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鳥友

她四肢健全，長相周正，不過就是腰峰駝到頭頂高而已。

看到閨女滿意，占氏卻有些躊躇不安，實在不願意打擊她，但還是想讓她有個心理準備，別到最後太過失落，遂低聲地開口道：

「那家人是鎮上的人家，聽說……還挺有錢的」

占春花立刻會意，反過來安慰占氏：「娘，沒事，看不上就看不上唄，反正你女兒我掙錢厲害，嫁不出去自己也能養活自己」

占春花說著，微微抑起頭，如星光般美麗的墨眸橫一眼牆頭一整排趴在那裡偷聽偷看的小鳥們，眾鳥友立刻會意，紛紛調轉鳥頭，十七八隻齊齊朝著一個方向飛了出去。

這時，院子外頭又傳來了沉穩的腳步時。

一身青色細麻布衣，粗布麻條束起如墨秀髮，打扮跟附近村民沒什麼兩樣，模樣卻在這貧瘠的環境中顯得異常俊朗、氣質出眾的年輕男子背著個密封的竹蔞走了進來看著院中的兩人俊臉上立馬綻放開純樸燦爛的笑容，親切地道：

「娘，花兒這麼厲害你操什麼心啊！以後要是花兒嫁不出去跟我過不就行了嘛！」

占氏回頭，看得年輕男子笑得一臉欣慰：「你這孩子」

說著，急忙上去幫忙解開他背上的竹簍。

那年輕男子，便是占春花英俊魁梧的哥哥占清羽，因著占清羽，占春花即使長得副詭樣在村裡也沒遭到那些同齡姑娘們的排擠。

「呦，還挺沉的，這是什麼」占氏好奇地問。

占清羽蹲下身，在占氏的幫助下解下背上沉重的竹蔞，打開蓋子，立刻傳來熱鬧的「吱吱」聲。

「呦，竹鼠呀，怎麼這麼多」

「是呀！」占清羽笑了笑，道：「早上我按花兒跟我說的方位去找，很快就找到一個竹鼠洞，掏了這麼一窩竹鼠」

占氏眼睛笑眯成一條縫：「真好，將這些竹鼠賣到酒樓去可又能賺好多錢了」

「娘，剛跟花兒介紹的是誰家的親事」占清羽忍不住問道。

「是鳳凰鎮上楊地主家的兒子，聽說前年跟人打架，弄瘸了一隻眼睛」占氏微微笑道。

占清羽一聽劍眉緊緊皺成一個川字，眸色沉重。

「怎麼了，哥哥知道此人」占春花略微仰起頭來，想要看清面前這身高八尺的漢子臉上的表情著實有些艱難。

「知道得不多，只知道此人是個橫行霸道的紈絝」占清羽道。

他經常去鎮上做買賣，難免聽過一些，但知道的並不多。

占氏擰起眉頭，有些不悅地道：「人待會就要過來了，等人來了，咱仔細看看再說」。

占氏說完，三人一起將一蔞竹鼠搬進屋中，換了個大蔞子裝，等著明日讓占清羽拿到鎮上賣。

弄好之後，占春花回到房間，從衣櫃里拿出針蔞和一件未完成的大紅色喜服，坐在窗邊繼續繡起來。

一針一線，占春花學什麼都快，做針線活也一樣，喜服上面那幾朵並蒂花被她繡得栩栩如生。

這兩年，同齡的姐妹都嫁了，占春花莫名也開始恨嫁。

她就算再特別，到底也是這貧瘠小山村土生土長的。

十幾隻鳥兒陸續飛了回來，嘰嘰喳喳爭先恐後，小細爪子抓在占春花窗前的木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