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欺軟怕硬
黑袍法官微微皺起了眉頭,看向齊雲的目光中充滿了厭惡。
這個小子怎麼這麼不識趣兒?
上清派不是魔教宗派,不是那種可以濫殺無辜的地方。
殺一個散修,當然得給一個說法。
要麼擺平散修的家人,要麼花點錢找個靠山,給自己謀劃一個輕判。
若是這兩者都做不到,那就老老實實的挨罰,到地窟蹲個幾年。
在法庭上胡攪蠻纏算什麼,浪費他的時間。
「法官,人證物證俱在,不一定非得他本人承認,才能判吧!」鄒興明在不斷的施加壓力。
同樣是築基期修士,他手上握著不小的權力,人脈相對廣闊。
給他賣個好,得罪一個不起眼的鍊氣修士,是一個很容易做出的選擇。
他不相信坐在法官席上的那位不明白。
黑袍法官沉吟了片刻,果然如他所料做出了明智的選擇:「現作出判決,上清派弟子齊雲,殺害散修陳大頭,其道心不穩,心黑手狠,有入魔的跡象,責令其到地窟受寒冰灌體之苦,有期徒刑十五年。」
鄒興明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寒冰灌體十五年,足以讓一個前途大好的修士,傷及體魄磨掉心氣,築基之日遙遙無期。
看庭審的修士們又在竊竊私語。
「太狠了,蹲上十五年出來都四十了,再加上要恢復元氣,恐怕都不能築基了。」
「此人好像是從升仙大會上上來的,明年就能用築基台了,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真是夠倒霉的。」
「還是鄒管事夠狠,得罪了他,就把人家的前途全毀了。」
聽啊,多麼美妙的聲音。
無論是懼怕還是痛恨,都無所謂。
立威,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喂喂喂,這就下定論了?」
齊雲挑了挑眉毛滿不在乎:「我說的話你當是放屁了嗎?耳朵塞驢毛了,那傢伙威脅到我的生命安全,他該死。我是無罪的。」
沒有等黑袍法官說話,鄒興明就迫不及待的跳出來:「你以為你是誰?把自己當靈石礦了,誰都想搶你啊!
濫殺無辜,要我說就是一個小魔頭,讓你償命都是應該的。」
「是嗎?」
鄒興明抬眼望去非常不爽,是誰在挑事兒?
林太仁龍行虎步的走了進來:「你什麼意思,為什麼誣告我師弟是魔頭?拿不出證據來,我可要告你!」
師弟?
鄒興明有一瞬間是懵逼的,他倒也認得林太仁,就是不熟。只知道此人制符堂的副堂主,師父是金丹期的許德良。
那麼,坐在被告席上的就是……許德良的弟子?
這……
面色古板的黑袍法官,同樣想到了這些,吃驚之餘立馬變了臉色:
「林師兄,這位是您的師弟,許德良師叔的弟子?「
吃瓜群眾們一下就來精神了,今天還是個大瓜。
結丹期師祖的弟子坐上了被告席,跟一個無依無靠的普通修士,那是兩個概念。
亮靠山比勢力的時候到了。
林太仁看了眼齊雲,又瞅了一眼坐在原告席上的鄒興明,那人陰沉著臉,臉色很難看。
他之前並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個小師弟還是個惹禍精。
還好,得罪的人不是很強大。
「這麼說不太準確,但意思是差不多。師父讓我好好照看他。我這個師兄,必須得盡到責任啊!」
話音一落,黑袍修士的臉色就垮了。他剛剛出關不久,沒有搞清楚人物的背景,就稀里糊塗的判了這麼一個案子。
現在看來是直接砸手上了,啪啪打臉就在後面。
鄒興明好不到哪裡去,他的心情更糟糕。就差把手下那幾個弟子罵個狗血噴頭了。
誰說那人背後沒有靠山的?
許德良師叔一位金丹期的修士,那是他能得罪得起的嗎?
想拿人立威,這下踢鐵板上了。
「師弟,把事情跟我說說。」
林太仁稍稍問了一下事情的原委,便笑了:「我當是什麼大事,原來就是這樣啊!」
黑袍法官臉上的笑容很勉強,「林師兄不知道有何高見?」
他知道今天這份面子肯定是保不住了,能別把人得罪死了就算好的了。
「高見不至於,就是說兩句現實。」
林太仁胸有成竹的指了指齊云:「我師弟還有一重身份,我的師祖,宗門洪海波老祖非常看好的,極有可能傳承衣缽的弟子。這樣的身份,算不算是重要人物?」
「算,當然算。」黑袍修士忙不迭的點頭,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
怎麼就沒有好好打聽一下,稀里糊塗的就把人給得罪了。萬一這人是個小心眼,他未來的日子可就慘了。
「我師弟身份那麼重要,那個不知所謂的散修竟然要扣留他,這是什麼行為?簡直是要壞我上清派的大事,他是不是別的門派插來的探子?嗯!」
「不可能。「
鄒興明一下急眼了,此人跟他關係匪淺,若是被扣上其他門派的探子。那可就是黃泥掉在了褲襠里,死也說不清楚了。
「是不是,不是我們空口白牙說的,派人調查一下不就知道了。」林太仁大有一竿子把人打死的意思,抓住就不放了。
他已經知道了那人和鄒興明的關係,一查肯定能查出來點東西。到時候某人一定得吃瓜落。
鄒興明顯然也明白,選擇立馬撇清關係:「林師兄言重了,我看此人不是什麼好人,大概是見財起意,想要傷害齊師弟。
他死了是活該,齊師弟沒有任何過錯。是我受了小人蒙蔽,才搞出這麼一個荒唐事兒,林師兄,齊師弟請見諒。」
他把自己的姿態擺的很低,就差趴在地上求原諒。
面子,那可是被扔在地上又踩了三腳,毫無面子可言了。
圍觀的吃瓜群眾們一個個憋得很辛苦,這樣的撕逼,還能看到一名師叔倒霉,他們是很樂意。
不過,出言嘲笑就算了吧。鄒師叔現在肯定憋著恨,若是被他看見了,以後少不了穿小鞋。
林太仁沒有做主,而是徵詢齊雲的意見:「齊雲師弟,這件事是你受委屈了,你看怎麼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