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上家法
周圍的婆子上前，三兩下就將兩人拉開，秋姨娘猶不罷手，蹬著腿要去踹蘇姨娘，兇狠惡毒的模樣，簡直讓人不敢直視。
蘇姨娘見秋姨娘被拉開，呸的一聲吐出口中的唾沫，想要跟她橫，也要看秋玲有沒有那個本事！
「賤人，毒婦，你不得好死！」秋姨娘出身低，是從青樓里出來的，各種罵人的髒話沒有不會的，只是平時偽裝得很好，今日受了蘇姨娘的刺激，一時間本性暴露無遺，什麼話都罵出來了，沐婉兮清晰地在沐丞相的眼中看到了濃濃的厭惡。
「好了，你是相府的姨娘，怎麼跟個下賤的人一樣罵這些！」老夫人氣得直顫抖，拐杖更是敲得地面響個不停。
秋姨娘被老夫人呵斥住了，但是依然一臉恨意地瞪著蘇姨娘，今日她定然是不會放過蘇萍的，這個惡毒的女人，竟然敢給她們下絕子葯！
「博遠，請家法！」老夫人見蘇姨娘絲毫沒有悔過之心，惱恨不已，沒有想到蘇姨娘竟然這般狠毒，膽敢利用手中權力暗害她，今日，她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來人，上家法！」沐丞相陰沉地開口，一雙眸子瞪著蘇姨娘，幾乎可以滴出毒液來，這個與他朝夕相處的女人，竟然如此的惡毒與可惡！
「相爺，妾身也只是因為愛慘了你，不願意跟別人分享你，才會這般做，相爺，你真的要這麼狠心嗎？」蘇姨娘哭得跟風中的白花一樣，只是她現在的模樣太難以入眼，不然，以沐丞相昏聵的性格，說不定就心軟了。
「那你害本相的孩子呢？」沐丞相怒不可遏，想到自己這麼多年都沒能得到一個兒子，好不容易有個兒子，還差點被蘇萍給弄死了，就覺得憤怒難平。
「妾身只是希望相爺的兒子讓妾身來生而已……」
「蘇姨娘，可是你十幾年前就不能生了，還不讓別人生，你分明就是想相爺斷子絕孫。」王姨娘冷笑開口，「你不過是一個妾，囂張跋扈地爬到主母的頭上，趁著主母生產之際，倒行逆施，意圖殺害主母跟嫡子，相爺，這麼狠毒的女人，妾身看，不如送官吧。」
「王琴，你這個賤人！」蘇姨娘怒吼，「你嘚瑟什麼，扳倒了我，你覺得你就能出頭了嗎？」
「蘇姨娘，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壞嗎？」王姨娘不屑地冷哼，「像你這樣的惡毒女人，就該扒光了拖出去遊街，讓天下人都看看你蘇萍是怎樣惡毒的一個婦人，毒害婆母，謀害主母，迫害嫡子嫡女，你就該被活活燒死！」
「你這賤人，說我惡毒，你又好得到哪裡去，若不是在我生產的時候動手腳，我何至於傷了身子不能再生！」蘇姨娘惡狠狠地吼道。
王姨娘冷笑一聲：「你說我害你，你怎麼不說你害我呢，若不是你，相爺的兒子早就生下來了，你得知我懷了兒子，想方設法地讓我落了胎，我又豈會讓你好過！我只恨我當時下手不夠狠，沒能弄死你！」
沐婉兮眉梢微微動了動，她一直都知道府中剩下的這幾個姨娘，個個都不簡單，卻沒有想到王姨娘竟然這般厲害，能在蘇姨娘生產的時候動手，要知道，蘇姨娘心計很深，自己生產的時候，定然也是防備甚嚴，這樣的情況下，都能得逞的王姨娘，可見其心思可怕。
沐丞相聽著兩人互相揭短，一時間頭都疼了，這就是他的女人，你害我，我害你，整個相府一片烏煙瘴氣！
「給我打，往死里打！」沐丞相怒喝，「打！」
幾個侍衛上前，直接將蘇姨娘按在板凳上，蘇姨娘不斷掙扎，可是又怎麼敵得過男人的力量，被壓在板凳上動彈不得。
啪！板子落下，蘇姨娘凄厲地慘叫：「啊，相爺，你饒了妾身，妾身也是因為愛你，才做出這樣的事情，相爺……」
「給本相狠狠地打，這樣惡毒的女人，打死都不為過！」沐丞相一臉陰狠，對於蘇姨娘的慘呼求饒一點都不心動，他在女人身上雖然迷糊，但是被一個女人玩弄在掌心卻是他怎麼也無法原諒的！
「啊，相爺，看在我為你生兒育女的份兒上，看在我們多年感情的份兒上……」
「閉嘴，你還嫌你害得我不夠嗎？給本相生兒育女，也不看看你生了個什麼貨色，丟盡了本相的臉，讓本相成為笑談，本相恨不得活剮了你們母女！」沐丞相真是恨死了蘇姨娘，竟覺得侍衛不儘力，從管家的手中奪過鞭子，劈頭蓋臉就對著蘇姨娘一頓狠抽。
蘇姨娘被人按著動彈不得，沐丞相的鞭子落在她身上，她也只能生生地受了，想她本是蘇府的小姐，當初也有眾多追求者，可她卻看上沐博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如今，她總算是看清楚了這個男人虛偽無情的面目。
