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莫名失蹤

我離開外王山村多年，除過年回去看看金三桐，基本在SH。

別說村民，金三桐都不知道我人具體在哪裡。更何況，此刻我偷偷回到HZ，為避免麻煩，換號碼后一直未與金三桐聯繫，老家哪裡有人會知道我在此處？

退一萬步，外王山村除了一堆農婦，根本沒漂亮姑娘！

我問小單，會不會找錯人了？

小單聳著他瘦弱的肩膀，說哪能呢，聽真真的，就是找你。

我心懷疑惑，迅速披衣下樓，走到事務所大堂一看，只見到屈叢壬、小軍和財務姑娘文文等幾個事務所員工，沒見到其它人。

屈叢壬幾人見我下來，說確實有個姑娘來過，但剛才出門左轉走了，喊都沒喊住。

我趕緊出門左轉，往前追了幾百米，卻人毛都沒看見，只得悻悻回事務所。

小軍說：「書哥，那姑娘是你相好吧，長得太漂亮了。」

眾人聽了，不懷好意地笑起來。

我問他那姑娘到底長啥樣。

小軍繪聲繪色地說：「十八九歲吧，穿的衣服好像是少數民族，扎馬尾辮，皮膚都要嫩出水，說話西南腔調，軟糯軟糯的，可好聽了，身材也正，迎面都能聞到一股淡淡香味。對了，戴兩個大大耳環，簡直……我形容不出來，反正就是好看！」

在事務所待了幾天，我發現財務文文對小軍有點意思，此刻文文聽到小軍不吝對那姑娘誇獎，似乎心中有氣，揶揄道：「那是書哥的女人，你一雙賊眼剛才還死死盯著人家看，忒不要臉！」

小軍說：「去去去，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不盯她看，難不成天天盯你看？」

屈叢壬接茬：「對頭，文文就想你天天盯著她看，白天看、晚上看、上面看、下面看，能看不能看的都想給你看。」

文文聽了，臉一下紅起來：「無聊！你們男人都是一丘之貉！」說完，自顧自到一邊整理文件去了。

我想破天也想不出自己哪裡還認識漂亮的少數民族姑娘。難不成昨晚揍了廖昆，他背後「大小姐」來尋仇？可年紀明顯對不上，而且「大小姐」是波浪長發，不是馬尾。

半天沒想出個所以然，只好跟他們說可能認錯人了，那姑娘我根本不認識。爾後，上樓去洗漱。

小軍卻跟上樓來，悄悄把我拉到一邊，附在我耳邊問：「書哥……那啥……少數民族，收費貴嗎？聯繫方式來一個，有福同享啊。」

「啥意思？」我不解。

「哥，你這樣裝就太沒意思了。現在就我們倆。吳總就常常這樣，頭晚去玩嗨了，忘記付錢，第二天就會有姑娘找上門來……」

「滾犢子，都說了老子不認識！」

特么的文文說得沒錯，事務所這群傢伙在浩子的帶領下，都是一丘之貉。

打發完小軍，我凝神沉思片刻，腦中閃過「少數民族」幾個字，心裡一驚，少數民族我只認識一個，那就是蘭小英，難道跟她有關係？

拿出手機，立馬撥打浩子電話，發現這貨手機關機，莫非跟秦醫生滾床單還沒起來，金槍不倒太郎？

一看時間，卻已經九點半。

我下樓問小軍等人，浩子有沒有遲到習慣？他們紛紛搖頭否認，說吳總如果有事不來，都會提前跟大家打招呼，但只要來上班，卻從不遲到。

文文補充道，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有份財務報表等他簽字呢，但他手機一直關機，以前他可沒這習慣。

我心中隱隱有種不好預感，儘管不斷安慰自己，浩子身手一流、腦瓜靈活，不會有事，但懸著的心卻始終無法放下。

在大堂里來回踱步半個小時，期間多次撥打浩子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我沒有秦醫生電話，只好叫屈叢壬找到第一醫院重症監護科號碼。

打過去接電話是個女的，我問秦醫生在不在科里？她說秦醫生今天沒來，也沒請假。我問是否知道秦醫生去哪裡了，或者能不能告訴我她的電話號碼。對方回答她手機關機，電話號碼不能告訴你，你要是身體不舒服，可以來醫院，有其他醫生坐診。

