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獨一份

「噗。」

一旁的葉落差點笑出了聲。

所幸她及時捂住了嘴巴，但還是被南煜給聽見了。面對他微怒的目光，她報以一個抱歉的笑容……

太子殿下甘願來當試藥人的消息跟長了翅膀一樣，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聖皇朝，也跟南煜的奏摺一起傳到了朝堂上。

「皇上，自從瘟疫一說被否定了之後，鬧得外面人心惶惶。黎民百姓們整日夜不能寐，時刻擔心被感染上怪病，這可如何是好？」

昶昭皇帝冷眼看著站出來進言的尚書令常世春：「常愛卿的消息竟然如此不靈通，想必昨夜不僅睡得早，並且還睡得很好！」

常世春身體一震，他難道漏掉了什麼重要的消息？

他偷偷看了一眼身側侍郎康華，後者朝他輕輕搖了搖頭。這樣一個微小的舉動就足以讓他心裡慌了。

康華在中書省任職，只要只能是負責擬天子詔令，並且書寫公文信函以及手邊史典之重重文書工作。能在中書省任職者，皆是學識淵博且精通朝廷律法的人，更是文壇上享有盛名的人。

康華就是這樣的一名文官，他與他是至交好友，不過他的仕途比他要順利許多，雖然也算大器晚成。

「自己拿去瞧瞧！」

太監總管，同時也是伺候昶昭皇帝的大太監張緒雙手捧著一張薄薄的紙，走到了常世春的面前他小心接了過來，蒼勁有力的字體躍然於紙上，他越看越心驚。

太子竟然自動去當試藥人？這完全就是拿自己的性命在開玩笑！這樣大的事情，他怎麼一點兒風聲都沒有聽見？

昨夜真是不應該貪杯，多了幾杯之後還跟小妾折騰到了半夜，以至於差點連早朝都遲到了。緊趕慢趕才趕在皇帝踏進來之前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對於外面傳遍了的消息，他真是一丁點都不知道。

「太子捨身試藥，以此來證明此乃是突發的怪病而並非瘟疫！眾愛卿可還有何可說的？」

「臣等敬佩太子殿下為民奉獻一切的精神。」

大家見丞相都站出來說話了，自然紛紛跟著附和了起來。

昶昭皇帝見狀，微微點了點頭：「陸愛卿。」

一個頭髮花白，但卻精神奕奕的老者站了出來：「臣在。」

「陸愛卿的孫兒陸湛，也是一個勇者。」

「多謝皇上的肯定，職責所在而已。」

「很好，待陸湛回來之後，朕有重賞！」

「謝皇上……」

這個老者就是陸湛的爺爺，陸老將軍陸世呈。

他行了一禮之後，站回了自己的位置。低垂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惑，他自己的孫兒他最了解，陸湛雖然看起來孔武有力，但他心思縝密，絕對不是一個衝動的人，更不會意氣用事。那麼這次，他為什麼會跟著南煜一起胡來？

試藥這種事情也能做得出來，難道真是不想活了不成？

跟朝堂上的相互恭維和猜測不同，民間皆是一片沸騰。

瘟疫一說已經被推翻了，而他們身份崇高的太子殿下以及最年輕的陸湛將軍一起自願當了試藥人。

這說明什麼？說明不僅已經有了治療這個怪病的藥物，朝廷還對這個葯十分有信心，藥效肯定是極好的。不然，怎麼可能讓太子去試？

太子身份再怎麼尊貴生命也跟大家一樣只有一次，他肯拿自己的性命去賭，肯定是有把握的。

籠罩在大家心頭數月之久的陰霾跟著這個好消息一起煙消雲散了，大家的臉上又重新出現了笑容。

在聖皇朝，茶樓，酒樓，凡是有說書人和吟遊詩人的地方，無一不在歌頌南煜的偉大舉動和敢於奉獻犧牲的精神。

不要說在聖皇朝了，這件事情對於整個天下都是獨一份。

皇室永遠是高高在上的，他們跟這些普通百姓之間隔著難以跨越的鴻溝，這才是真真正正的雲泥之別。

但是現在，他們的太子殿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之軀，為了救他們這些老百姓，甘願當了試藥人不說，還跟被感染的患者同吃同住，噓寒問暖。

一時間，南煜在民間的口碑聲望達到了一個頂點！順帶著大家對皇室的態度也緩和了不少，金玉皇朝民心的凝聚力一下子也達到了一個最高點。

而這一切，全部都歸功於南煜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