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尖酸刻薄

祝高軒把徐正卿拍暈之後不緊不慢地從樓上走了下來，跟著人流往外面走。

站在吳畫冬身邊的捕快因為她剛才動手的樣子對她更好奇了：「你會武功？」

畢竟她是文衡山親自出面讓他幫忙帶出綺紅樓的女子，可是她這樣子既不像是妓子，也不像是被拐賣的良家少女，全身上下透著一股子匪氣。

他有些好奇，知府大人家裡那位溫暖謙和的儒雅公子怎麼會認識這麼一位兇悍無比的少女？而且關係似乎還不錯。

吳畫冬回答：「不會，只是跟人學了幾招。」

她會的東西太雜，學精的沒幾樣，打架的招式里她用得最好的就是過肩摔，今天一晚上就用了三次，不是她不想換招，而是除了這一招外，她其他的招式都不如這一招威力大。

那位捕快對她就更加好奇了，雖然此時不便多問，卻覺得此時或許可以說給文夫人聽。

吳畫冬跟著眾捕快出的綺紅樓，徐正卿的人自然想不到她會夾在捕快堆里離開，並沒有發現她已經離開了。

祝高軒要離開綺紅樓就更加簡單了，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他，他很快就走了出來。

吳畫冬和眾捕快分開后，立即到和祝高軒約定的地方等他，沒一會他便來了，他滿臉好奇地問：「你怎麼穿了捕快的衣服？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吳畫冬怕徐正卿的人追過來便道：「我們先離開這裡，邊走邊說。」

祝高軒也覺得這裡不安全，忙點了一下頭，等回到吳家所在的巷口時，吳畫冬也把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粗略說了一遍。

祝高軒聽她說完後有些一言難盡，對那位站出來幫吳畫冬的儒雅書生的身份也有些好奇：「你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

吳畫冬愣了一瞬，輕拍了一下腦袋：「我一直問他是什麼人，卻忘了問他的名字。」

雖然她到現在還不知道他上次為什麼要搶她的銀子，但是他今天卻幫了她大忙，她也終於相信他對她確實沒有惡意。

祝高軒輕聲道：「今天實在是太危險了，若是沒有那位公子相助，你今天只怕都不能從綺紅樓里出來，你一個黃花大閨女，若是在妓館里過夜，傳出去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還有，你現在家裡出了這樣的事情，你要是還徹夜不歸，你父親母親會擔心你的。」

吳畫冬覺得祝高軒什麼都好，就是跟吳承業一樣喜歡碎碎念。

她一想到吳承業，眸光輕寒：「徐正卿說他沒有殺哥哥，但是他卻沒有不在場的時間證明，他還有嫌疑，我還得查！」

祝高軒嚇了一大跳，卻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徐正卿明顯對她不懷好意，她今天是運氣好逃脫了，下次只怕沒有這樣的好運氣！

她似乎知道他的想法，又道：「我知道這事有些冒險，但是我一定要找到殺哥哥的兇手，任何有嫌疑的人都不能放過。」

「你也放心好了，我不會再正面去找徐正卿，我只需要找他身邊的人確定他前天晚上在哪裡便好。」

祝高軒苦著張臉：「他身邊的那些人都知道他想納你為妾，你要是送上門去，人家肯定會把你抓了討好他。」

吳畫冬的眸光微冷卻沒有說話，祝高軒知她性子倔，做了決定的事情就算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便道：「你要去調查這些事情我也不攔你，但是你一定要帶上我！」

「有我在，至少還有個人策應，今夜若不是我拍暈徐正卿，你只怕都還脫不了身！」

吳畫冬無可奈何地道：「是是是，你最厲害了，我下次出門，一定帶著你！」

祝高軒得到她的保證后才算是放心了些，卻決定往後的幾天天天跟在她的身邊，省得她不聲不響地去找徐正卿。

祝高軒把她送到吳家門口后才回家，也是天晚了，他怕被吳應龍揍，否則都想去吳家陪著她。

吳畫冬一回到吳家，就聽到了記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喲，吳大小姐回來了啊！」

吳畫冬一聽到這話心裡就生出一股厭煩的情緒，她一扭頭就看見了一個約莫三十幾歲的婦人站在院子里。

那婦人是吳應龍最小的妹妹吳心玉，她逢年過節只要來吳家，就會對各種挑吳畫冬的刺，極盡嘲諷之能事。

此時吳府里已經掛起了白燈籠，吳心玉站在院子里，慘白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更襯得她整個人尖酸刻薄。

吳畫冬今天折騰了一整天有些累了，沒心情跟吳心玉吵，直接無視她往她的閨房趕。

吳心玉已經在院子里等了吳畫冬近一個時辰了，哪裡會讓她就這樣離開，當下也不顧長輩的身份將她攔下：「怎麼？連聲小姑都不喊了嗎？」

「我們吳家一向都注重禮數，吳家的孩子個個知書識禮，到了你這裡就成了這樣？從別人家抱回來的就是從別人家抱回來的，怎麼都養不熟，教不好！」

吳畫冬最煩她說這些尖酸刻薄的話，以往吳心玉說這些的時候吳承業都會站出來幫她說話，吳心玉也不好太過為難她，而如今吳承業已經去了，再也沒有人會站出來幫她了。

她想到這事心痛如絞，深吸一口氣道：「三姑，當你說出這種話來的時候，就已經和知書達理四個字沒有任何關係了。」

吳心玉頓時就惱了，大聲道：「長輩教訓你，你不好好聽著，居然連長輩都敢罵！」

「吳畫冬，承業剛走，你就跟伸野猴子一樣在外面到處亂跑，虧得承業把你當親妹妹一樣，你還有良心嗎？」

吳畫冬深吸一口氣：「我哥剛走，我不想和你吵，但是你如果真的要攔著我非要為難我的話，我請你自己去照一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有多麼尖酸刻薄。」

對於她今天出去的事情，她不覺得有什麼需要向吳心玉解釋。

她說完打算繞過吳心玉，吳心玉卻再次將她攔下，話說得更加難聽：「大家快來聽聽啊，承業剛去，吳畫冬就出去跟著男人廝混，簡直就是傷風敗俗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