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選擇的權力

這個新任務，是在兩天前出現的，根據系統以往的尿性，救人或殺人，都會產生相應的變化，讓臨如獲得「榮譽值」或「罪惡值」。

榮譽值增多，指針會向右側白色偏移，罪惡值增多，會向左側黑色偏移，算是一種此消彼長的關係。

而無論選擇哪個方向，只要數值增多到某些閥值，都會解鎖一些特定獎勵，有屬性，有特長，有點數，有能力，供宿主挑選。

『曾經的我，沒有選擇，但現在的我，想做一個好人。』臨如看著指針所在的刻度，微不可查的輕輕嘆息。

這兩天以來，經過反覆的思考，猶豫，遲疑，徘徊，權衡，失眠，心理鬥爭，輾轉反側，他終於在此刻做出了決定。

『或許，是時候改變了。』

長長的一截黑色，記錄著他過往的罪孽。

【罪惡值：18579】

【榮譽值：0】

黑色的迷霧中，刻印著密密麻麻的血字：

【鷹眼視覺lv4】

已解鎖分支：子彈時間，廣域透視，目標高亮顯示，弱點標識。

【黑光病毒lv6】

已解鎖分支：生命吞噬，超速自愈，肉體強化變形，外骨骼武裝，萬千觸鬚。

【零式死河lv6】

已解鎖分支：靈魂吞噬，鮮血操控，暗影一體化，使徒製造，亡靈復活（2877）。

三種能力體系，包括詳細分支，從右向左依次展現出來，分別來自刺客信條世界，虐殺原型世界，皇家國教騎士團世界。

目前為止出現過的所有獎勵，經過臨如層層篩選，最終選定了這三種既實用，又有培養價值的能力，全力提升其等級。

從獲得它們，到提升至高階，足足有數萬名無辜者死亡，數萬，沒錯，不是幾十人，也不是幾百人，是幾萬人。

在三次忍戰結束后的和平年代，臨如能於五年間取得這等豐功偉績，著實難能可貴，但他卻不想再這麼「修鍊」下去了。

其一，他現在的實力，自保完全足夠。

其二，如今再提升罪惡值，收益會呈指數級衰減，臨如算過，他起碼得再殺5萬人，才能獲得下次獎勵。

先不說忍界恐怕沒那麼多人給他殺，就說繼續偷偷外出殺人，早晚必會露出破綻，讓他在木葉艱難維持的「人設」徹底曝光。

其三，負罪感，內疚感，真快把他的精神給壓垮了，每當夜裡醒來，那些鮮血，那些火焰，那些哭喊慘叫和咒罵哀嚎，都在不停折磨著他的內心。

曾經獲得過的獎勵，不會隨著路線改變而失效，解鎖了就會永遠存在，臨如想給自己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就從這次任務開始。

深陷黑暗難以自拔的人，總會對光明產生嚮往，哪怕只有一絲絲，臨如自忖自己並非天生邪惡，他只是，只是……

在穿越之初，有點焦慮，有點惶恐，所以才會在不知不覺中釀下那麼多過錯，而現在他不想再過這種日子，繼續走這條不歸路了。

至於系統……

系統從不會強制臨如做什麼，任務就擺在那裡，他可以選擇，也可以不選，時間到了就會消失，沒有提醒，沒有稱讚，也沒有譴責。

就如同，一座亘古永存的燈塔。

……………………………………

「臨如，能陪老夫散散步嗎？」

臨如停下步伐，注意力移出腦海，望向十字路口處的那道黑袍身影，對方面容蒼老，一隻手拄著拐杖，雙眼似閉非閉。

看起來，像是在此等候已久。

「團藏長老有此雅興，在下豈敢不從？」臨如微微鞠躬，語氣顯得不卑不亢，不親近，也不疏遠。

他從不願意為偏見得罪人，即便……

對方名聲狼藉，壞的流膿。

團藏嘴角微揚，邁步來到臨如身邊，雙方自然而然的選了個方向散步，沿路上，這位木葉高層徐徐把來意道出：

「你監視宇智波一族也有些時日了，村子里應該沒人比你更懂這幫傢伙在想些什麼，打算幹些什麼了吧？」

臨如神情微動，故作疑惑道：

「長老此言何意？」

「別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今天……」團藏豎起拐杖，指了指街邊：「就連村子里的三歲小孩兒都知道，宇智波一族企圖謀反。」

「而你，身為日斬器重的忍者，別告訴我你沒拿到證據……」團藏頓了一下，眼睛眯成一條細縫：

「宇智波一族秘密籌備各式忍具，甲胄，以及多種作戰物資，切實存在，能置他們全族於死地的證據。」

臨如想了想，沒辯解，而是反問道：

「就算有了這些證據又能如何呢？宇智波一族的戰力在那兒擺著，想制止叛亂，與其明目張胆的撕破臉，倒不如坐下來好好談談。」

「你在逗我開心嗎？」

「我說的是真心話。」

見臨如一臉嚴肅，似乎沒在開玩笑，團藏不禁微微皺眉，心中生出幾許疑惑，在他的印象中，這位年輕有為的暗部分隊長……

貌似，行事風格並非如此啊？

念頭閃過，團藏輕輕咳嗽一聲，儘管臨如的政治傾向好像有了點變化，但他依舊選擇盡量勸說對方，使其配合自己的計劃。

「臨如，我希望你能幫我個忙。」

聽完團藏所謂的計劃，臨如的心中毫無波瀾，若是換做以往，他或許會興高采烈的接受提議，但在剛剛想做好人的現在……

這般行事，卻是有些不合時宜了。

「先不說我主動尋釁，挑起村子與宇智波的戰爭——這種做法是對是錯，就說事後，三代目要是問責，該怎麼辦？」

「我會為你說情。」

得了吧，到時候你自身都難保……

「還是算了，我怕三代目收拾我。」

臨如非常坦然的承認自己膽小，這讓團藏頓時語塞，隨後任他好說歹說，甚至搬出「為了村子」的名義，可惜臨如就是油鹽不進。

「哼，我本以為你與我是一路人呢！」團藏冷哼一聲，拂袖離去，臨如望著他的背影，聳了聳肩，心中不以為意。

我很高興與你不是一路人。

一場不歡而散的談話后，臨如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家：150平的公寓房，三室兩廳，家電設施一應俱全，只有他一個人居住。

在寸土寸金的木葉村，這種面積的住所已經足夠豪華，且並非祖上繼承，而是靠臨如一手一腳，在這五年間打拚得來。

重點在於，用的錢，全都來自正規渠道。

至於前身父母留下的房子，則被臨如用於出租，近幾年的租客，是一個叫做高田希的退役上忍，其雙腿殘廢，是前身的帶隊老師，

租金，基本就是意思意思，與免費住也差不多，通過這種方式，臨如獲得了周圍人不少讚譽，對他維持「人設」很有幫助。

雖然執行任務時過於冷酷，也會因為一點懷疑大開殺戒，但對朋友，師長，卻是一片熱忱之心，豪爽，大方，是值得信任的同伴。

以上，就是大多數人對臨如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