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衛府
「到底出了什麼事？」
陳牧坐上馬車，等馬車走出一段距離后，才問前面駕車的劉車夫。
劉車夫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在李家莊中的毒，昏迷之前，她指名要找你。回城后，就有人找到老爺，老爺這才讓我過來接你。」
這話說得有些曖昧。
陳牧卻知道，一定是那些避毒丹起了作用。林秀婉中了毒之後，以為他能解這種屍毒，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心裡說道，「你可別死掉啊。」
穿越到這個世界，讓他真正感到善意的，除了奶奶，就是她了。面對一隻強大的陰煞，明知未必是對手，也義無反顧地挺身而出。當時，兩人還素不相識。
這樣的人，不應該就這麼死掉。
陳牧問道，「劉哥，還有多久才到？」
「一刻鐘左右。」
「我休息一會。」
「好。」
陳牧拉上車內的布簾，戴上面具，意識進入到了天宮之中，見到瞎子和和尚都在，忙道，「瞎子，如果一個二境的武者中了屍毒昏迷過去，該怎麼解救？」
瞎子還沒開口，和尚已經驚呼道，「什麼，屍毒？哪裡又有殭屍出現了？趕緊通知六扇門和第九衛，要不然找神醫監也行……」
「閉嘴吧，咋咋呼呼的，像是什麼樣子。」瞎子呵斥一聲。
和尚一縮脖子，嘴裡嘟囔著，「殭屍真的很可怕嘛……」
第一天被懟過之後，他似乎對瞎子就有些畏懼。
瞎子沒再理他，看向陳牧，隔著墨鏡，陳牧也看不見他的眼神。
就聽他說道，「能讓一名練通了筋骨的武者昏迷，至少是鐵屍的毒性，而且必有傷口，若是不及時解毒，十二時辰之內，必死無疑。」
陳牧聽他說得這麼嚴重，忙問，「要怎麼解毒？」
卻見瞎子搖搖頭，說道，「難。」
這時，旁邊的和尚忍不住插口道，「每個人煉屍的手法不同，殭屍所帶的毒性也不相同。要解毒，就要先知道殭屍身上是什麼毒，才能對症下藥。解毒這事，你得找神醫監的人，這個他們擅長。」
陳牧見瞎子沒有糾正他的說法，應該同意他的說法，問道，「神醫監又是什麼機構？」
和尚道，「神醫監就是神醫監，不過，那裡全都是瘋子，你跟他們打交道，小心點好。」
這說了跟沒說一樣。
陳牧看向瞎子，明顯他要靠譜一些。
瞎子道，「三監兩院，是朝庭五個最神秘的機構，讓不少人聞風喪膽。其中，神醫監就是三監之一。若論醫術，神醫監稱得天下無雙。若是能請得有品階的神醫出手，解毒就有把握。」
陳牧心想，津海也算是天下有數的大城市，離京城又近，應該有神醫監吧。
瞎子繼續道，「如果有昨天我說的那個避毒丹，敷在傷口上，可以延緩毒性，但也壓制不了太長時間。必須儘快找到解毒之法。」
「我明白了。」
也就是說，沒有直接可以解屍毒的藥物，事情很嚴重。
………………
陳牧回到現實，馬車依舊在行駛著，劉車夫的技術相當過硬，行進中，感覺不到什麼顛簸。
他摘下面具，恢復了本來面目，拉開布簾，透過玻璃車窗。發現到了一條從來沒有到過的街道。
這似乎不是去雲逸酒店和夏洛克家中的路，更不可能是趙府了。
陳牧也沒問，算算時間，也快到了。
過不一會，馬車停了下來。
劉車夫的聲音傳來，「陳先生，到了。」
陳牧打開車門，走下車，見到一座很大的宅第，光是這個大門，就比趙府氣派得多。門口兩尊白色的獅子石像，石質細膩，看著像是玉石打造的一般。還有朱漆大門，鮮亮無比。
上方一個牌匾，寫著「衛府」兩字。
陳牧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劉車夫小聲答道，「這裡是第九衛。」
就是傳聞中那個跟六扇門齊名的第九衛？林秀婉怎麼會在這裡？
陳牧心中想著，就聽劉車夫道，「你自己進去吧，我家老爺也在裡面。進去后，不要亂走，這裡的規矩大得很。」
