他再緊繃著神精,掀開床簾,床上躺著一個半裸的女人,然而怒火火冒三丈地衝出門,對著空曠幽靜的亭院狂哮:「歐——嶄——炎。」這種事情除了這傢伙沒有人做得出來。
聽到這猛哮聲,接著一伙人全由大廳跑至段牧槐所住的亭院。「段香主?」聶公伯不解何事令段牧槐如此生氣。
「二哥?」歐嶄炎走到段牧槐跟前,手中還拿著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扇動著,看到他這模樣,段牧槐一把怒火直往上升。
「你最好解釋一下,裡頭那半裸的女人是怎麼回事?」
看清段牧槐緊鎖的雙眉,歐嶄炎笑開了,又扇著那惹人惱的白扇,緩緩地說:「這可不關我的事哦。」
段牧槐嚴厲的掃向一旁,只見辜新委屈地搖手否認道:「也不關我事。」
「是我。」半抵著樑柱雙手抱胸的冷雲風,平靜地直視著段牧槐道。「那你最好給我一個有理的解釋。」
「劫掠漕標各宮護衛糧船的計劃曝光了,只有請知情之人來這裡才能讓會裡的兄弟無危險之慮。」冷雲風冷冷的揚著嘴角解釋著。「再者,今是二哥壽辰,也當作是為弟我獻上的一份壽禮。」
「壽禮?女人?」聶公孫驚訝至極地細嚼著冷雲風話中的意思。「雲風的意思是,裡頭那半裸的女人為壽禮?」聶公孫一邊說一邊往房內瞧瞧,半晌震驚,下顎像脫位似的從房裡出來。
「劫掠糧船之事曝光?」段牧槐放下心口上那股怒氣和莫名其妙的表情,將注意力集中在掠奪糧船之事上。
段牧槐是厭惡乾隆為整個天地會成員之最。為了報復乾隆,他在東南沿海一帶組織船隻,專門掠劫朝延所屬的商船以及對抗滿清「綠軍」,而「漕標」則屬綠營總兵營。劫糧船是天地會反清的一項重大計劃,若事迹敗露,成敗之間牽連人數以萬計,且不是有危險!?他擔任著這次行動計劃,因此行事之間極為隱密小心,怎麼曝露呢?
「二哥……」
「辜新,有話直說。」
「辜新一時大意便不經大腦的在大庭之眾之下和雲風他們商討計劃,若二哥要責罰,辜新願一人承擔。」辜新鼓足了勇氣,面對著將要承擔自己所犯下的過錯。
「有多少人知情?」
「兩人。」梁擢擎答道。
「人呢?」
「皆已帶回。」
「二哥……」辜新膽怯的等著段牧槐下令。
「辜新,若這事要找人承擔,應是第一嚴懲嶄炎,他身為天地會白扇,卻在毫無顧慮會內所有兄弟性命安危,任隨你在大庭廣眾之下闊談會內機密,該罰;第二懲擢擎,他身為天地會先鋒卻管你不力;三懲雲風,他是會內軍師,理應當阻止雲阻擋不力,導至泄密。追論起來,你們四人都有責任。
聶公孫急忙勸阻道:「牧槐,事態尚未到如此嚴重,即已補救便就此作罷吧。」
眼前四人都一一盯著段牧槐,等待他的回應。
「同樣的事情,希望不會有第二次,哪怕是總舵主出面求情,也毫無情面而言。」段牧槐轉身進屋,反手關上門。
「牧槐怎麼如此生氣呢?」聶公孫盯著門板問著身邊的四人。
「女人。」汕汕地說完,冷雲風便一躍,消失於黑夜中。
「裡頭……」辜新驚訝的想到那半裸的女子仍在裡頭。
合上手中的白扇,歐嶄炎擺擺手說:「點到為止,一切盡在不言中。」
將手中的劍回鞘,這是段牧槐第一次出了鞘沒見血而安然回鞘的劍。移來椅子端坐床前,面對床上的人兒,屋內燭台未盡通明,動仍能將那女子的樣子看仔細。胸前一抺翠綠胸衣襯著雪膚,圓傲朱唇,雙眼緊閉,如果不是她那身渾然的氣質和那一身柔弱無骨的身軀,他還真的以為她是青樓女子呢。
「喂,醒來。」一時之間他不知為何,胸口那股怒火再度被挑起,粗魯地搖晃著床上的人兒。
艾晴在恍然間感覺有人在搖晃著她,頭痛欲裂的她只能半睜著雙眼,努力的適應著初見的光芒。「這是……」她怎麼會躺在這陌生的床上?
