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真假孟三

第十七章 真假孟三

我把孟三的情況簡單地跟浩子講一遍,浩子感嘆怎麼還有如此牛逼的人物。

「主要調查一下他去泰國之前經歷了什麼,怎麼又突然賣起佛牌。」我交待道。

「行,我在東北有同行,叫他們查一下。」

李芊芊的同學無下蠱可能,只有將希望寄托在米其林調查的名單上面,我只得回賓館。現在離五門大會召開還有一個多月,時間上倒是足夠。

天色已晚,我見夜風清涼,拒絕了浩子帶我去洗浴中心瀟洒的好意。HZ夜景璀璨霓虹、流光溢彩、美崙美奐,我乾脆沿河邊走路。

一路往回走,不曾想卻走了兩個多小時。

剛到賓館門口,卻發現七八個彪形大漢圍著個前台小姑娘。那小姑娘一見到我,抬手朝我一指:「他就是金書。」

大漢們全部回頭朝我望來。

我見到他們凶神惡煞般的眼神,手中還有刀,心中頓時一驚,莫非鄭平安的人找過來了?

此刻哪容得繼續思考,我轉身出門奔逃。

幾個彪形大漢見狀,呼啦一下撒腿朝我追來,邊追邊罵:「狗日的,還敢逃!」

街邊眾人嚇得紛紛驚呼。

正所謂武功再高,也怕菜刀,面對一群亡命之徒,我除瘋狂逃竄,別無選擇。

可惜我對HZ地形不熟悉,也沒孟三詭異的逃跑步伐,加之剛走完兩個小時路,腿有點發酸,好幾次差點被逮住。

眼瞅前面有條小巷,我一咬牙竄了進去。但一進巷子,腸子都悔青,一條死胡同!

我只得氣喘吁吁地轉身,扶著牆退後幾步:「幾位大哥,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

為首的是個光頭,脖子掛串金鏈子,滿臉橫肉,腆著個大肚子,手中拎把砍刀,身後跟著六個嘍啰樣的人物,個個手持刀棍,如同怒目金剛。

光頭也累得夠嗆,彎腰呼哧呼哧大喘氣:「哎呀我去……王八羔子……挺能跑啊!」

眼見已逃無可逃,又不清楚眼前狀況,我只得裝孫子,問道:「幾位哥,咱素不相識,是不是有啥誤會?」

光頭喘勻氣,站直身子,右手執砍刀刀把在左手掌拍拍:「你叫金書?」

「不不不,我叫孟三,你們搞錯了。」

幾位羅漢聽見我說叫孟三,互相一對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我覺得莫名其妙,孟三這名字很好笑嗎?我要說出他另一個名字叫鋼板日穿,他們不得笑死?

光頭笑完,眉毛抖動兩下:「孟三,找的就是你!」

說完,幾個人不容我再說,迅速把我圍住,拿麻袋蒙住我頭,用麻繩將我手腳綁個結實。

我心中暗暗叫苦,他們到底找誰?

怎麼前面在賓館前台跟服務員說是找我,此刻我騙他們自己叫孟三,反而被捆起來了?

如果他們手中沒武器,我倒敢同他們纏鬥一番,但面對明晃晃砍刀、鐵棍,巷子又太過狹窄,我卻不敢亂動,到時缺胳膊少腿都沒地兒哭去,更何況,現在對方是不是鄭平安的人,還沒徹底弄清。

我眼前一黑,什麼也看不見,嘴巴被塞一坨布,整個人捆得跟木乃伊似的,他們扛著我走了段路,爾後,把我直愣愣扔上一輛車。

車子發動后,光頭說:「大小姐還說這傢伙很狡猾,我看就是個慫包,剛見面嚇得一張嘴就承認自己是孟三了。」

邊上一人拍馬屁道:「還不是廖哥你氣場十足,道上的哪個見到你褲襠不先濕一大片?」

周圍人一陣諂媚地笑。

廖哥踢我一腳:「孟三,你賣佛牌給我家大小姐時,不是說自己叫金書嗎?還特娘金書,你咋不叫色/書、黃/書呢?!」

我艹,狗日的孟三!