陳牧點點頭，這裡可是朝庭的武力機構，一些重要的地方，肯定守衛森嚴。
劉車夫走到側門前，敲了兩下。
門吱吖一聲開了，一個老者坐在門后，頭髮鬍子已經花白，身體還是挺得筆直。陳牧注意到，他右腳下半截空蕩蕩的，似乎是齊膝而斷了。
守門的，竟然是一個殘疾的老頭。
老者伸出手，說，「通行令。」
劉車夫恭恭敬敬地將一個牌子遞過去，老者驗證過後，揮手讓他們進去。
陳牧一個人走了進去，劉車夫留在了外面。
一進院子，就是一個廣場，或者說一個停車場，停了不少馬車，邊上還有一個馬廄。
地面像是用水泥鋪成的，非常平整，中間畫了線，表明是通道。
陳牧見到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男人過來，腰間挎著長刀，問他，「你就是陳牧？」
「是我。」
「跟我來。」男人說著，轉頭就走。
陳牧也只得跟上，一路穿過三進院子，終於到地方了。
進了一間屋子，陳牧也見到了夏洛克，那種不自在的感覺，總算是消除了不少。邊上還站著幾個人，有男有女，都不認識。
其中最矚目的，是一個紅衣女人，看不出具體年齡，像是二十多，也有可能是三十多，烈焰紅唇，給人的感覺卻相當冷艷。
她跟這裡的環境有點格格不入，就像在某個部門大樓內，看見一個穿著紅色禮服，化著濃妝的女人一樣。
帶他來的那名男子對紅衣女人行禮道，「頭兒，陳牧已經到了。」
紅衣女人揮了下手，那人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她打量了陳牧一眼，問道，「你能治屍毒？」語氣中，充滿了懷疑。
陳牧也看出來了，屋內，就是以這個女人為首。強大的氣場，將夏洛克都壓制住了，到現在他都沒有開過口，只是不停地使著眼色。
陳牧真的GET不到他要表達的意思，乾脆不去看他，答道，「我也不知道，只能試一試了。」
紅衣女人聽他這麼說，反倒多看了他一眼，說，「她在裡屋，我帶你去看看。」說完，轉身進了裡屋。
陳牧沒去看頻頻朝他使眼色的夏洛克，跟著走了進去。
一進屋，就聞到一股淡淡的甜香，他頓時感到有一絲眩暈，心中有些駭然，趕緊取出一粒避毒丹含到嘴裡，那種眩暈的感覺才消失。
紅衣女子一直冷眼旁觀，並沒有提醒的意思。
此時，陳牧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林秀婉，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她左手垂在床外，手腕處一個傷口，已經開始化膿，腫得不成樣子。整條手臂，還有臉部，都變成了深綠色。如果不是看到她胸口還有起伏，他都不敢相信她還活著。
這屍毒，也太恐怖了吧。
陳牧只看得頭皮發麻，趕緊將剩下的避毒丹都取出來，捏碎了，塗到林秀婉的傷口上。
幾個呼吸間，她傷口就沒那麼腫了，手臂上綠色也變淡了一些，
陳牧神情凝重地說道，「這個丹丸只能暫時壓制屍毒，想要救她，還得配出解藥。能否請神醫監的人過來？」
紅衣女子道，「神醫監的人已經來看過了，只是這個屍毒有些古怪，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她正在研究毒性，以配製解藥。」
陳牧一聽，皺起眉頭，聽她話中的意思，神醫監的人到現在也還沒配製出解藥，肯定是碰到了麻煩。
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林秀婉，一咬牙，問道，「那殭屍有沒有抓到？」
「在後院。」
殭屍還在的話，就好辦了。
陳牧說，「我想去看一看殭屍，也許我能幫忙找出它的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