看到蘇姨娘被打，在場的人都很開心，不過沐婉兮的臉上始終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用平靜的目光看著蘇姨娘，前世，她被蘇姨娘跟沐雪柔聯手惡整，挨了多少次鞭子，跪了多少次祠堂，如今看到蘇姨娘在祠堂受罰，心裡很高興，面上卻是一點不顯。
沐丞相不知道抽了蘇姨娘多少鞭子，抽得他都拿不動鞭子了才停手，而蘇姨娘一身衣衫已經破爛不堪，整個人在地上滾來滾去，沐丞相動手后，侍衛乾脆地躲開，免得被殃及，這才使得蘇姨娘躲過了不少鞭子，可是她的模樣依然不堪。
蘇姨娘躺在地上，進的氣多，出的氣少，可是依然憤恨地瞪著沐婉兮，在她看來，害她不能再生的王姨娘可以不死，佔了她夫人位置的秦月雅也可以不死，甚至連可惡的老夫人都可以不死，但是沐婉兮，她絕對不會放過！
「你這惡毒的小賤人，你母親比你真是差太多了，你以為這樣，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你異想天開！」蘇姨娘咬牙切齒地吼道，目光狠毒地盯著沐婉兮，「我詛咒你，我詛咒你一輩子被男人背叛，你一輩子都別想得到男人的寵愛，你愛上的男人最終都會拋棄你！」
沐婉兮只是淡淡地看著蘇姨娘，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容，蘇姨娘，你的詛咒，上輩子就應驗了，這輩子的我，可不怕你，我本就是歸來索債的厲鬼，又豈會在意詛咒。
「本王一定要拔了她的舌頭！」凌熠辰捏斷了手中的樹枝，一雙眸子怒火直燒，蘇家，很好，蘇姨娘以為她有蘇家支撐就可以有恃無恐嗎？異想天開！
「毒婦！」老夫人惡狠狠地戳著地面，「博遠，你看看，你看看，當年我就不同意她進門，可你偏偏要抬進門，你如今看清楚了，這個女人毒害你的母親不成，又謀害你的髮妻跟嫡子，現在還當著我們所有人的面，詛咒嫡女，真是十惡不赦！」
「祖母，別生氣。」沐婉兮幾步走到老夫人的身邊，伸手替老夫人順氣，「為了這樣人氣壞了身子不值當，更何況，宮嬤嬤說了，祖母的身體，須得好好地調養，祖母可別浪費了孫女的一片孝心。」
「宮嬤嬤？」老夫人疑惑地看向沐婉兮。
沐婉兮坦然地跟老夫人對視：「孫女發現蘇姨娘利用飲食毒害祖母的時候，就去求了宮嬤嬤來府中陪伴祖母。」
老夫人激動地拍拍沐婉兮的手，她說宮嬤嬤怎麼會突然來相府，還跟她說食療的事情，跟她說了那麼多，敢情都是這丫頭的功勞。
「宮嬤嬤不好請，你這丫頭……有心了……」老夫人不住地點頭，她能請來宮嬤嬤給沐婉兮教導禮儀，是曾經有恩於宮嬤嬤，以此請宮嬤嬤來相府教導禮儀，不知道沐婉兮請宮嬤嬤來府中，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祖母，為了祖母的身體，再難請，孫女也得請！」沐婉兮肯定地開口。
老夫人很是滿意地點點頭，目光再次看向蘇姨娘時，充滿了陰毒：「博遠，這樣的女人太惡毒，相府留不得，可這事也不能傳出去，就讓她病故吧。」
「不，老夫人您不能這麼做！」蘇姨娘一聽老夫人要她死，頓時急了，求救地看向沐丞相，可惜沐丞相從頭到尾都不看她一眼。
「祖母，不可。」縱使是蘇姨娘也沒有想到，開口求情的會是沐婉兮，雖然她知道沐婉兮開口必定是有所求，但是能活下來就好。
「兮兒，這毒婦如此詛咒你，你為何還為她求情？」
「祖母，孫女不是為蘇姨娘求情，而是為了二妹妹。」沐婉兮擦了擦眼角，「二妹妹也是個可憐人，攤上這樣一個姨娘，被姨娘害得不能再生育，而明年就要及笄，及笄后就要嫁去宋親王府。」
老夫人是何等精明的人，沐婉兮這麼一說，就明白沐婉兮要表達什麼意思了，蘇姨娘一死，沐雪柔就要守孝三年，三年後這樁婚事必然生變，所以蘇姨娘非但不能死，還得好好地活著！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老夫人精光一閃，「來人，斷了她的腿。」
「什麼？」蘇姨娘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向老夫人，確定老夫人不是開玩笑之後，怒罵，「你這個老妖婆，老不死的，你怎麼不去死，你居然要斷我的腿，你不得好死！」
老夫人聽蘇姨娘咒她死，頓時臉色就更難看了：「還愣著幹什麼，動手！」
侍衛看了一眼沐丞相，見沐丞相點頭，當下走上前，架住蘇姨娘，直接用棍子狠狠地砸向蘇姨娘的腿，這是要生生地將她的腿打斷！
「不……啊！」凄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相府，蘇姨娘再也受不住了，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