段牧槐環視著四周,在床角看到被摺疊好的衣物,伸手抓了起來往她身上丟去。
「穿上。」
穿上!?艾晴疑惑著拎起一件衣物,衣服上熟悉的鳳紋綉飾……這是……一陣風趁著窗隙吹進,胸前涼涼的,低頭一看,才意識道此刻自己僅穿著胸衣對著毫無認識的男人,「啊……」本能的將手中的衣物遮蓋胸口;「你……你……」
「把衣服穿上,我有話問你。」段牧槐君子地轉過身,隱約瞧著牆上呆坐的影子,他發火道:「還不動手?還是想讓我幫你穿上?」
看著牆上的倒影,可以清楚的看到那笨拙的動作,他努力剋制著想轉身幫忙的衝動,緩緩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艾晴。」穿衣時的笨拙那是亦然的,平時都是金鎖服侍穿衣脫衣,一時間讓她自個穿起這一件一件繁瑣衣物,沒手忙腳亂已實在萬幸了。她到現在仍不知道為何身處這陌生的地方,金鎖呢?為什麼她會僅穿著胸衣和眼前這陌生男人共處一室?
「哪裡人?」
「京城中人。」她記得和金鎖出茶樓往七姐姐買女紅的巷子走去,本想去和七姐姐會合……「是你綁了我?金鎖呢?」他怎能褪去她身上的衣物?如今身子早已被他看光,她還有什麼臉活在這個世上?
「何人金鎖?奪漕標各營糧船之事,想來你已聽見,本該處立封口。」這等猶若仙婦般的女子,是他平生第一次遇上,一顆心卻無法自主的下陷了。怪異的想法令他目瞪口呆,自己怎會有心軟的一天?
「奪漕標各營運糧船?」艾晴讓段牧槐的這一番話嚇到了。今年營里糧食依慣例由綠營漕標各營從各海口出發至福建外海會合,推算日子,這會糧船已近福建沿岸百裡外,而他……「你想劫糧?」
「看來你聽得很清楚嘛。」他冷然傻笑。
「為何劫糧?」
「你又是可許人?敢如此質問我?」那冷冷笑意里飽含令人驚訝的怒意。
「艾晴格格,當今皇上十一女。」此時也只有表明身分以求自由,身處陌生的地方,她還擔心著金鎖的安危,若不趕緊找到她,生怕她會有危險。
「你是說你的身份……」段牧槐的俊容瞬間黯沉,雙眼直盯著眼前這人兒。
「當今皇上十一女,艾晴格格。」艾晴再次說明自己的身份。
他突然大笑不止,喃喃念著:「得來全不費功夫。」
為何她會有股寒意直涌心頭?「我能離開嗎?」拉起裙角下床,卻在半路讓他攔了下來,頓時姿態暖昧地坐在他的腿上,遙遙望著近在颶尺的門板。「我的地方,不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滿身微微的香味,勾起了他的濃濃**,那白裡透紅的肌膚正朝他勾魂攝魄呢,他怎能放了她?乾隆十一女……段牧槐半含陰謀的凝視著她。
暈紅的臉頰表明了兩人這間的姿態有多不宜,她雙手抵擋在他胸前,也僅有這般的抵抗了。他過分用力的抱著她,讓她逃不開,躲不掉,與他四目相接之際,竟看出那眼中的點點慾火,她的心猛的一震驚,她得說點什麼來化解這般不得體的姿態。「放……放開我……」
他依然不動聲色的緊緊抱著她,像是一鬆手她就會消失般。即便是這嬌嗔的抗拒也是如此般吸引人……他專註的瞧著這懷裡的女人,拉起她的下巴:「身為格格卻在外拋頭露臉,若乾隆知道了,不知臉該往哪放呢?」他輕笑著。
「公子,請自重。」即然抗拒不了他的禁鋼,她也就不再作無力的反抗。雖然審不合禮節的舉止,但想來眼前這男人不將周公所制之禮放在眼裡,刀的抗拒又能有什麼作用呢?
「我段某人既非柳下惠也不像守禮之人,在我面前講禮,勸你還是少費點力氣。」那俊容明擺著耍賴的嘴臉,要他當君子?想都別想。
「公子……」在尚未知金鎖去處與安危時,已成為她心中的一大顧慮。但眼前這男人……他怎能這般占她便宜,讓兩人的身軀如此緊密相觸?
