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辰砂
大概守了大概兩個時辰，兩名太醫終於滿頭大汗的走了出來。
駿王立時精神一震，「兩位太醫，如何？」
「回王爺，此蜂蜜中，確是加了些補養之物，有一劑，則為辰砂。」
「此葯有何藥性？」
「辰砂入葯，可治人失眠，心燥，但辰砂量大，則傷及人的神經，故此此量需小心斟酌。」
「那若是辰砂中毒，可否能解？」
「若辰砂中毒，則身體水腫，牙齦腫脹，嘔吐不止，只需大量催吐，便可解了。」
駿王緩緩點了點頭，道：「此辰砂混入蜂蜜中，可否有攪拌不勻，而成塊被人服用，而致人昏迷的情況？」
「這個……」兩位太醫也跟著遲疑了一下，道：「此操作非我等親自動手，我等確實不好妄加評論呀。」
「好。」駿王回身道：「來人，帶一隊人來，將太醫院給我重重圍住，從現在起，至明我見王後娘娘之前，不許任何人離開，否則，殺無赫。」
眾人立時懵了，「王，王爺，你這是做什麼？」
駿王冷冷的道：「如今這蜂蜜中的辰砂，便是我明日解救余昭儀的有力證據，若是你們當中有人貪圖富貴，將這消息走漏了，便平白害了余昭儀的命令，定然是要你們暫時軟禁了。」
人群中有人驚道：「殿下，王上的病，並非是辰砂中毒之狀呀，若是單純的辰砂中毒，我等豈會診治不出來呀？這番論證，怕是，怕是太過牽強了。」
「本王又未曾將何人入獄，只是先尋出一個思路，是否是什麼中毒，待明日看了王上的狀態再說。」
「可是殿下……」眾太醫還是不敢妄自斷言，可是駿王卻已經懶得聽他們辯白下去了。
「好好看著，本王先回府上休息一會兒，離卯時還有不到兩個時辰，本王還是可以小憩一會兒的。」
說完，不等大伙兒議論紛紛，駿王揚長而去，惹得眾人大眼瞪小眼，無話可說。
很快，第二天，到了。
在長壽殿前殿，駿王帶著兩位太醫和大理寺卿的裴澤，一起來朝見王后，當然，早就得到消息，知道駿王今日要揭曉隱情的太后，雲妃，以及朝中幾位老臣，此時也都到了。
司徒婉瑩今日換了一件盛裝，款款從內殿走出來，與眾人見了面。身為王后，她有資格陪伴在昏迷不醒的齊王身邊，這也是她特有的權利。
太后在正座坐了，對駿王道：「兒呀，你便說說，王上的病，可有什麼線索嗎？」
駿王揮了揮手，有人用盤子端上來一壇蜂蜜，王后認識，這正是自己昨日交給他的。
駿王指著蜂蜜，道：「母后，昨日孩兒四處打探，得知前夜王兄的行跡，並非只到過安寧宮，更到過未央宮及華清宮。」
「哦？」太后眉頭一皺，眼睛掃過司徒婉瑩和雲妃，二人都低下頭來，不敢觸碰太后的眼神。
「既然如此，為何昨日，你們無一人站出來說？」
雲妃立時跪下道：「太后息怒，臣妾只是未曾考慮過，此事會對案子有些影響，還請太后息怒。」
司徒婉瑩也咬著下唇，道：「臣妾也是一心想著王上的病情，並未考慮到此，是臣妾的錯。」
太后揮了揮手，「駿王，你繼續說。」
駿王暗自點頭，指著那壇蜂蜜，道：「王后，你可知，平日里你吃的蜂蜜里，是含辰砂的？」
王后一愣，迢迢連忙上前道：「辰砂是有，但含量極低，這一罐中不過才小半匙而已，王后平日里有些失眠，這也是詢了醫師，才允許加入的。」
駿王冷冷一笑道：「王后想要安神，便用這辰砂也不說什麼，可是為什麼給王上吃的蜂蜜里，也要加辰砂，辰砂若是攪不勻，便會中毒，便如王上一般昏迷不醒，如今你害得王上變成這般，證據確鑿，難道還容你抵賴嗎？」
一言出口，整個前殿立時議論紛紛，「原來是加了辰砂呀。」「怪不得王上中了毒。」
迢迢一時急了：「這不關娘娘的事，那辰砂含量極小的，娘娘服食了半年都未曾中毒，怎麼會害了王上？王爺，你不要血口噴人。」
身後的司徒婉瑩此時臉色如鐵青一般，她沒想到，駿王果然在這裡面大做文章，真是她小瞧了這個人了。
直視著駿王的臉，司徒婉瑩恨得咬牙，「駿王，你果然有手段。」
「豈敢豈敢，相比娘娘陷害余昭儀，本王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不過，本王也覺得這個案子這麼推理太過草率，接來下本王還會繼續查下去，但本王體味娘娘每日還要照顧王上，又是金枝玉葉，不想請娘娘入獄，但還請娘娘下個令，把余昭儀也給放了吧。」
「休想。」
司徒婉瑩柳眉大豎，道：「駿王殿下，你當真拿我司徒家是好欺負的嗎？」
問這大齊的滿朝文武，無人不知司徒家的威望，司徒婉瑩這時候，也不忘拿這個來充當擋箭牌。
駿王卻並不害怕，只是淺淺一笑，道：「本王並無欺辱之意，只是讓娘娘知道，這個中情由，還需要多加推敲。」
「少廢話。」
身後傳來一聲怒喝，聲若洪鐘，眾人嚇了一跳，同時朝身後看來。
原來，身後站著的，正是司徒婉瑩的哥哥，當朝國舅司徒亮。
「殿下，你這次，有些欺人太甚了。」
幾步走上前來，司徒亮腳步沉穩，殺氣撲面。
駿王眉頭一皺：「國舅爺，如今這裡是長壽殿，本是王上休息之地，你卻一身戎裝，頂盔掛甲，身配寶劍，似乎有些不妥吧？」
「有何不妥？」司徒亮罵道：「我司徒家三代為大齊鞠躬盡瘁，連如花似玉的女兒都嫁了那昏君為後，你們不領情也就罷了，還妄自給我司徒家扣上加害君主的帽子，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司徒家，再也不受你們姓梁的氣了。」
「你要謀反？」駿王「啪」一拍桌子，挺身而起。
「謀反又怎樣？這種昏君，不辯事非，反了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