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想法子

「殿下，這個病無葯可醫。」

儘管她也不想看見無辜的人死去，但現實已經這個樣子了，除了接受，別無他法。

「但是，卻有一個法子可以讓其他沒有被感染的人不被傳染。」

南煜眼睛一亮：「快說。」

「種牛痘。」

「為何牛痘？」

葉落長大了嘴巴，她也愣住了。

牛痘就是牛痘啊，她哪裡知道牛痘是什麼，原理是什麼？她又不是苗苗，組織里的醫學天才，如果她在這裡，不要說區區一個牛痘了，她什麼都能給你弄出來。

「這個容我仔細想一想，現在，我需要大量的清水，乾淨的，能喝的那種。」她低頭看了看快要乾涸的小溪：「為什麼要截斷這條小溪？」

從村民那裡得知，這條小溪，貫穿了附近幾個村莊，是他們唯一的水源。

南煜充滿威嚴的聲音響起：「張琰！」

張琰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回殿下，根據太醫以及大夫們的判斷，瘟疫也會通過水源傳播。這溪水不僅經過此地，還會通往其他未感染的村莊。因此下官才下令命人將水源斷掉。」

「水的源頭是何處？」

「前面那座大山。」

「山下的村落可被感染？」

「都已經被感染了。」

「如果是防止其他地方被感染，你從此地斷掉即可，為何要從源頭斷掉？」

南煜的話讓張琰啞口無言，只能慚愧的低下頭：「殿下，是下官考慮不周。」

他看著他的頭頂，雖然氣憤卻沒有拆穿他。即便張琰沒有明說，他也能想到，他們的真正目的，就是要餓死渴死這些被囚禁起來的人。

他看著遠方用來掩埋屍體的大坑，那裡面，究竟有多少人是真正病死的，又有多少是被迫死去的？

「風沙，你去處理。」

「是，殿下。」

風沙順著小溪，一路朝水源地走去。

「陸湛。」

「殿下有何吩咐？」

「你帶人將溪水從這裡截住，以免流到其他村落。另外，你帶人協助葉落。」

還沒等到他回答，葉落就連連擺手：「不用了，陸將軍也別進來了。」

她看向陸湛，雖然只能看見一雙眼睛，但是她總覺得，被棉布擋住的那張臉，一定也是十分好看的。這是一種直覺，而她的直覺一向又是最準的。

「理由。」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從南煜這短短兩個字裡面聽出了不滿。

「天花的感染性太強，既然沒有被感染那麼就不要進來以身犯險了。」

南煜緊盯著她的眼睛：「你在說謊。」

「我沒有啊……」她想都沒想就立即否認。

「你可知你已犯了砍頭的大罪？」

「唉……」她重重一聲嘆息：「好吧，殿下你也看到了，自愈之後的人臉上身上都會有麻疹，而且是終身的，我只是不想陸將軍的臉也變成這樣而已。」

她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兩個男人都同時變了臉色。

幸好，他們的臉都被棉布擋住了，只能從眼睛裡面看出他們的憤怒。

這個女人，簡直沒有身為一個女人該有的自覺。在她的概念里，容貌竟然這樣重要？

風沙的效率還是很高的，很快，小溪的水就慢慢多了起來。葉落滿意地點點頭，沖著南煜喊道：「你們去休息吧，這裡先交給我了。」

她的身影再一次消失在大家面前，張恆良見狀鬆了口氣，急忙道：「殿下長途跋涉，想必已經十分疲憊了，先進去休息一會兒吧。」

「不，孤要在此等候。」

張恆良抬頭看了看漸漸變黑的天色：「殿下，這天就快要黑了，即便是真的如同那位姑娘所說是病，一時半會的也治不好，殿下身體要緊。」

其餘人紛紛開始附和起來：「對對對，殿下身體要緊。」

「有你們在，孤的身體會出什麼事情？」

「這……」

張恆良無語，承認不行否認更不行。

前方村落里突然熱鬧了起來，越來越多的人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全部聚集到了村子的空地上。

張琰見狀一愣，自言自語道：「這是要做什麼？把人都暴露在空氣中，瘟疫豈不是滿天飛了？」

張恆良更是臉色大變，急忙道：「殿下，此地已經不安全了。」

「陸將軍，將營地再退後十里吧。」雖然言語上是請求，但語氣卻不容陸湛拒絕。

然而，陸湛依然根本就沒有動，也不理他，他倚靠在村口的大樹下，看著前方葉落的身影。

南煜也站在原地，跟他看向同一個地方。

「來來來，人都到齊了沒有？」

「到齊了。」

幾個有氣無力的聲音回答著。

「很好。」她站在一塊石頭上，讓所有人都能夠看見她。

清了清嗓子，她用最大的聲音喊道：「大家都打起精神來聽我說……」

那些飽受病痛折磨的村民們，哪裡顧得上去聽她在說些什麼，有些人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一個個精神萎靡的癱坐在地上。

這樣下去可不行，沒有鬥志，沒有了求生欲，誰都救不了他們！

她得想個辦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