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洞房花燭之夜
「二拜高堂……」
青年男子轉向上首,上面連個鬼影子都沒有,還在那裡假裝拜堂。
「爺,現在怎麼辦?」絡腮鬍子湊身上前輕聲道。
「先看看是不是她,別弄錯了人,打草驚蛇!」青年男子動作嫻熟的轉到了那新娘的正面。
只見她整個人都被蒙在紅色頭巾下,身上罩著大紅嫁衣,沒有腰身,也沒有身形,完全看不出一丁點林月影的影子。
他既然想要隱藏身份也不能一徑兒衝上前去偷看,更不可能直接掀了她的紅頭巾。
一時之間他很是為難。
「爺,依奴才來看,相信她應該不是爺要找的那個人,她定然不會同意嫁給這廝!」面前這拓跋爾還如從前那般模樣,寬大的臉龐,如同一張麵餅似的,偏偏臉大,還留著北辰國特有的大鬍子。
整張臉這般看起來就更加大了,一眼望去,莫不心驚。
青年男子冷眸射去,雙目集中到了那女子與拓跋爾交握紅綢帶的手上。
那雙手隱在紅色嫁放之上,纖長白皙,與好記憶中的那雙手似乎一模一樣。
「莫不是她?」他喃喃自語。
正說著,那邊的司儀已經在高喊:「夫妻交拜!」
兩人皆轉過身子,互相拜了一拜,這一拜之後,因為女子臉被遮得太過,以至於沒有注意她與拓跋爾的距離,兩人的頭一不小心碰上了。
「嘶……」女子的額頭被碰痛了,隱忍地沙啞的聲音傳來。
青年男子心裡一動,這個聲音沙啞得十分别致,不是久睡不醒后的那種啞,而是嗓子眼被煙熏過的啞,他曾經在山谷里聽著林月影說過。
「砰……」兩人在下人的攙扶下勉強站穩后,從女子身上掉落下來一支別緻的紫玉簪子。
簪身長,而簪頭雕著蘭花,青年男子眼眸一利,立刻與絡腮鬍子對視一眼朝他重重點頭。
「是她!」
他再也忍不住,衝上前去就要搶人,絡腮鬍子立馬拉住他。
「爺……爺,你冷靜點,現在不是最佳時候。」
他四處看了看,這裡全部都是北辰國的人,更不用,他們進來之前就觀察過,這棟宅子幾乎是被禁軍團團圍攏住的。
也不知道他們是要防誰,不過,也的確在一定意義上給他們製造了很大的麻煩。
「爺,別衝動,咱們的目的可不只是認出林主子,還得……還得帶著她一起回西楚去!」
小路子此時心頭無比惶急。
自家主子無論是在皇宮裡還是在一路來北辰的路上,他表現出來的都是十分的狂躁,他好像根本無法控制住他的舉動一般,他總會莫名其妙的就發怒。
開始他興許還不明白,到了後來才發現,原來他每每夜裡都睡不著,一旦睡著了就總會做有關林主子的夢。
夢境中的林主子美貌如舊,溫柔如依,讓他無陷沉淪,可等他夢醒過後,卻發現她早就已經不再是他心裡所想的那個人了。
她的外表發生了變化,這倒沒有什麼,可最讓人絕望的是她的心也變化了,她再也不如從前那般心裡眼裡就只有他一個人!
現在的林主子離開了他似乎反而過得更好,更開懷,這是皇上最糾結也是最難過的事情。
他不想承認他徹底將那個女子放入了心底深處之後,她卻選擇逃離。
「爺,他們進洞房了!」如果他們真是按照西楚的禮儀來的話,那麼現在還沒有天黑,這也就意味著他們還有好幾個時辰可以操作。
一聽現在尚有多餘的時間,青年男子心裡好受了許多,五指成拳緊緊握了握。
可有些事情卻並不如他們想象的那麼美好,他們太低估了林月影在拓跋爾心目中的地位,以及拓跋爾的著急。
他自從遇到林月影,就一直肖想著要與她共赴雲雨,嘗嘗他心心念念的女人的滋味,可是出於對她的灼熱的愛戀,他不敢輕易嘗試用強,這回好不容易拿捏住了她所在乎的人,有機會能夠一嘗美味,他如何還能再等下去,他將西楚婚禮的那一套進洞房之前要去敬酒的規矩通通都改了,陪著林月影進了洞房之後,就立馬把門關了,將所有試圖跟進去的人都轟了出去。
「王妃……」他看著龍鳳雙燭下坐在床榻中間的女子,她雙手交握坐著,大紅嫁衣與明黃的光芒相依相映,看著便覺得格外好看。
林月影沒有回應,整個新房裡寂靜的可怕。
不過,拓跋爾根本不是在乎這些無關緊要的小小細節的人,他豪氣的揮手,上前就扒了林月影頭上的紅蓋頭,嘿嘿笑了一聲:「王妃,孤來了!」
紅色蓋頭下,赫然映出了林月影那張若隱若現,美若天仙的臉。
就連之前那般坑坑窪窪的感覺也早就沒有了,此時的她便如一個白凈的瓷娃娃一般,皮膚嫩得惹人心憐。
「王妃……」拓跋爾果然不敢輕易去觸摸,只能微微閉著雙眼湊到她的身前,沿著她的發頂到她的耳後,再到她的脖頸深深的聞著。
「你好看,孤早早就想好好聞聞王妃身上這味兒,似香還香,似幽還幽,到底是何香味,怎麼會如此奇特?」
他一邊沉迷其中,一邊不停的喃喃自語,此時的他完全確定了,床榻上的人就是林月影沒錯,他的整幅心神已經因為她而完全迷失了。
她之於他而言,就是一份稀世的珍寶,值得他用世上所有的溫柔以待,也值得他用最緩慢最親柔的方式品嘗她的美味。
林月影全程閉著雙眼,連睜都不敢睜開。
她怕她一旦睜開就會忍不住想要落淚。
曾經她想過死,也想過很多的死法,但是,這是她最不喜歡的一種,跟一個自己並不心動,甚至還有些討厭的男人,穿上他為她訂製的嫁衣,攀著紅綢帶拜堂成親。
這樣的過程和禮儀曾經在她眼裡是神聖,只要不是她喜歡的男子,她寧願死也不肯那樣做,可……
可白澤為她付出良多,她絕對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赴死,不能逼別人,就只能逼迫自己。
「王妃不願看看孤,是討厭孤嗎?」拓跋爾湊近林月影的耳邊,輕輕呢喃。
林月影搖頭,還未來得及反駁,耳垂上已是一濕,竟是拓跋爾咬住了那裡。
「啊……」這樣的感覺來得太突然,她無法自抑的輕哼一聲,身子很是害怕的顫抖了一下。
她沒有當初楚懷謹吻她時的那般心動和心跳加速的感覺,她全程只覺得噁心,真的,但凡要用一個字眼來形容這個種感覺的話,唯有這一種感覺。
「嗯,不要……」她緩緩往後移去,睜開的鳳眸里含著無限的害怕。
「王妃,你是孤的女人,從你的身體到你的心,都得完完全全屬於孤,來,孤替你更衣!」拓跋爾看著她那長睫微閃,聲音輕呢的感覺,他覺得自己的整顆心都已經融化在其中了,只要能抱得美人歸,一親芳澤,讓他做什麼他都無所謂!
林月影繼續後退,直到退到床柱旁,退無可退,拓跋爾的大掌很快拂過,一掀一帶間就將她的衣衫揮落,露出圓潤白皙的香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