直到現在我才明白過來,肯定是孟三那傢伙賣佛牌騙了他們口中的「大小姐」,告訴人家他叫金書,結果這群人尋仇到賓館找我的名字,其實他們真正要找的是孟三。

我想大聲解釋,但奈何嘴巴被蒙住,說不出話,只能發出「嗚嗚」之聲,結果又被他們狠狠地揍了幾拳。

車子一路前行,我感覺耳邊汽車聲越來越少,原來還偶爾停車等紅綠燈,現在變成顛簸行使,應該是到了郊區。

約莫一個小時后,車子停下來。羅漢們七手八腳把我從車裡抬出,將我扔到一個角落。隨後只聽到門「哐當」一聲,隨後就是上鎖的聲音。

一盞茶工夫后,耳聽門鎖再次被打開,廖哥說:「大小姐,賣佛牌那小子在這!」

隨後,頭套被摘下。

我抬眼望去,所處之地是個巨大倉庫,裡面亂七八糟堆著不少汽車維修零件和車殼,邊上還有幾台車,車身噴著一半油漆,顯然是郊區汽車組裝維修廠。

眼前除光頭廖哥等幾個羅漢外,還站著一位二十來歲女子,略施粉黛、波浪長發、膚若白脂、雙眸靈動、氣質上佳。

女子看到我,卻搖搖頭:「廖昆,你們抓錯人了!」

廖昆一聽,臉露不可思議狀:「不可能啊大小姐,他親口承認自己是孟三。」

女子美目一冷:「你是覺得我眼瞎?」

廖昆立馬顯露害怕之色:「不敢……可是……」

女子掃一眼眾羅漢:「一群蠢貨!」

廖昆等人一臉吃屎表情,卻又不敢作聲。

隨後,她走到我面前,我忽覺一股奇異的香味撲鼻而來,那香味並非正常女性香水味道,似奇花異草散發所致。

我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

她將我嘴裡的布拿開,蹲下來問我:「你跟孟三到底什麼關係?為什麼他冒充你,你又冒充他?」

我腦中迅速盤算,她去買佛牌,孟三騙她自己名字叫金書。她安排廖昆去賓館抓一個化名叫「金書」的人,由於廖昆等人沒見過孟三本人,結果把我抓了,為甩鍋,我卻陰差陽錯說自己是孟三。

可是,她一個買佛牌的,又怎麼知道「金書」是化名,而「孟三」是他的真名?

特么也太亂了。

但不管如何,她跟孟三有仇,干我鳥事!

這群人不是善茬,我必須跟孟三撇得一乾二淨。

可怎麼解釋我們互相冒充對方呢?

我嘆口氣,故意拖延道:「唉,這事就小孩沒娘,說來話長了……美女,你能不能幫我把繩子解開,你也知道我確實不是孟三。」

廖昆本來抓錯人被責罵,此刻見我顧左右而言他,氣全撒我身上,狠狠地踹我一腳:「王八羔子,少特娘廢話,快向大小姐解釋!」

女人瞪了廖昆一眼,廖昆只好悻悻地退到後面。

「孟三那狗日的是騙子,老子恨不得扒了他皮!」我大聲說。

女人眉毛一挑:「嗯?」

「我有個朋友叫老董,前幾天我賭錢輸老慘了,老董告訴我有個叫孟三的賣古曼童,轉賭運很靈。於是我找高利貸貸款十萬,三萬買古曼童,七萬拿去賭,結果今天全輸個精光!」

「那你大晚上去賓館做什麼?」女人問。

「找他算賬啊!」

「既然找他算賬,可你見到廖昆為什麼跑,還要說自己是孟三?」

我露出一臉哭相:「我以為你們是高利貸雇來的打手,心裡害怕。而且我覺得反正打手也沒見過我,隨口說出那挨千刀的名字。誰知道他還騙了你們!」

女人挑起我下巴,嫵媚中帶著妖艷:「你覺得我會信嗎?」

「我沒說假話。」我說道。

「那你怎麼解釋你在賓館還開了個單間,而且就在孟三隔壁?」

我被問得冷汗直流,怎麼忘記這茬?

最初我跟孟三同住,以他身份證開的房。後來我不樂意,那貨真給我開了單間。

「供奉古曼童啊,孟三說要刺中指血,還要念咒許願什麼的,我哪裡弄得來?乾脆開個隔壁房間方便他教我。」

女人轉頭問廖昆:「搜查了嗎?他房間有沒有古曼童?」

廖昆搖搖頭:「兩個房間啥都沒有,連衣服行禮都不見了。」

我心裡驚呼差點露餡,嘴裡卻怒道:「孟三跑啦?!拿假古曼童空手套白狼,還用我名字坑蒙拐騙,簡直王八蛋!!!」

女人秀眉緊蹵,站起身思忖一會兒,附耳同廖昆說幾句,隨後,廖昆拿根鐵棍,朝我頭部猛擊,我頓時昏過去。

……

待我醒來,只覺得渾身奇癢難擋,想伸手去撓,奈何手腳被捆住,只得在地上摩擦止癢。

但那股奇癢壓根止不住,我痛苦不已,無奈之下只好調勻呼吸,運氣抵抗,半個小時後方才稍解。

癢感不再,心思稍定。

我復盤了一下情況。

按理說自己剛才解釋沒什麼漏洞,如果單純是孟三賣佛牌騙了他們,跟我無任何關係,理應把我放了,可他們就這樣走了什麼意思?

難道被他們識破,拿我威脅孟三?

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如木乃伊難受躺著,到後半夜,卻再無人來,正迷迷糊糊中,卻感覺嘴巴突然被人捂住,我慌忙回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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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詭醫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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