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陰冷狠辣
祁星河輕輕一嘆:「可是我這人最是實誠,別人說什麼我都會信,你這樣出爾反爾實在是讓我覺得難做,你不讓你兒子跟我進宮,可是看不起我?」
他的話音一落,跟在他身後的幾個孔武有力的侍衛拔出了刀,冰冷的刀鋒盪起冰冷的殺氣,只要他一句話,就能讓王余長血濺三尺。
原本站在他身邊的兩位連襟,立即往後退了一大步,那模樣赫然是要跟他撇清關係。
王余長的臉嚇得再無一分血色:「不敢!我絕沒有這樣的想法!」
吳大姑臉色極為難看,跪倒在祁星河的面前:「我家那口子慣是說話不走心,還請公公莫要和他一般計較!」
祁星河的語氣淡陌:「你沒有這樣的想法就好,我這人自尊心有點強,對於看不起我的人都不會太友好,今日念你是初犯,你在這裡磕十個響頭我便饒了你。」
王余長嚇得連忙磕頭,這一次卻是一點都不敢敷衍,說是磕響頭那就真的是在磕響頭。
祁星河的目光朝吳大姑看了過去:「你方才說夫妻一體……」
吳大姑哆嗦了一下,忙跟在王余長的身邊一起磕頭。
祁星河扭頭看了吳畫冬一眼,微微一笑:「實在是不好意思,今日遇到了幾個不太討喜的人,擾了吳公子的靈堂,還請莫怪。」
吳畫冬看著那幾個侍衛還沒有抽回的刀鋒,激蕩的殺氣還在院子里的徘徊,她已經徹底明白祁星河看著笑眯眯,但是一旦惹到他,他就能立即拔刀殺人。
這種人心黑手狠,如果吳府不能如期織出蟠桃仙,他可能就會毫不猶豫將他吳府所有人下獄殺光。
她朝他輕輕一揖道:「公公高興就好。」
祁星河聽到這話略有些意外,幽深的眸光看向她:「如今《蟠桃仙》很可能不能如期完工,我心裡很難高興的起來。」
「眼下吳公子被殺,吳老爺病了,而織《蟠桃仙》需要用到極高明的緙絲技法,不知吳小姐可懂那些技法?」
吳畫冬不答反問:「我若是會那些技法,便能跟我父親進織造局織《蟠桃仙》嗎?」
祁星河微笑:「當然可以,畢竟對我而言,只要《蟠桃仙》能如期織完就行,至於是誰織的並不重要。」
吳畫冬的眸光微斂:「眼下我父親病著,公公能找其他人重織《蟠桃仙》嗎?」
祁星河看了她一眼,面色淡淡:「如果能找其他人織,我今日就不需跑這一趟了,那副《蟠桃仙》已經織了將近五分之一,用的都是吳氏特有的技法。」
「而我從宮裡帶過來的材料,也僅僅只夠織一幅《蟠桃仙》,並無多餘的材料,所以吳小姐覺得我能再找其他人織嗎?」
吳畫冬的面色微變,如此一來,就算是吳府想要放棄織《蟠桃仙》的機會都不可能。
而吳應龍一旦不能如期完工,吳府就會有滅頂之災。
她微微躬身:「祈公公放心,家父一定會想辦法如期完成《蟠桃仙》。」
祁星河輕點了一下頭:「如此就有勞吳小姐了!」
吳大姑和王余長此時剛好磕完頭,沒他的允許不敢起身。
祁星河卻連眼角的餘光都懶得分他們些許,帶著一眾侍衛便揚長而去。
他一走,吳大姑和王余長就癱倒在地,祈星河真的是太可怕了!
吳畫冬看到他們的樣子心裡滿是鄙視,他們兩口子算是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偷雞不成蝕把米,真以為他們聰明絕枯頂,這天底下的人都得圍著他們轉。
吳大姑和王余長在吳心玉兩口子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剛才的磕頭他們不敢有半點耍賴,所以兩人的額頭都磕得一片青紫。
吳心玉瞪著吳畫冬:「你這個白眼狼,你大姑和大姑父對你多好,你剛才怎麼不在祈星河面前為他們求情?」
吳畫冬直接懟回去:「小姑和大姑從小感情極好,還是親姐妹,你不是白眼狼,你剛才怎麼不來為大姑和大姑父求情?」
吳心玉被嗆得不輕:「我……我跟祁星河又不熟,沒有交情怎麼求情?」
吳畫冬冷冷一笑:「真是巧了,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見祁星河,我跟他也不熟。」
吳心玉恨得直磨牙,吳畫冬卻又道:「剛才似乎是大姑和大姑父主動的找的祈星河,自己找上門被他折騰,又能怪得了誰?」
吳大姑和王余長的臉色極為難看,雖然逃過了一劫,卻依舊心有餘悸。
剛才他們見吳畫冬扶著吳應龍回房,便覺得那是和祁星河套近乎的絕佳時候,誰知道祈星河根本就不吃他們這一套,差點沒把他們唯一的兒子拉到宮裡去做太監!
經此一事,兩人總算長了點記性,覺得這宮裡來的太監少了那塊肉,就變得心狠手辣,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因為吳應龍和計氏病得厲害,為吳承業操辦後事的事情就落在吳畫冬的身上。
吳承業橫死於家中,依著習俗不能在家停靈太久,否則便視為大凶。
吳氏族長下午來了一趟吳府,給吳承業上了一柱香之後就去見了吳應龍,兩人商議后決定明日就將吳承業出殯,將他葬在吳氏祖墳。
對於這事吳畫冬是有意見的,因為她覺得殺吳承業的兇手還未找到,這樣草草將他埋了他會死不瞑目,同時也會掩埋掉很多線索。
只是她的這些反對意見吳應龍和族長都聽不進去。
族長還對吳應龍道:「應龍,你家的這個姑娘真的被你寵壞了,長輩說話都來插嘴,等你身體好了,可得好好管教。」
吳應龍看了吳畫冬一眼,輕嘆一口氣:「她和承業兄妹情深,再加上她年紀小,性子多少有些衝動,族長就莫要跟她一個小丫頭片子一般計較了。」
族長用拐杖重重地頓了一下地面:「我看啊,還是你太寵了!就她這些年做的事情,就沒有一件像樣的,再這樣下去,怕是會給族裡蒙羞!」
「依我看,你當初就不應該心軟收留她!」