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不堪回首的往事（二）
最後，女人為那個男人生下了一個女孩，之後，女人便患病去世，而她的女兒也在福利院內找到了這輩子對她最好的養父養母，回到了一切看似正規的生活之中去。
而這個女孩，就是趙江。
趙江和徐栩相識在大學，他們用了四年時間戀愛，大學畢業之後，兩人也順理成章的結了婚，但，也就是結婚那一天，就在大家都在恭賀這對新人喜結連理之時。
噩夢，卻悄然而至。
徐世昌趁著醉意闖入了兩人的新房，並趁徐栩送客之際，強迫了趙江。
按照趙江的說法，徐栩日常有噴香水的習慣，而且噴的很濃，事發當夜，她清清楚楚聞到了從房門外傳來的香水味。
也就是說，趙江知道，那時，徐栩正在房門外窺探著房內的一舉一動。
沒過多久，趙江發現自己懷孕了。
「孩子是……徐世昌的？」我坐在沙發之上，看了一眼時間，尋思一隊的人應該快要趕到了。
趙江雙眼通紅的看著我和姜獵，抿嘴說道：「我是一個不會藏事的人，自那天之後，我就沒有跟徐栩同過房，孩子，又怎麼可能是徐栩的呢？他可能自己也知道吧，或許是虧欠，或許是礙於徐家人的面子，他明面上什麼都沒有說，甚至於，對我和孩子加倍的好，可我受不了，我受不了和一個懦夫同床共枕，所以我選擇了離婚。」
「離婚？」姜獵有些驚訝的問道。
後者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只是，在我提出離婚沒多久，那個魔鬼又來了，他威脅我為了讓孩子能在一個正常的家庭中成長，我不能跟徐栩離婚，也不能跟任何人透露這件事情，要不然，他就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我這個兒媳婦，曾經跟公公苟且。我不活可以，但是孩子是無辜的。」
我看著趙江，緩緩地問道：「所以，你就在老爺子去世當日，約了徐世昌，然後又將其殺害？」
緊接著，趙江嘆了口氣，告訴我，或許是老天爺幫忙吧，老爺子去世的當天早上，老爺子剛出門，她就在徐世昌的茶杯里放了一粒可以誘發他心臟病的葯。
原本，她只是想讓徐世昌死於意外，這樣，她就可以完全置身事外了。
只是沒有想到，老爺子這一次出去買早餐，卻……
「之後呢」我坐在沙發之上，繼續問道。
「之後？之後我才知道，徐栩把我的葯調換了，無奈之下，我只能約徐世昌見面，告訴他，我在新婚當夜，錄了一段視頻，如果他不想視頻流出，就來醫院天台見我，我規避了醫院裡面所有的監控，一早就在天台等著這個惡魔，只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徐世昌竟然也是來殺我的，呵，可怪就怪他身子骨不中用了，被我一推就推倒了，然後，我一刀一刀的捅傳了他的心臟。」
我看了一眼姜獵，順嘴說道：「你是在化工廠工作，所以你是唯一一個可以拿到金水的人，我早該想到。」
趙江苦澀的笑了笑：「都說法律是受害者的武器，但是為什麼，為什麼這種事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我抿嘴不語，隨後姜獵問道：「那徐栩呢？徐栩又是怎麼死的？」
趙江看著我，兩行眼淚更是止不住的從眼眶中流出：「那天上午，我打掃衛生的時候看到了徐栩的日記，日記中詳細記載著我殺死徐世昌的過程，所以，我就將他約到了那間倉庫，然後……只是我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將徐世昌的事情也攬到了自己的身上，不過，他以為這樣就是贖罪了嗎？呵，對我們母子的傷害，他永遠都補償不了。」
我緩緩地從沙發上站起，與此同時，徐佳源及司靖正帶著隊里的人匆匆趕來，一進門，司靖便將手銬銬在了趙江的手間。
臨走前，趙江面如死灰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大門，隨即轉身，滿是淚水的看著我道：「沈警官，我被抓了之後，孩子……」
我抿嘴道：「孩子會交由你的父母來照看，你放心吧，我也會……」
「如果那個時候能遇到你，或許……呵，或許，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或許兩個字吧……」
說完這句話后，趙江便再也頭也不回的就走出了大門。
「有件事情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如果說，趙江是徐世昌的女兒，那麼他們的孩子……」
「你沒有發現，這孩子的左腳是殘疾的嗎？」
在第一次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我就那個發現了這件事情，孩子的雙腿看似正常，但行走起來卻也和正常人有些區別，今天進門的時候，我特地看了一眼門口孩子穿的鞋子，卻發現，這左腳處的鞋墊要比右腳的鞋墊高出了那麼三四公分。
也就是說，這孩子是天生的長短足。
姜獵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便朝客廳內懸挂著的全家福看了過去。
當晚，趙江對其殺害徐世昌及徐栩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而姜獵也在翌日，將本案提上了公檢機關，至此，趙江落網，而其子也被移送至趙江養父養母的家中撫養。
在將趙江移送拘留所的時候，我曾和司靖去看過她，在我印象里，趙江不是一個特別開朗的人，但這一次見面，她卻變得開朗了許多，至少，她會對我笑了。
她告訴我，在說了一切之後，她整個人都變得特別的輕鬆，就像是心頭的大石被放下了一樣，雖然記掛著孩子，但她知道，她的養父母會像對待親孫子一樣對待自己的兒子，這樣，她走的也了無牽挂了。
其實，我和司靖都知道，趙江這一去，恐怕很難再活著見到自己的兒子了，但，做錯了事總是要受到懲罰的，沒有一個人能夠逃脫法律的制裁，就算你自身有再大的冤屈，那也是人命，沒有人能夠剝奪任何人的性命，哪怕他是你的至親之人。
十五天之後，嘉市人民法院對徐家案進行了審判，不出意外的，趙江被判了死刑，在法庭之上，趙江顯得無比從容。
我懷著沉重的情緒走出法院，說實話，這不是一個好結局，但卻是唯一的一個結局，人要為自己的選擇而付出代價，趙江付出了，徐世昌付出了，徐栩也付出了，一門五口人的性命，就在這幾天的時間全都沒了。
有時候我在想，警察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意義是什麼，他們，不總是在案件發生之後才出現的嗎？
那我呢？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
「沈源……你怎麼會在這裡？」這時，一陣女聲打破了我沉悶的思考將我所有的思緒全部都拉回到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