「叫我牧槐或槐。」扣住她的下巴,以拇指大膽的在她唇上來回遊移。
一個轉頭便甩開他過分大膽的行為,她幽幽的說:「艾晴勸公子放了金鎖?」
「誰是金鎖?」不會是擢擎口中的第二個人吧?「這金鎖跟你是什麼關係?」
「金鎖仍我的貼身丫環,也是我五哥的妃子;請公子放了金鎖……」
「你以為我為何抓你們兩人?小小一個妃子,需勞我費心?自會有人招呼。」
「公子,你不能……」「是牧槐或槐。」他收緊手臂將她摟得再緊,不安分的另一隻手拔出她發上的銀釵,頓時烏黑的秀髮如瀑布般泄下,他握著一絲秀髮湊近唇邊親吻著。「若再聽到一聲公子,金鎖那丫頭不值錢的命就葬送在你手裡了。叫一聲牧槐或槐有這麼難嗎?」
「我們又不認識。」
「剛剛我已經說了,我叫牧槐,段牧槐。諱名一出,再陌生也拉近了距離。不是嗎?」他玩著她的秀髮說道。「若喊一聲,金鎖就可以平安無事?」若是這樣,也沒有什麼好顧慮的了。他不語,只是輕輕的笑了笑。
「牧槐。」
「非常好。」由她嘴裡喊出他的名字,這感覺還真不錯。
「公子……」一聲公子出口,便遭他狠吻,人世間為七情六慾,便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方式去傾訴心中的**;在他的地方,只能按他的方法抗議無效,更別說可以左右他的思想。但,這女人儘是做絕了所有事,她無力的抵抗更讓他有股想得到她的衝動,那盈盈的身軀像是在作邀請,身軀早已出賣了靈魂,但她卻極盡的抗拒著。在他的權力所及範圍內,由不得她起任何光離的念頭。
自己清楚明白她是何等身份,而這想要她的念頭一襲上了心頭便再也撤不回了,這究竟是哪裡出了錯?原本該誓不兩立的,此時卻讓愛欲給蒙蓋了。錯在不該抱她,再不吻她……
艾晴只覺得那平靜的心湖再一次讓他狠狠地挑起了陣陣微波,這般俊美的面容讓她再無法逃離了嗎?這是什麼道理?堂堂格格之軀,怎麼會如此放縱?從小,皇額娘所教的「女誡」、「七出」、「女則」,為何現在卻忘得一乾二淨了呢?
「公……公子!」艾晴使出吃奶的力氣推開段牧槐,他眼中那滿漲的**,看得她害怕。她差點就失去貞潔了。
「明天起程,今晚早點休息吧!」他讓她起身站著,便轉身開了門。
明天起程?什麼意思?她緊張的拉著他的衣袖。「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如你所聽到的,明天起程趕路,必須在三天內抵達福建。」他沒有回頭的走出了房間,不敢再看那張令他差點失控的嬌容。
「公子,請放了我和金鎖!」她不能就這麼被擄走,那七姐姐怎麼辦?皇阿瑪有多麼的擔心呢?那些因她一時任性微服出宮,而讓皇阿瑪怪罪下而牽連到的人怎麼辦才好?
「我會讓你的金鎖來見你的,但,放人這個問題,我勸你還是別再提。」讓他放了她?難。
這是怎麼回事?她真的讓人給綁了。
一晚無法入睡,想在清晨時分,人較少的時候趁機逃走。誰知,段牧槐命人餵了金鎖葯汁,此時此刻的她仍未醒來。就這樣他抓住了艾晴的弱點——不能留下金鎖不管,好自己離開。是她害了金鎖,全是她的錯,要走一定要帶金鎖一起走。
第二天,艾晴便讓段牧槐親自抱上了馬車,一行人馬浩浩蕩蕩地離開京城,往福建方向前進。以他身為男人的優勢強逼著她和他同車,在狹小的馬車裡,仍舊不放過碰她的任何機會,哪怕是一小小不經意的顛簸,都能讓他的身軀禁不住地往她身上倒,欺壓著她的肩膀將臉埋進她的頸窩中。
金鎖一清醒,他就叫人再喂葯汁給她,還將金鎖移到另一輛馬車裡和一名年輕男子共行。艾晴相信他們那幫人是正人君子,不會欺負金鎖;但是她不相信粘在她身側的這個男子,他是個正人君子嗎?雖然昨晚他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但他把世人禮節當塵土,她怕就怕有一天他會把她的清白奪去。
「今天在『笑塵山莊』借住,明天繼續趕路。」到達的目地地,段牧槐用宏亮的聲音說著。交代完一些事情后,他便又抱著她往一旁獨立的別院走去。
「放……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艾晴掙扎著,想脫離他的擁抱。可他理都沒有理她,直抱著她往前走。然而還擔心著金鎖,因此還沒有發覺已經被他抱進了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