我只好隨口回道我倒沒有病，只是看她昨晚腳扭傷，不知道好點沒有，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本打算就此掛電話，但對方可能覺得我是秦醫生眾多追求者之一，也許女同事之間的嫉妒心理作怪，她反而跟我說，秦醫生昨晚跟一個男的來了趟醫院，腳傷治好了，後面還去ICU查了遍房才走，你趁早省點心吧！

我問她，他們幾點走的？

對方開始不耐煩，十二點左右吧。

我眉頭一皺，突然想到一事，心裡卻暗呼應該不會那麼巧吧，於是趕緊問道，能否告訴我秦醫生收治在ICU病人的詳細名單？

她見我沒完沒了，瞬間惱火：「你到底誰啊，莫名其妙！患者信息能隨便透露給你嗎？隔壁第五醫院有精神病專科，建議你去掛個專家號，記得家屬陪同前往，以你的腦子容易迷路！」說完，電話「啪」一下撂了。

罵人不帶髒字！

我非常無語，腦中迅速盤算怎麼辦。

屈叢林卻在一旁笑起來，我問他笑什麼？

他推了推那副酒瓶底眼鏡，狡黠地說：「你打電話我都聽到了，不就是找吳總嗎，我辦法多了去，何必費那勁！」

「你有啥辦法？」

「查開房記錄。」

「開房記錄不是只有公家能查嗎？你也能查？」

小軍接茬道：「書哥，大屈是我們所里技術帝，這點事對他來講小菜一碟。多少小明星開房記錄都是他破獲的，不然咱們上哪兒偷拍去？」

屈叢壬臉上肥肉抖了幾抖，一臉自豪：「一般一般。其實酒店開房記錄軟體只是簡單數據彙集系統，基於三層sbot密碼防護體系，用xg晶元抵抗數據入侵，我設計artmi木馬……」

「打住！哥聽不懂，你快查！」

屈叢壬猶疑道：「查吳總開房記錄，到時他不會開除我吧？」

「大屈……相信我，不查才會被開除！」

屈叢壬應該從我眼神中讀出事情較大，手指開始在布滿油污，已磨損不見字母的鍵盤上飛速敲動，隨著一大串程序計算完畢，他最後輸入浩子的身份證號碼，爾後，抬起一張油膩的臉望著我。

「吳總昨晚沒開房。」

沒開房，也沒回事務所，難道去秦醫生家了？或者，用秦醫生身份證開的？可秦醫生身份證號碼我們壓根不知道。

看來，查開房記錄是行不通了。

「能不能入侵第一醫院內網獲取ICU病房的收治名單？」我問道。

屈叢壬這次沒廢話，閉眼沉思片刻，又開始在電腦面前噼里啪啦起來，沒一會兒，一長串名單顯示在屏幕上。

當我看到秦醫生收治病人中有「蘭小英」三個字的時候，頭都大了。

那晚離開李宅之前，我曾聽到劉管家給李成林打電話，說他送蘭小英到醫院后，給了筆錢給醫院周邊的「醫探子」（專門負責掛專家號、處理異地病人屍體、為不願管病人的家屬收費代簽字、代陪護的「黃牛」），還需不需要管蘭小英後面的事。李成林惱怒地說不用再管了。

因此，蘭小英進醫院之後的情況我壓根不清楚。

誰能料到她成了秦醫生病人！

我立馬撥通李成林電話，想問他知不知道蘭小英現在情況。但李成林電話卻打不通，處於無信號狀態，劉管家也一樣。

無奈掛完電話，我拿起鑰匙，準備開車去第一醫院。

屈叢壬突然說：「住院信息顯示蘭小英在昨晚病亡，死亡時間是凌晨十二點一刻。」

十二點一刻，正是浩子陪秦醫生查完ICU病房之後的十五分鐘，隨後，兩人失蹤。今早，一個少數民族漂亮姑娘找我，卻躲而不見。

中間有必然聯繫嗎？

「事務所門口有沒有監控？調出來看看找我那姑娘長什麼樣子！」

屈叢壬點頭說有，隨後就打開監控界面，但界面卻顯示一片漆黑。我問他是不是監控壞了，他搖頭說不可能，有他在，事務所就沒有壞的電子產品。

小軍、小單陪我出大門，三人朝著安裝在平房瓦下的監控探頭一看，都倒吸口涼氣。

兩個監控探頭，密密麻麻全爬滿筷子頭粗細的飛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